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第一公主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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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像馬小姐這般,怎么會看不上?”趙禾笑著說,“能有一身在世上足夠自保的功夫,那便是想去什么地方都能去什么地方闖一闖,這聽起來就逍遙自在,多好呀。” 大約因為趙禾說的這兩句話都發(fā)自內(nèi)心,馬錦玉倒是對她多了幾分親近,“可女子又哪能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到頭來還不是要嫁人?” 趙禾“咦”了聲,“怎會?想嫁人便嫁,不想嫁,一輩子一個人逍遙自在,也不失為一件讓人羨慕的事?!?/br> 坐在趙禾身邊的九娘和南越還好,反正他們跟在趙禾身邊都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那些奇奇怪怪跟世俗理念截然不同的想法有很多?但最近才認識趙禾的蒲山霖在聽見趙禾這話時,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同樣瞪大了眼睛的人還有馬錦玉,馬錦玉本就因為趙禾先前那些話心生好感,此刻再聽到趙禾這番“不想成親便不成親”的觀念時,忍不住感到興奮,直接一手就攀上了趙禾瘦削的肩頭,那動作快得連九娘都沒來得及阻攔。 “原來不僅僅是只有我一個人這么想??!”馬錦玉在瞪大了眼睛后,驚喜開口,“我從前就想,做什么成親嫁人,多一個人多麻煩,我一個人不也活得好好的嗎?可是我爹不許,還想要個家世出眾的弟子跟我成親,日后將山莊交給那人手中??蓱{什么啊?交給我難道不更好嗎?” 趙禾也是被身邊這位大小姐這不拘一格的“長臂一攬”給攬懵了一瞬,不過在聽見馬錦玉這話時,趙禾倒是很快反問:“馬小姐難道不是跟那位南宮二公子情投意合嗎?” 她還沒忘記早晨自己無意間撞到的事,南宮浩然應該是跟馬錦玉相熟,而且就上午看見的南宮浩然那么早地登上擂臺,全力以赴的模樣,想來后者是一定要將擂臺賽的魁首收入囊中。 馬錦玉并不是什么心思深沉胸有城府之人,見趙禾是女子,也懶得隱瞞,直接道:“怎么可能?我跟他那是各取所需,二公子有心儀的女子,贏得擂臺賽,他要回顏丹給那位不知名的女子,而我要的是劍譜和山莊?!?/br> 趙禾:“……”敢情這是傳聞中的形婚? 馬錦玉說起來這事兒就有些無奈,臉上的神色也暗淡了幾分,“若不是我爹冥頑不靈說什么都不要女子繼承家業(yè),我又何必伙同外人來這么一出? “日后等我成了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我定是要讓那些原本不想嫁人的女子統(tǒng)統(tǒng)都能隨性而活!不成親有什么大不了的?憑什么家業(yè)就不能讓女子繼承?這分明就不合理。”馬錦玉憤憤道。 這些話在她心里都已經(jīng)憋了好長時間,如今終于來了一個跟她志同道合的人,她恨不得拉著趙禾說個三天三夜。 趙禾有點想給眼前這位女俠鼓掌。 只不過現(xiàn)在站在一旁被馬義陽安排過來的婢女,臉色就有些繽紛。自家小姐這話傳出去,還真是夠大逆不道。 很快就有人過來上菜,趙禾摘下來帷帽。 馬錦玉還想著怎么實施自己日后的大計,冷不丁目光落在趙禾身上,忽然就吸了一口冷氣。 “嘖嘖,難怪你要帶著帷帽。”馬錦玉認真地看著趙禾那張臉,不由驚贊了一句,“這可真是好看,天仙吧?”就算是同為女子,馬錦玉也不由對趙禾這張臉羨慕。近看趙禾,她像是撥了殼兒的雞蛋的皮膚,又好似一塊溫潤的白玉,看著就讓人覺得吹彈可破,有點想上手捏一捏。那雙杏仁眼就像是被洗過的黑葡萄一樣,還帶著水珠的光亮,現(xiàn)在趙禾嘴角勾著淺淺的笑,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做作,反而令人心生親近之意。 趙禾被面前才認識的小娘子這般表揚,有些紅了耳垂,“馬小姐也很好看?!?/br> 馬錦玉跟她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雖沒有她那么白,卻是自帶著一股江湖兒女的豪氣和灑脫,眉眼間滿是英氣,有些抓人視線。 馬錦玉終于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喜歡美人,因為她聽著美人講話,就只看著那張臉,便覺得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真實極了,每句話每個字她都忍不住相信。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馬錦玉說。 趙禾:“我姓趙,單名一個昭字?!?/br> 馬錦玉重復了一遍她的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昭昭吧,你也不要叫我馬小姐,我叫馬錦玉,看著你還沒及笄?” 趙禾“唔”了聲,她其實已及笄,那日她阿爹冊封她為昭寧公主時,就已及笄。 馬錦玉聽完趙禾的解釋后,摸著自己的下頷點頭說:“那我也比你年長,不然你就叫我錦玉jiejie吧?!?/br> 趙禾點頭沒異議。 馬錦玉不是個閑得下來的人,尤其是在她心生好感的小娘子面前更是如此。飯桌上,趙禾安靜吃著飯,馬錦玉的那張嘴巴幾乎就沒停下來過,“下午的比試也不怎么好看,我?guī)闳€好地方!” 說完這話后,馬錦玉又忍不住盯著趙禾吃飯的模樣,感慨道:“你怎么沒口都吃得這么小,這得吃多長時間去啦?” 聽見這話的趙禾差點沒直接嗆出聲,她一邊被馬錦玉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一邊看著馬錦玉面前那碗已經(jīng)吃得干干凈凈的空碗感到驚訝。從前可沒人敢在她用膳的時候催促,一時間趙禾快要反省是不是真是自己吃飯?zhí)ゲ洹?/br> 下午的比試對趙禾的吸引力的確不太大,她是想來看看成親的熱鬧,擂臺上的刀光劍影憑著她的眼力,壓根看不清楚,全程都要靠著九娘解說。再說,趙禾已經(jīng)差不多能猜到最后能贏的人是誰。 用過午膳,趙禾就同馬錦玉一同離開了山峰。沒想到吳行云也跟了出來,這位紈绔少爺壓根就像是沒吃過苦頭一樣,見到趙禾,就想接著追問后者的身份。 趙禾都還沒作聲,倒是跟她走在一塊兒的馬錦玉直接抽出自己腰間的大刀,二話不說就朝著吳行云砍去。 吳行云簡直被這一變故嚇得猛然后跳一大步,但馬錦玉早就料想到他這一步,直接欺身而上。 “喂,馬瘋子你干什么!”吳行云跟馬錦玉早就相熟,他來福德山莊本來就只是湊數(shù),他從小就跟馬錦玉不對付,但就算是不對付,馬錦玉也不會像是現(xiàn)在“發(fā)瘋”,一言不合就要對自己手中。 馬錦玉沉著臉,動作倒是大開大合很有幾分俠客的颯爽,“昭昭是我們山莊的貴客,你驚擾了貴客,我當然不跟你客氣?!?/br> 吳行云:“……” 馬錦玉那一手大刀可不是耍著玩的,吳行云手里的鞭子都還沒拿出來,就已經(jīng)被馬錦玉逼得倒退了好幾步,眼看著自己小腹處剛被馬錦玉的一陣刀鋒掃過,立馬豁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雖說沒什么傷到,但這一幕差點沒讓吳大少爺咆哮出聲。 “馬錦玉你這個瘋女人!”吳行云捂著自己衣服漏風的一處,趕緊跳上高臺,防備又警戒看著下面穿著火紅的裙袍耍大刀的年輕姑娘,一張臉由白轉(zhuǎn)紅,剛才馬錦玉的刀鋒要是再向下一點,他簡直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馬錦玉順著吳行云的目光朝著后者身體某處看了眼,她恍然明白過來為什么剛才吳行云反應那么大。不過反應過來后,馬錦玉忍不住朝著站在巨石上的吳行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大白牙,“下次再靠近昭昭,我再削你!” 吳行云:“???” 這是什么情況? 可吳行云還沒弄明白,馬錦玉已經(jīng)收了大刀,三兩步就跨到了趙禾跟前,挽著后者一同朝著山下走去。 趙禾想到吳行云的來意,她偏頭看著身旁的女子,“錦玉jiejie,你不問我嗎?” “問什么?” “我是什么人,我以為你會很好奇。”趙禾說。 馬錦玉擺擺手,“之前好奇,現(xiàn)在覺得無所謂了?!瘪R錦玉想著的是不管趙禾是什么人,總歸是跟她想法默契一致的同路人,這就夠了。 趙禾不由失笑,馬錦玉不好奇對她來說當然最好不過,當走了好一段路程,趙禾眼看著就要走出福德山莊,她終于沒忍住,開口問:“錦玉jiejie說的好地方到底在哪兒?” 馬錦玉嘿嘿一笑,“集市外面,我?guī)闳ヒ娮R見識!” 就在馬錦玉剛說完這話不久,趙禾便已經(jīng)看見了福德山莊的石刻大門,同時她還看見了這時候從門口走進來的一行人。 可能是因為那一行人中有個帶著面紗的女子看著自己,被趙禾敏銳覺察,趙禾不由也朝著后者看了眼。 “欸?南宮家的人?!瘪R錦玉也看見了門口的人,有些疑惑開口說,“這時候怎么還有南宮家的人過來?”馬錦玉嘀咕了兩句,但她現(xiàn)在心里裝著都是另一件事,很快就帶著趙禾出了山莊。 趙禾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馬錦玉口中的好地方竟然是茶樓,當她被馬錦玉拉著進去后,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腦子里幾乎立馬想到了當初自己被金瑤拉著被迫聽了一耳朵關(guān)于自己“光榮偉岸”事跡,還是被美化夸大,那種羞恥感,趙禾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而就在趙禾這般想著時,在她身邊的馬錦玉終于神神秘秘地揭開了今日謎底,“我可是早些時間就打聽過了,今日茶樓的說書先生,就講公主大敗閩王水軍!” 趙禾:“???” 這瞬間趙禾是真的瞳孔地震了。 馬錦玉絲毫感受不到趙禾的抗拒,坐在她身邊還很盡職盡責道:“這位公主跟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吧,你看她身為女子做的那些事,一點都不輸給世間任何一男子,真厲害!” 趙禾如今被馬錦玉期待又認真看著,只好點頭,幸好那張小臉被帷帽遮擋,叫人看不出來她現(xiàn)在真實表情。 好不容易等到茶樓說書先生結(jié)束了這漫長的折磨,趙禾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沖出茶樓,茶樓這種地方,已經(jīng)接二連三再她心頭留下了陰影。 七月的天說變就變,先前她們出門時,都還是晴空萬里,但這時候出來,外面已是烏云密布。遠處傳來一陣驚雷,幾乎是在頃刻間,已經(jīng)變臉的陰天像是破了個大口一樣,暴雨傾盆而至。 南越很快去租了一輛馬車過來,馬錦玉一臉不高興看著外面的天氣,她覺得自己還沒帶趙禾玩夠,卻不得不回去。 馬車“噠噠”從集市上行駛到福德山莊,馬錦玉將趙禾送到半山腰的客房處,在趙禾下馬車前再一次問:“昭昭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上去住嗎?” 這一路上,馬錦玉已經(jīng)多次提出來給趙禾換個房間,結(jié)果都被趙禾婉拒。趙禾本來也沒打算停留太長時間,她以為鑒寶大會很快開始,就能看見新娘子和新郎成親,結(jié)果現(xiàn)在知道至少還有好幾日的光景,趙禾已經(jīng)琢磨著明后日動身離開。 “不了吧,我在這里挺好的,何況現(xiàn)在下雨,也不太方便?!壁w禾笑著說。 馬錦玉只好作罷,她又轉(zhuǎn)頭叮囑:“等會兒我讓人給你房里送來晚膳,現(xiàn)在下雨也不知道擂臺那邊情況怎么樣。” 趙禾笑著道了聲謝,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七八月的酷暑天,時而暴雨傾盆也不算是什么罕見事。趙禾坐在房中,開著窗,看著外面將成了一片雨霧的山景,有些憂心。 她出茶館時本以為這只會是陣雨,卻沒想到一路上這雨勢依舊很大,幾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明日若是還有這么大的雨,可能沒辦法離開吧。”趙禾喃喃說。 因為下雨,這天色好似比之前暗得更快一點,九娘在門口望了好幾次,都沒能看見送飯的小廝。這時間已經(jīng)過了飯點,她不由皺了皺眉。 南越:“不如我上去看看?” 平日里他家小姐都是按點吃飯,如今都快要過了飯點,南越和九娘自然著急。 九娘點點頭,從一旁給他遞了一把油紙傘,“雨大,路面濕滑小心點?!?/br> 南越剛接過,一腳邁出門,忽然面前小院的門“吱呀”一聲就被打開了。 雖然面前是大雨,雨簾朦朧了所有的一切,但南越和九娘仍舊從門口進來的人身上的衣服判定出來是福德山莊的人。 南越松了一口氣,心想著終于有人送飯過來,他剛迎出去,結(jié)果沒想到這一次來他們這一處小院的人足足有六人,而無一人手中拿著食盒。 南越和九娘敏銳感覺到氣氛不對,兩人站在了屋檐下,擋在門口,抱臂看著來的這一群人。 馬二的確不是來給趙禾送飯的,他是福德山莊能管事的人之一,現(xiàn)在帶著人過來,就是想請趙禾去山峰議事堂一聚,現(xiàn)在整個福德山莊的人,都聚集在議事堂,就差趙禾三人。 “議事堂?”當趙禾聽聞對方來意后,“敢問這位管事究竟發(fā)生何事?為何我也要去議事堂?” 馬二不知道趙禾身份,他們老莊主派人查了,卻到現(xiàn)在也沒消息傳回來。不過今日之事,可能還真是就跟眼前的女子有莫大的關(guān)系。一想到這里,馬二面對趙禾的臉色也冷了兩分,“我們福德山莊這一次拿出來展現(xiàn)的兩件寶物,都是我們山莊大小姐的嫁妝,但今日,其中一份不見了?!?/br> 趙禾聽著這話臉色還沒變,一旁的南越已經(jīng)冷了臉,剛才馬二的語氣可不怎么客氣,而且就是因為馬二這話,南越頓時明白過來為什么這時候來了這么多人。這哪里是來請他們上議事堂?顯然就是覺得他們會逃走,怕不是來攔住他們的人。 “你什么意思?”南越火氣上來了,這是將他們當做什么人? 馬二不說話。 可就是因為這樣,南越心里才更覺得憤怒,“難道你以為我們家小姐看得上你們那么一顆破珠子?” 他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稀罕一顆回顏丹?再說了,他家小姐的模樣,又何須回顏丹? 回顏丹對容貌毀損的人大有益處,不論是受過多重的傷,只要有這么一顆回顏丹,就能立馬恢復如常。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這丹藥不僅僅能修復面部受損的人的容貌,還可以讓年邁的人一夕間回到年輕時的模樣。換句話而言,回顏丹是真正的“永葆青春”丹藥。 所以,這樣一枚丹藥,才有資格跟福德山莊的劍譜放在一起,并稱兩大珍寶。 南越的憤怒并沒有讓馬二打消疑慮,“這位公子,你現(xiàn)在怎么說都沒用,不如隨我們走一趟?!?/br> 別說現(xiàn)在南越生氣,就連九娘也忍不住動怒。她們什么時候在外面受過這種污蔑?就算是對方還沒有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出來就是她們偷的話,但這態(tài)度,差不多已經(jīng)將事情蓋棺定論。 可在九娘和南越再開口前,趙禾說話了。 “好?!壁w禾冷了冷聲音,既然都有人給她潑臟水,她說什么也要把自己洗干凈了再堂堂正正離開。 她又沒做虧心事,怎么會怕見人? 既然趙禾已開口,南越和九娘不好再說什么,幾人跟著馬二上了山頂?shù)淖h事堂。 誠然如馬二剛才說的那樣,這時候在議事堂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當趙禾三人到場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身上。 馬錦玉也在議事堂內(nèi),不過現(xiàn)在她周圍都被人看著,“我說了不是昭昭,她今日就跟我在一塊兒?!瘪R錦玉沖著坐在首位的馬義陽開口道,這話她剛才不知道都說了多少遍,可是就是沒人理會。 “我也說了,你和這位姑娘回山莊時,那時候還沒有發(fā)現(xiàn)回顏丹被盜。”馬義陽回頭瞪了一眼自己女兒,他今日讓馬錦玉去套趙禾身份,哪里知道后者居然開開心心帶著趙禾出門玩,正經(jīng)事兒簡直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同時這時候還站起來的人有蒲山霖,蒲山霖來福德山莊本來就是想看人比試,但哪里知道會發(fā)生這事兒,他現(xiàn)在擔心地看著門口的三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