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第一公主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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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因為喜歡,沈必千里迢迢從上京使了一招不那么高明的金蟬脫殼,他忽然覺得自己又沒辦法沖著沈必下手。 只是喜歡吶。 少年人的喜歡總是熱烈又不顧一切,陳素水遲疑。 但是這一抹遲疑并不能讓陳素水對沈必沒有半點不滿,他雖然是收了手,沒有再朝著沈必那張看起來最容易勾得年輕小娘子心動的臉上招呼,但也沒什么好表情,“今晚你就走,滾回上京,做好你的沈家大公子。從此后,別再招惹她?!?/br> 沈必沒有吭聲,只是朝著趙禾的那間房的方向看了眼。 他這舉動,讓陳素水看得一陣心煩,好似他在棒打鴛鴦的惡人一般。 “行了,別看了,昭昭那邊我自然會好好解釋。”陳素水沒好氣開口。 “多謝?!鄙虮卣f。 陳素水嗤笑一聲,“謝我做什么?難道我還要親口告訴昭昭,你是瞞著上京所有人,就為了看她一眼千里奔赴嗎?我傻了嗎我?還會在她面前替你說好話?” 沈必又沉默了,很快轉(zhuǎn)頭離開。 陳素水倒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揉著自己的腦門,感到頭疼一般,忍不住又“cao”了聲,自言自語道:“這他媽都是什么事兒啊!” 沈必這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他臉上那傷,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都擦破了血,走在善堂里,就是一處別樣風景。 金瑤回來時剛好撞上沈必,先前金瑤有事暫時先離開了一會兒,結(jié)果再回到店鋪時,聽店里的人說趙禾已經(jīng)離開,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帶走了趙禾。 金瑤急急忙忙趕回來,結(jié)果看見沈必這般模樣,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 沈必想咧嘴笑一笑說沒事,可剛才陳素水下手真是太狠,他這一咧嘴,差點直接沒痛得他靈魂出竅。 “沒事?!鄙虮夭挥嗾f。 金瑤眼中擔心還未放下:“這怎么能沒事?昭昭呢?聽說有人來找她?” 沈必聽見趙禾的名字,不由多解釋了兩句:“就摔了一下,真沒事。小姐回去了,找她的人是王爺派來的人?!?/br> 搪塞了金瑤這么一個聽起來不是很靠譜的借口,沈必只是擔心趙禾聽見傳聞憂心。 金瑤忙著去找趙禾確認情況,她看著眼下沈必這張臉,皺眉道:“你還是趕緊去處理一下傷口,我們善堂也有大夫,就在南邊的院子,你自己過去找找?!?/br> 沈必謝過她的好意,這才離開。 沈必當然不是去善堂南邊,既然現(xiàn)在陳素水出現(xiàn),他也要履行自己剛才答應(yīng)的事,立即離開臨安,不再聯(lián)系趙禾。 一想到此,他心里立馬有些細細密密的痛。 當金瑤找到趙禾時,趙禾正跟著九娘一塊兒收拾行李。 金瑤進門見狀,不由驚訝道:“昭昭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趙禾聞言轉(zhuǎn)身,臉上有點無奈,“瑤娘?!彼瓞幾叱鋈ィ忉尩溃骸拔野⒌屛掖蟾鐏砼R安接我回去,所以……” “你要走?”金瑤問,這一次她沒再那么驚訝。 趙禾點頭,“鋪子的事情就只能交給你了,我大哥來得突然,原本我以為還能再留兩日的。” 金瑤讓她放心,如今國營服務(wù)的鋪子里,已經(jīng)有善堂的人能獨當一面,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趙禾樂呵呵地開口:“等我到了上京,在上京再開一同樣的鋪子,說不定要你過來幫忙呢?!?/br> 趙禾要收拾的東西還不少,金瑤留在這里又幫不上忙,干脆跑出去趁著街上的商鋪還沒打烊,采買了不少臨安本地的特色甜糕,準備讓趙禾明日回京時帶上。 第二日清晨,趙禾出來后就看見陳素水在門口等著自己。她上前乖巧叫了一聲“大哥”,然后看著陳素水身后空無一人,不由好奇道:“沈大人呢?” 陳素水昨晚不知道是因為擇床,還是因為沈必臨走時的模樣鬧得心頭煩躁,大半夜都沒怎么睡著,現(xiàn)在臉色有些難看。當他聽見趙禾這話時,挑眉:“怎么?” 這話倒是讓趙禾茫然了一瞬,“什么怎么?我問沈大人呢?他不跟著我們一起回京嗎?” 陳素水這時候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剛才自己有點反應(yīng)過度,他伸手掐了掐皺著就沒松開的眉心,開口道:“人家是沈家的公子,又不真是你的護衛(wèi),自然身上還有別的事情,早就走了。” “啊?”趙禾聽聞,一愣,像是覺得不可思議那樣,“他就這么走了?” 陳素水抬頭睨了她一眼,“不然呢?” 趙禾鼓了鼓腮幫,“都沒有跟我道別,就走了?!?/br> 陳素水:“……” 趙禾心里以為她和沈必也勉勉強強算是朋友,再說了,之前沈必騙她,讓她誤會的氣還沒消,她都還沒有徹底原諒沈必,后者這一次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這是朋友能干出來的事嗎? 一路上,趙禾情緒都有點低落。 趙禾哪知道沈必不是故意不來找她辭行,也不是忘了,而是他真沒臉。 昨日沈必從善堂離開時,就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樣。頂著一張被人揍了的臉,他還真不想這樣去找趙禾。趙禾一問起來,他怕自己又撒謊??伤惹耙呀?jīng)在心里立下過誓言,以后再也不騙趙禾。 從田莊出來后,趙禾手中多了兩株在田里的秧苗,剩余的她都交代給鐵錘,讓大家?guī)兔φ湛春盟前驼拼蟮奶锏?,等到農(nóng)忙月的時候,趙禾說自己一定會再回來。 南越等一眾寒水居的護衛(wèi)也跟田莊上的農(nóng)戶們道別,這幾日相處,倒是讓佃戶們都生出了惜別之情,還有不少人想給趙禾馬車上塞撲騰著翅膀的老母雞等一眾活的家禽,趙禾簡直哭笑不得。 而騎著馬看著這一切的陳素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今日在來到田莊之前,他是真不知道趙禾將自己身邊的一眾武藝高強的護衛(wèi)都“下放”到了田里。而且從南越等人的表情看來,都還挺能適應(yīng)? 這一路從臨安回上京,陳素水一直冷著臉,就算是南越等人跟他熟悉,也不敢靠得太近。 當趙禾抵達上京時,已經(jīng)是十來日后的事,陳素水直接將她送進了宮中。 經(jīng)過一月多的休整,整個皇宮已煥然一新,前朝的影子好像在這一月時間里,就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清掃干凈,趙禾這一路走來,竟然還看見了不少曾經(jīng)王府里的熟悉面孔。 很快,陳素水就將趙禾引至寶云宮,在門口時,陳素水就已停下腳步。 門口已有宮女,在看見趙禾時,趕緊迎上來,跪下行禮,“奴婢黛煙、云霓拜見小姐。” 趙禾將兩人扶了起來,轉(zhuǎn)頭看著陳素水。 陳素水解釋道:“這是寶云宮的大宮女,日后,就由她們跟在昭昭身邊?!?/br> 趙禾“唔”了聲,看著面前兩標志的宮女,“那以后你們都跟著九娘吧?!?/br> 黛煙和云霓又對著九娘見禮。 趙靖當初才拿下上京時,對于宮中的一切安排都交給了陳素水,唯獨有一處,是他特意安排,就是這寶云宮。 當初趙禾離開寒水居時,說過想要日后的庭院也能像是當初的蜀中深山中的寒水居那樣綠樹叢蔭,有一片山野風光。所以這寶云宮,便是趙靖下令特意仿造寒水居的模樣打造。只不過比山野見的寒水居大了很多,每一處景致,更顯低調(diào)華貴。 宮中老樹眾多,迂回盤郁,水邊林下,宮殿掩映其中。引活水于宮中湖,鑿嶙峋山石于庭院長廊,一步一景,每一分都帶著山野樂趣。 當推開宮殿之門,便能被里面的陳設(shè)驚訝。 趙靖疼愛先王妃留下的唯一嫡女眾所周知,所以在寶云宮的珍品,堪比宮中的珍寶閣。但凡趙靖覺得好的,統(tǒng)統(tǒng)都差人送進了寶云宮中。 奔波了好些時日,趙禾沒留意殿中陳設(shè),原想著先去收拾了一番,再去找她阿爹,沒想到趙靖倒是直接找了過來。 對于自己這個一走就在臨安城待了大半月的閨女,趙靖又是無奈又是自豪。自豪當然是因為他聽見回來的陳素水跟他匯報善堂的一切,趙靖先前的想法也同陳素水差不多,既然是趙禾想做的,他就支持,但只當那是自家閨女心血來潮的一時間興趣,如今卻沒想到那由趙禾一手創(chuàng)建的善堂,在各地的口碑都極好。 不愧是他趙靖的女兒。 這時候趙靖直接來寶云宮,看見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喜慶的緋色折枝堆花襦裙的小丫頭,那雙平日里威嚴的雙眸中透出罕見的慈愛和寵溺,不過開口時,趙靖還是刻意壓了壓眉眼,用著沒什么兇光的眼睛瞪著自家閨女:“我看你這個丫頭是不派人將你逮回來,還不知道要在外面野到什么時候?!?/br> 趙禾一見到突然出現(xiàn)在前廳的趙靖時,臉上在那瞬間已經(jīng)露出了笑,她就像是一只漂亮的小蝴蝶一樣,徑直跑到了趙靖身邊,“阿爹!你怎么過來了!”她剛才聽見趙靖的教訓,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在外逗留的時間太久,不由有些心虛,飛快解釋道:“其實大哥來接我的時候,我也,也已經(jīng)打算回來了……” 趙靖哼了一聲,“打算?” 趙禾聽見趙靖語氣緩和了不少,立馬討巧賣乖,拉著后者就朝椅子上坐去,伸手給后者捏著肩頭,“對呀,阿爹若是不相信,也可以問問大哥呀,我都跟沈大人約好了……” 說著,趙禾不由朝剛才跟著趙靖一塊兒進來的腰間還佩刀的陳素水看去。 剛才在梳洗時,趙禾已經(jīng)從服侍自己兩宮女口中得知,如今陳素水接手了宮中禁軍,能帶刀在宮中行走,時常跟在她阿爹身邊。這安排在趙禾看起來,似乎跟從前在京兆時也沒什么兩樣。 陳素水抽了抽眼角,他回來匯報時,沒有對趙靖隱瞞,將沈必出現(xiàn)在臨安的事一便交代了清楚。 趙靖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叮囑再三,沈必私自去找趙禾這事兒就不要在趙禾面前提及。 這時候趙靖從自家閨女口中聽見“沈大人”這三個字,趙靖不動聲色問:“這些時日你都跟沈家那小子在一處?” 趙禾點頭,“對啊?!?/br> “那昭昭覺得這位沈家公子如何?”趙靖問。 “什么如何?”趙禾一頭霧水,沒有多想開口:“沈大人挺好,不過給我做護衛(wèi)這種事情,我看以后還是算了吧。人家好歹也是名流之后,阿爹讓人來給我當護衛(wèi)是怎么回事?再說了,沈大人跟我也算是朋友,這樣不好?!?/br> 趙禾一想到沈必離開之前沒來跟自己道別,心里本來是有那么些埋怨的,但現(xiàn)在在趙靖面前,趙禾忍不住替對方說些好話。沈家可跟靖安王府不一同,沈必多年不著家,也不知道沈家是什么龍?zhí)痘ue,若是沈必在她阿爹面前都沒什么好印象,趙禾擔心他在沈府更家艱難,于是心一軟,說了些好話。 趙靖在聽見自己女兒口中的“朋友”二字時,臉上多了兩分笑。 “行。”趙靖爽朗應(yīng)允,“昭昭說怎么辦那就怎么辦?!?/br> “對了,阿爹?!壁w禾忽然想起來自己手上的金鈴,她伸手取下了那串從去年生辰就沒有摘下來過的金鈴,送到趙靖跟前,開口說:“這東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初她從她阿爹手中接過這份看起來精美異常,可能沒哪個小娘子能拒絕的手串時,趙禾哪能想到這薄薄的看起來很脆的卷刀,竟能直接切斷鐵鏈?這究竟是兇器還是首飾,趙禾疑惑了很長時間。 趙靖笑了笑,“怎么,不喜歡?” 趙禾搖頭,“喜歡,只是先前阿爹送給我時,并沒有說這東西能這么厲害,當初在大理時,我可嚇了一跳?!碑敃r就連巫也震愕,“若是還有這樣的寶貝,阿爹可別忘了我?!?/br> 趙靖聞言,哈哈大笑,沒讓趙禾再替自己揉肩,拉著人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這是西涼人偶見天漏落入草原的天寶,就只有這么大一塊兒,后這東西被西涼王送入府中,融了赤金,做成了你手中的金鈴模樣,一來是你們小姑娘喜歡這樣的手串,二來,有了這手串,沒什么地方能困住我們昭昭。” 所以,金鈴手環(huán)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玩意兒。 趙禾眼里透出一絲驚訝。 “喜歡嗎?”趙靖問。 趙禾當然喜歡。 趙靖見她點頭,笑了笑,這才開口準備說正事,關(guān)于后日的登基大典和冊封儀式。 欽天監(jiān)算出來的登基的黃道吉日,最近的便是后日。登基的一切早已準備妥善,但唯一還沒有妥當?shù)?,便是趙禾這里。最先是趙禾的封號,趙靖就跟一干重臣產(chǎn)生了分歧。 “我兒怎么只能是公主?”趙靖當初跟自己手下一幫重臣商議時,腦子里就只有一個想法,公主日后還是會嫁人,嫁了人,他家昭昭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只在后院呆得住?何況,難道這皇位在百年之后,不是傳給他最喜歡的女兒嗎?趙靖說什么都要冊封趙禾為皇太女。 只不過他剛提出來這一建議,朝中眾臣幾乎齊刷刷跪了一地,說什么萬萬不可讓女子繼位等話。古往今來,還從未有此先例。何況,先前趙靖執(zhí)意取國號名為“大昭”,就已經(jīng)有不少臣子懷疑趙靖取國號名的“昭”,哪里是他自己所說的“昭昭日月”,分明就是將愛女的字給用做了國號! 如今趙靖還提出來要冊封趙禾為皇太女,眾臣慌了,這怎么行? 趙靖不讓步,朝中眾臣也不敢讓步,雙方僵持不下。 如今馬上要到登基大典,趙靖還沒能將“皇太女”的名頭給自家女兒拿下來,此刻面對著趙禾時,趙靖心里有些難受。當年也是這樣,他多次上京,也沒能給趙禾求個郡主的稱號。 趙靖嘆氣,“昭昭,阿爹有一事愧對你和你娘。”當年謝寶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趙禾,因為她身中劇毒,最后還連累了自己女兒,一心想要將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女人,如今趙靖想到自己這個當?shù)?,沒能讓趙禾在這時候坐上皇太女的位置,心里便虧愧疚極了。 趙禾抬頭,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看著趙靖,試探著小心問:“阿爹是要選妃?” 從前在靖安王府時,趙靖身邊就只有一位姨娘,姨娘最主要的作用還是管理王府后院那些事兒。在趙禾的印象里,那位安姨娘的存在感很低,她只管著府中瑣事,遇見大事兒時,不是問五叔管家他們,就是還要來詢問自己。 而如今,她阿爹成為皇帝,情況自然不同,趙禾不是不能理解。 趙靖一聽,差點沒被趙禾嗆出聲,“什,什么?選妃?”難得的,在人前威嚴極了的新皇,在自家女兒跟前,那張黑臉變得發(fā)紅。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趙靖先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