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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阿寧!” 遲寧聽得到他在說話,近乎僵硬在原地一分鐘,她才緩慢睜開眼,對上男人那雙桃花眼,明亮奪目,似乎能裝下世界所有溫柔的星光。 遲寧:“嗯?” “臉色怎么這么差?”薄知聿皺著眉,手碰到她的額間,輕聲問,“沒發(fā)燒,哪兒不舒服?” 遲寧推開他的手,思緒還是鈍化的,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來,什么時候到她身邊的。 “有點感冒,沒事。我上樓寫作業(yè)了。” “別寫了?!?/br> 遲寧又呆滯地“嗯”了聲,慢慢道:“你不是準備了很多題給我嗎?” 還是他熬了好久整理出來的。 聞言,薄知聿唇邊彎起淺淺的弧度,親昵地揉了下她的臉頰,溫聲道: “題哪兒有小阿寧重要啊?!?/br> 遲寧覺得薄知聿好奇怪,哪怕是第一眼看到他因為奶茶在小巷把人揍得面目全非的時候,都沒有像像在這樣覺得他奇怪。 為什么他費勁心思準備的題,沒有她重要。 她有什么重要的? 遲寧不懂。 她的人生沒有什么主見,一直跟著老師或者家人的指引走,他們讓她好好讀書、拿金牌,那她就這么去做,讓她帶競賽班、講題,她也去了。 那薄知聿要她好好讀書,又為什么不要了。 遲寧下意識拉住他的手,動作挺猝不及防的,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要做什么。 薄知聿很耐心,她不說話,他也不掙開她的手,彎了彎眼眸,像哄小孩似的。 “小朋友,怎么了?” 遲寧沉默半天,生硬地跳出幾個字。 “——我青春期來了” / “小阿寧,下次青春期的時候來找哥哥——” “哥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上次看電影的那晚,他答應她的。 遲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個請求的,但又莫名有些想笑,她不正常,薄知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Club門口大排長龍,即便是十幾度的秋也穿著短裙薄衫,還沒入場已隨著鼓點重拍輕輕扭動的風景,讓人挪不開眼。 遲寧:“我們來蹦迪?” 一般家長說得最多的就是“年紀還小就把心思放在讀書上”“不要去不正經的地方”諸如此類的,雖說薄知聿什么長輩模樣,但再怎么算也大她七歲。 一起來蹦迪,微妙了點兒。 “這不是挺青春期的嗎?”薄知聿不以為意,懶洋洋道,“阿寧沒來過?” 遲寧懶,不喜歡蹦跶,更多的是去酒吧和KTV,再說她這張臉看起來都還像個初中生,混不進去Club。 “沒有,我就這么進去?” 她還穿的七中校服。 男人挑了挑眉,有些吊兒郎當的痞氣。 “哥哥在,阿寧哪兒不能去?” “……” 遲寧懷疑像薄知聿這樣走到哪兒靠刷臉就行,還是幾個侍者簇擁著圍上來,她感覺很像古代皇帝微服出巡,走的路都是VIP通道。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薄知聿問:“你阿涂叔叔在這兒組局,不喜歡我們就不上去?!?/br> 遲寧怕跟他一起蹦迪尷尬,反正應付親朋好友的局面她并不陌生,“還是去找他吧,你們玩的……花嗎?” 她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紀。 按照薄知聿的性子,她可猜不到他們會搞出什么。 薄知聿挑了下眉,有些痞,“阿寧,哥哥可是社會主義的三好青年。” “……” 社會主義街溜子吧。 白涂從二樓下來接人,碰巧聽到這句,“那可是太三好青年了,今天可真是絕了,你來,蘇瑤也來了,連阿寧都來了,真是稀客。” 薄知聿沒什么反應,連應都沒應。 遲寧:“我在會讓你們不方便嗎?” 白涂睜眼說瞎話:“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平常我們就是這么和樂融融的氛圍,在釋放精神壓力的同時,打開新世界的大門?!?/br> 遲寧感覺他說的不是蹦迪,是飛升。 薄知聿懶洋洋地撩起眼皮,“平常什么樣現在什么樣就行,這小朋友是來玩兒的。” “我們平時就這么玩的,”白涂相當自信,“阿寧,哥哥必定給你留下完美、又適合你這個年齡的的蹦迪體驗。” “……” 二樓這一層都是貴賓制,遲寧跟著他們走到最深處的卡座,在音樂聲響起的那順,她確實看到了傳說中的“新世界大門”—— 又是21世界頂級的娛樂場所,炫酷流動閃耀燈球,伴隨情況又靈動的寶寶巴士的旋律,歌詞清晰入耳“找呀找呀找朋友”…… DJ在臺上搖擺雙手,職業(yè)道德非常高,就這樣的音樂還能蹦跶地喊出“put you hand up”。 白涂捂著一邊耳朵,大喊:“怎么樣,釋放精神壓力沒有!適不適合你這個年齡!” “……” 遲寧思考了三秒,真誠發(fā)問,“薄知聿,我現在走來不來得及?” 薄知聿忍著想踹白涂一腳的沖動,“馬上,換回來?!?/br> 白涂委屈:“這不挺適合的嗎……” 白涂本來玩得正開心,偏偏薄知聿一條短信說要帶遲寧來,他簡直是用光速清場,絞盡腦汁想了個符合高中生的蹦迪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