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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大浴巾裹著身體,絲毫不避忌似的,半干的頭發(fā)貼在她臉上,時間似乎還未在她臉上留下什么痕跡,他看著她,一時間,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夏天。 那個屬于他與她的夏天。 蒼葭在鏡子中看到他的臉,于是對他展顏一笑。 頭發(fā)吹的差不多干了,她把吹風機放好,才與他說:“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樂安心說你也沒什么衣服可換,但還是笑笑出去了,那殘破的裙子貼在身上,隨手撿了一件他的西裝,心想,這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的年代倒也不錯。 他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嘴角不自覺的牽起笑容。 蒼葭只做未見,很自然地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然后說:“還有個問題,我的東西,一部分在機場,不知道是被托運回海市了還是怎樣?畢竟我已經(jīng)辦完登機了。還有一部分,身份證錢包手機那些,應該在程裕琨那里?!?/br> 她現(xiàn)在和之前也不一樣,社會身份加重,找她的人應該比之前會多一些。 找她的人……夏姜安就不擔心夏若謙找不到她而有什么反應嗎?畢竟之前他是在國外,兩個人又有時差,但現(xiàn)在,夏若謙幾乎是和她寸步不離的。 想到一個奇怪的可能,蒼葭心中莫名一蟄。 “已經(jīng)安排人去取了?!?/br> 樂安就是樂安,說話辦事一向靠譜令人放心。 蒼葭根本不問他是怎么安排的,也不問他會怎么解釋自己和他的關系,人和人之間都有各自應有的磁場,比如她一見樂安便覺可靠,一見陶知勉便覺自由。孟羽讓她不掩飾自己,夏若謙則總給人希望。 她于是點點頭,便隨著他走了。 第205章 . 哥哥 這個meimei太蠱了。 隨手挑了幾身衣服, 又去買了化妝及護膚品,花最短的時間上了個淡妝, 又隨手將頭發(fā)綁了綁,甚至用上了某個妝品上的柜姐送她的香水小樣。 “走吧?!?/br> 涂好的紅唇和淺淡的芬芳,撩住他眼,惑了他心。 等程茗他們再見她的時候,這個之前還滿臉狼狽的女孩,已是改頭換面, 頗有高華氣度。 所以從灰姑娘到公主,或許只是需要一個王子抑或,南瓜馬車。 她的電話也已經(jīng)被取回來了, 十個未接,均來自于夏若謙。 這人也得罪不得。 她只好和樂安說了聲有事,不等開席, 先出門去給夏若謙掛了個電話。 她也需要從夏若謙那里知道些信息。 “你沒事吧?!蹦菐叺谋尘耙艉茑须s,蒼葭微有疑心,細心聽了一會那邊的動靜,良久淡淡吐出兩個字。 “沒事?!?/br> 夏若謙顯然舒了口氣, 像是想要和她解釋什么, 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起, 良久只吐出一句:“我去接你?!?/br> 所以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何妙妙。 夏若謙的生母, 夏若薇的養(yǎng)母, 和夏若薇生母一樣都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姐妹。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對夏若薇呢?尤其竟愿意和夏姜安聯(lián)手。 這也是他們敢肆無忌憚?chuàng)锶说脑虬?。何妙妙自以為可以拖住兒? 誰料夏若謙比她想象中更為敏銳。 蒼葭不知道夏若謙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也想象不到他下一步會有什么動作,她只是很淡定地和他報了平安,又說了說自己當下的情況。 那邊的呼吸聲似有片刻停頓。 “你說你和誰在一起?”他的語氣不由自主開始加重, 甚至有幾分陰沉的況味。 如那蟄伏在內(nèi)心深處,常年冬眠不出的蛇,甫一睜眼,就露出了致命獠牙。 “樂安?!?/br> “誰???” 這邊,樂安見她久不回來,無心和他們談些什么,徑自出來找她。 程茗今天接二連三地受到各種打擊,騙這時候家里人還要打電話來刺激她,說她弟被警察帶走了。 開什么玩笑…誰敢在這帶走程家的人。 對于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程茗一向都是厭惡多于喜歡的,但打斷骨頭連著筋,于是還是問了具體情況,然后安慰了其實并不需要安慰的父母兩句。 誰都以為只是進局子里走一遭,反正目前大家都是這么覺得的。 夏若謙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地址發(fā)我,吃完飯我來接你?!?/br> 蒼葭并不想刺激夏若謙,又或者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足夠受刺激了。 她輕聲應了一句好,然后掛了電話。 “我哥?!?/br> 她看著樂安,輕輕吐出一句。 樂安是個極其敏銳的人。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復如是。 他聽了,不免深望蒼葭一眼,忽然露齒一笑,捏了捏她的臉。 他的瞳孔明明是這樣深而冷,卻又仿佛可以把她照燙。 程茗來的時候剛好遇見這一幕。 太傷人了,真的。 此刻程茗那張清冷的臉上終于有了些悲傷的表情,是屬于她的難得的煙火氣。 “進去吧?!?/br> 她按住他的手,笑容里多少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樂安心知自己的猜測八成是真的,但他這兩年閱歷漸長,也漸漸學得寵辱不驚。 十點鐘,夏若謙準時出現(xiàn)在酒店門口。蒼葭挽著樂安的手臂,見到夏若謙后,自然而然地叫了他聲哥。 這一聲哥哥叫夏若謙聽的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