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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葭手里拿著酒瓶子,正坐在自家院門口的凳子上小酌,看自己新種的海棠花長出新的枝椏,風一吹便有花瓣遺落,那白色的花蕊落在她那紅衣上時赫然便是最自然又醒目的點綴。 蒼葭見了她,眉眼先一彎,隨手拋了個尚未開封的酒瓶子給她。 “難得見你?!?/br> 簌簌身上沒什么功夫,不向她翻身就能過來。因此徒手接了她的酒瓶子,依舊是走的不緊不慢,待走到她跟前,才笑與她道:“不是一忙完就想著來找你喝酒了嗎?” “我說酒是好東西吧,你從前還不信?!?/br> 蒼葭揮揮手,她就要修成生魂,倒也重筑了從前的移形換影之術,帶著好友便回了自己那小屋。 簌簌性子沉靜,與蒼葭是兩樣人,但兩人偏偏投緣的很。因蒼葭并無rou身,喝的酒也是臨繇特地制了給她的。這酒對簌簌這種有rou身的人來說十分的烈,也并不好喝,但她向來是個對在乎的人極愿意遷就的人,因此抬手,與蒼葭滿飲此杯。 第120章 . 迷弟之謎 你的陛下是我的迷弟? 蒼葭也不會一味叫好友遷就自己, 又單獨為她準備了只有她能吃的可口酒菜。兩人酒過半酣,只見簌簌已有薄醉, 蒼葭卻還是清醒的很。 便干脆攔住她還要執(zhí)杯的手,還說:“可見無敵是多么寂寞?!?/br> 簌簌的鬢邊簪了一只海棠,斜倚在椅背上,微微偏過頭。 “從前十次來九次都能碰見臨繇,鬧的我跟他搶人似的,今天怎么沒見他, 真稀奇。” “不要對你姐妹的男人有意見。”蒼葭喝的高興,笑著揚手調(diào)侃了兩句。又說:“休眠了?!?/br> “龍族這么容易陷入休眠嗎?”簌簌是個細心人,雖基本等于沒修為, 知識卻相當淵博。來回想了兩遍,手不自覺就按住蒼葭的手。 她那一雙美目中閃過一絲不解的凝重,蒼葭又飲一杯,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臉,亦微微瞇起眼睛。 “這陷入休眠還有什么講究嗎?他們龍族雖已闔族晉為神族,但和你們這種土生土長的神族肯定還是不一樣的。他第一次陷入休眠是在我族出事的時候,那時候他剛經(jīng)天劫, 也剛好到了要陷入首次休眠的年紀。但后來, 他幾乎是每隔兩百年就要休眠一次。我還以為是上神修煉太努力了所以身體吃不消呢。但今天你這么一說, 好像是挺奇怪的。” 簌簌真是好努力才沒給蒼葭翻個白眼。 “蒼蒼, 你當年, 是怎么當上南山第一的?” “憑實力啊。” 蒼葭一臉的理所當然, 但她看著簌簌那一臉不忍細讀的表情, 只好笑著哄她。 “我的理論知識也還可以啦,就算文考也基本都是第三沒跑。是你太變態(tài)了,多偏的知識點都能被你摳出來?!?/br> 簌簌于心內(nèi)又思索了一回, 從盤子里撿了個果子墊補墊補,問她:“你能默下你男人每次休眠的間隔時間嗎?還有,你能看到他每次休眠時周圍的狀態(tài)嗎?” “什么我男人,那才不是我男人?!?/br> 簌簌也就不去拆穿她剛還口口聲聲地說出不要對你姐妹的男人有意見這種話了。而是雙目炯炯地看著她,只等她的下文。 “能倒是能。”蒼葭當然清楚自己這位好友的本事,要蒼葭說,天族的皇室也真是一筆爛賬,為了個小老婆,放著這么冰雪聰明的嫡女不要,反而把那幾個庶出的當個寶。 心下一面替好友不值,一面默下臨繇這近八百年陷入休眠的起始時間和休止時間,又打開那因果簿,叫簌簌看了看如今臨繇那邊的情況。 只見是處洞天福地,他的眾弟子與侍衛(wèi)都守在外頭,自身亦結(jié)出一個神鬼莫侵的強大氣場。只見簌簌凝眉看了許久,直看到蒼葭都打了個哈欠,她才示意蒼葭關掉因果簿。 “我瞧不出太多?!彼日f,眉卻凝著,帶出一點因思緒不停而衍生的輕愁。“但臨繇上神應該不想人知道他究竟為什么會陷入休眠,他也的確很厲害,他結(jié)的罩、凝的氣都看起來似乎都只是因為修煉所致而陷入的休眠。但他結(jié)的陣其實不是守陣,是愈陣?!?/br> 簌簌不過話音剛落,蒼葭立刻又打開簿子,仔仔細細看了良久,最終從結(jié)陣的一萬字咒法中某兩個極不起眼的符文中發(fā)現(xiàn)了破綻。 “只有受了天罰而陷入休眠之人才會需要愈陣,你看你寫的這些時間,除了第一回 之外,他這后續(xù)陷入休眠的時間,除了第四次和其他幾次間隔規(guī)律不同,其他的都十分平均。所以除了第四次是因修煉過度而陷入的休眠,其他的,他都是以休眠之果還受天罰之因。但因前定還有因。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才會受天罰,但我猜,他是為了你。如果不是為了你,他不會用盡心思隱瞞?!?/br> 蒼葭只覺心中一蟄,最終卻只是苦笑著擺擺手。 “不說這些了,喝酒吧。等下次他來,我問他就是了?!?/br> 簌簌深望蒼葭一眼,似是懂她心酸也知她凄苦,半晌拿起酒杯,溫聲答了一句好。 蒼葭像是不喜歡現(xiàn)在的低氣壓,于是又與簌簌碰碰杯,笑問她:“簌簌你從小這么聰明嗎?” “是啊?!彼故前朦c不謙虛。 “能因為一句話推出一個幕后故事這本事,也真是沒誰了。”蒼葭又嘆了句,示意她這酒量堪憂的不要再喝,自己卻干脆抱著酒壇子干了個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