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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是說,以后都不叫臣妾受委屈嗎?!?/br> 解珩聽了,挑起她的下巴,他那雙鳳眼含情,色而不yin,蒼葭少見這樣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在這酒醉的微醺下生出一絲異樣的情動,當是激情。 “如今這宮里,誰敢委屈朕的貴妃?”他的聲音低沉,極惑人。 “儲秀宮的人都明目張膽的上門來鬧了,今兒能叫她們把人請走,明兒臣妾就是這滿宮里的笑柄!” 她只不依,纏著解珩。 “好,那就不理?!边@也是個狠心人。 剝了她的衣裳,任外頭那絕望女聲如杜鵑啼血,也只是這春夜里毫無用處的陪襯。 這一夜,賢妃明貞未等來她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情郎。 這一夜,蘭貴妃穆清殿前承寵,與君盡歡。 這宮里有無數(shù)個女人,卻只能圍繞著這一個男人。 這一夜,江佑漏夜來翊坤宮見淑妃。 他依舊是滿京里叫人心驚膽戰(zhàn)的權(quán)宦。 他握住淑妃的手,用一種近乎冰冷地語氣提醒淑妃:“娘娘,這一步走出去,就不能回頭了?!?/br> 淑妃凄然一笑,她看了江佑一眼,就這一眼,叫江佑覺得,這位不受圣上喜歡的娘娘其實也未必全無可取之處。 “家族許我回頭嗎?” 解珩常常特許蒼葭在乾元殿留宿,今晚也不例外。那儲秀宮的宮女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乾元殿的宮人轟走了,蒼葭于是摟著解珩一覺睡到天明。 等她再醒來時解珩已經(jīng)動身去早朝,她在乾元殿用過飯才回了自己的鐘粹宮,不過她在自己宮里也呆不了多久,聽說賢妃的病情又加重了。 太醫(yī)院過來送消息的時候她正興起叫她宮里專管梳頭的宮女給她梳牡丹髻,她甚至不回頭看那位前來傳消息的小太監(jiān)一眼。 “把這事也與陛下說一聲,還有,與常院判說,不論使什么法子,務(wù)必要治好賢妃的病。算了,本宮與你同去太醫(yī)院見常院判,漸離,你去見陛下,與陛下說一說賢妃的病情?!?/br> 她既未落井下石,也未聽之任之,反而十分關(guān)心賢妃的病體,她這樣賢德,倒叫那位小內(nèi)侍吃驚。 第140章 . 認真宮斗 只是個開頭。 太醫(yī)院位于皇城一角, 常院判約莫是沒想到蒼葭會親自前來,他是個中立派, 對后宮各類紛爭向來是不管的,只一心鉆研醫(yī)術(shù),搞搞管理。 他也不像有些太醫(yī)一樣看不起在太醫(yī)院當值的那些小內(nèi)監(jiān),為人頗溫和,這些內(nèi)官也投桃報李,他們在宮中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因此,蒼葭人還未到,她要過來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了常院判耳中。 常院判倒不是很擔憂, 畢竟穆清為妃這些年也并未傳出過多少惡名,但鑒于賢妃與蘭貴妃的那些舊怨,常院判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常院判在自己辦公區(qū)見蒼葭。 這是為極善保養(yǎng)的醫(yī)者, 明明望五十的年紀了,望之仍如三十許人。 常院判與蒼葭見過禮后仍不敢坐,蒼葭卻擺擺手,十分灑然地同常院判道:“常院判不必拘泥, 我今日過來, 是想問問賢妃的病情。” “稟娘娘, 賢妃娘娘的貴體一直是黃太醫(yī)在照看。黃太醫(yī)世家出身, 他本身也是極擅千金科和傷寒科的。臣此前, 也瞧了黃太醫(yī)寫的脈案, 賢妃娘娘底子是好的, 只是這乍暖還寒時候,又受了驚,傷了肺腑, 才有些反復(fù)?!?/br> 蒼葭不免又看常院判一眼。常院判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頭一凜,但他當真是醫(yī)者仁心,明知這席話會惹蒼葭不悅,仍是硬著頭皮與她說了。 “受驚?”蒼葭笑了笑?!霸瓉碣t妃這樣的人物也會受驚。常院判不必緊張,本宮是真心關(guān)心賢妃的病體,所以才過來與常院判商議。雖說黃太醫(yī)是賢妃常用的太醫(yī)了,但賢妃既然久病不愈,不如由常院判組織著,多挑幾個太醫(yī)看一看,商量著開方子,當然,仍以黃太醫(yī)的意見為主,常院判您也多cao心著。賢妃人雖年輕,底子也好,但不管什么說,病拖久了總是不好的?!?/br> 常院判看她說的極誠懇,心想,莫非蘭貴妃真是個賢德之人? “娘娘說的是,娘娘放心,臣等定當竭盡全力的?!?/br> “這事本宮也著人去報與皇上了,您瞧個時間,本宮邀著皇上一起去瞧瞧賢妃,也安一安她的心。這病人吶,只要心里那口氣不散,再有御醫(yī)們齊心協(xié)力的治著,總是能好起來的。” 常院判大感她賢德,極是昂揚地應(yīng)了聲是,看向她的目光不免更溫和了。 蒼葭依舊泰然,該囑咐的囑咐完了,又瞧了一通賢妃的脈案,與常院判議定了時間,這才起身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里,解珩正與眾閣臣議事,一時沒空見她。 依舊是偏殿,因為她幾乎日日都有幾個時辰是膩在這的,這偏殿中擺著的書和筆墨都有部分是屬于她的,就像是女主人的痕跡。 不過她可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也不是這宮中的女主人。 妃妾而已。 陛下直到酉時方來見她,陛下可真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又畫了一幅簡筆山水,最后一筆落時恰逢解珩走到她跟前,人身投射下的陰影打在桌案上,她知這是他來了,便收了筆,抬起頭。 “陛下cao勞了。”望著他略顯疲態(tài)的臉,蒼葭同他寒暄了句。 也不知道是她的寒暄太過真情實感還是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讓解珩對她多了幾分如真似假的喜歡。他先挨著她坐下,又去握她的手,收在他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