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第一公主 第1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平平無奇大師姐、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我的道觀通古代、狂犬、打完這仗就回家結(jié)婚[星際]、被姐夫暴艸的那些年、劍卒過河、太后十八歲(NPH繁體版)、欲望捕捉(2v1)、勾引閨蜜老公(高H)
姚振英像是在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這般盯著面前的小娘子看多大逆不道的一件事,趕緊低頭,心頭卻是一片茫然。 公主殿下? 大昭就只有一位公主,而這位公主就算是從前沒什么名聲,但最近這段時間,誰還不知道昭寧公主是誰?那個一一己之力將科舉推上了進程的公主殿下,傳聞是當今陛下唯一的也是最喜愛的女兒,何況,他們家還跟上京楊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自然知道這位公主差點就被立為皇太女,由此可見趙禾的身份不一般。 在金洪濤這話一出后,不論是站在她面前的姚家一家人,還是周圍圍觀的百姓,幾乎全都跪了下去,耳邊頓時傳來齊刷刷的“拜見公主殿下”這樣的聲音。 趙禾讓人先起來,她出現(xiàn)在這里可不是為了讓人拜見自己,而是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姚振英勾結(jié)楊鴻杰在與君山私鑄銅錢,這種危害了所有百姓的行為,自然是要天下人都知道。等案件開始審理,她要讓楊鴻杰再無翻身的余地。若是全天下百姓都厭憎了此人,楊鴻杰就算是想要做什么小動作來逃避懲罰,那還可能嗎?等到這些人成了全民公敵,還怎么可能會有人伸手相幫? 更重要的一點,趙禾覺得這些人的罪行,就應(yīng)該被公示。 趙禾雖是讓周圍圍觀的百姓都起來了,可她卻沒讓姚振英從地上站起來。她低頭看著姚振英,又重復(fù)了一遍先前被打斷的問題:“姚老板跟與君山私鑄銅錢毫無關(guān)系嗎?” 姚振英這瞬間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壓力,不僅僅是面前的趙禾帶給他的,還有周圍那么多看著他的百姓。在答應(yīng)跟楊鴻杰一起合作時,他也考慮過后果,可但這后果真正出現(xiàn)時,而且還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被迫公開的時候,姚振英心頭最后那點羞恥心,終于讓他感受到無法抬頭。 他不敢否認,就沖著如今趙禾直接帶著金洪濤找到自己來看,與君山想來早就被趙禾控制。若是此刻換做旁人,可能他還有狡辯的余地,畢竟不是誰都敢跟上京楊家正面對抗的,說不定他還有一線生機??善珌淼娜耸勤w禾,大昭唯一的公主,聽聞大昭整個兵部都聽從這位公主的號令,能隨隨便便調(diào)動在大昭境內(nèi)的所有士兵。這樣的趙禾,又怎么可能懼怕上京的一世家?他在趙禾面前,哪里還有反抗的余地? 姚振英認罪了。 當周圍的百姓在聽見這消息時,那嗡嗡的討論聲在這時候變得更大,而在一旁聽見這消息的姚三娘,臉色慘白。 姚三娘都還沒從“私鑄銅錢”這樣的罪名中回神,便聽見姚振英親口承認。她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問問趙禾是不是弄錯了,她們家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做這種明知道是掉腦袋的事?可她還沒問出這話時,耳邊落下姚振英的聲音時,姚三娘腦中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她們家難道不是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嗎?怎么,怎么會惹上如此禍事? “這可真是夠壞的。” “當初都說姚家富可敵國,這都能自己造銅錢了,可不嘛?!?/br> “壞胚子,這種人怎么不下地獄?” “真是好大的野心,竟然想著私鑄銅錢?!?/br> “難怪,每次到他們姚家的店鋪里買東西,找回來的都是在這種銅板,那現(xiàn)在可怎么辦?這些銅板既然是假的,是不是在我們手里就沒用了?” “沒用?那可怎么辦?我家里還有不少呢,好多貫……這是什么害人精啊!” “應(yīng)該拖出去砍了!jian商!” …… 耳邊傳來周圍百姓的聲音時,姚三娘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她不想相信的事情,在現(xiàn)在這一刻,周圍有無數(shù)人都在清晰地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姚三娘想轉(zhuǎn)頭再問問姚振英,而這瞬間卻是眼前一片黑,下一瞬間,她就再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耳邊的喧囂漸漸遠離。 當姚三娘再醒來時,外面的天色以及暗了下來。 她睜開眼,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布景,沒有任何裝飾的木床,看起來也不算是什么名貴的木材的桌椅,她如今所在的這間房看起來很是簡陋,跟她曾經(jīng)的閨房有天壤之別。 姚三娘最后意識的畫面還停留在自己父親被千夫所指的畫面,她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里有點發(fā)疼。 這一切對于她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格外不真實??扇缃窨粗约荷硖幍沫h(huán)境,姚三娘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夢境。 從床上下來,姚三娘剛走到房門口,還沒拉開門,就聽見外面?zhèn)鱽韼椎佬」媚餁g快的聲音。 “你們知道嗎?我聽我從京兆府回來的姐妹說,公主要求官府將這一次賑災(zāi)的銀兩的花銷,全都張貼出來,讓百姓們都看見?!?/br> “知道,這消息都已經(jīng)傳遍了好吧?我老家就是九曲縣的,我們錢大人最先把那些賬目公開出來呢。不過錢大人果然是錢大人,朝廷賑災(zāi)的銀兩,他可真是一個銅板都沒有多用?!?/br> “現(xiàn)在在京兆府的百姓都在夸贊公主!我從前都不知道我們小姐竟然是公主殿下!真是太好啦!” “反正別的我不知道,從前那些官員喜歡克扣銀兩的問題,現(xiàn)在是肯定不會再存在了。我聽說,這一次我們善堂也要去那邊呢,不知道現(xiàn)在我去報名能不能被選上?!?/br> “去試一試啊,反正我已經(jīng)報名了。這一次去那邊,肯定會很忙,不過我就喜歡忙一點,我們家小姐說,越是忙碌我們的月錢越高呢?!?/br> “嘻嘻,對呀,恨不得天天都很忙,下個月我和我娘就可以搬進新房子啦?!?/br> …… 姚三娘站在門口,那只原本已經(jīng)放到了門栓上的手,忽然僵硬在原地,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落下。 她腦海中出現(xiàn)趙禾的那道身影,她差點忘了,那位“謝小姐”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謝小姐,而是她都想不到的公主殿下。她先前不是沒有聽聞過這位昭寧公主做了些什么,也不是沒有偷偷崇拜過,而如今,她想不到自己竟然還真是認識公主。 可現(xiàn)在,姚三娘卻不覺得自己心里有一絲絲愉悅。她崇拜的公主殿下,今日卻是親手抓住了姚振英。姚三娘明白自己親爹犯了罪,但從心底來說卻很難接受。 為什么會這樣? 姚三娘心里很復(fù)雜,她明明是想將趙禾當做朋友,可偏偏就是這個朋友讓她的家在頃刻間支離破碎。 她能恨嗎?她恨得起嗎? 姚三娘恍恍惚惚地轉(zhuǎn)身,重新朝著自己的床榻而去。但在路過那小方桌時,她沒怎么看清楚,冷不丁撞了一下,頓時讓原本在桌上的茶壺被撞倒下,發(fā)出清脆刺耳的破裂聲。 姚三娘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后這一抹慌張在門口傳來一道“姚小姐醒了嗎”的聲音時,變得更甚。 門外的人敲了兩聲,再次詢問,姚三娘裝不下去,只好應(yīng)聲,很快那道木門就從外面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個看起來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后者在看見滿地狼藉時,“呀”了一聲,然后很快動手收拾,蹲下來的時候她臉上皺巴巴成了一團,小聲嘀咕著:“這還是不少錢呢?!?/br> 姚三娘則是站在原地有點愣怔,等到那姑娘收拾完了后,這才小聲問:“請問,這是什么地方?” 被管事安排過來的小姑娘叫春芽,她是田莊里農(nóng)戶的孩子,想來善堂學(xué)手藝,現(xiàn)在留在善堂干活。今日被安排來照顧江陵府里有名的有錢人家的小姐,春芽本來就不是很情愿。她可是都聽說了,今日清晨,姚家的那位頂頂有錢的大商人被抓走了,因為在外面私鑄銅錢。她雖然沒去過學(xué)堂,但也知道私鑄銅錢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自己造錢,然后來花嗎?這可是大jian大惡之徒才能做出來的事,如今自己卻是要來照顧這樣一個壞人家的小姐,春芽心里哪里能沒一點情緒?尤其是在這時候她看見姚三娘打碎了茶壺,竟然也不知道蹲下來伸手撿起來,心里便對她感到更不歡喜。 “善堂啊,不然姚小姐你還能去什么地方?”春芽看了她一眼說。 別說春芽不理解,就連金洪濤此刻也不理解趙禾的做法。 按理說,像是姚三娘這種罪犯的家屬,當然也是要一并抓起來流放,可趙禾卻只是讓官府的人將這一群女眷抓起來,沒有苛待。而昏迷的姚三娘,則是被送到了善堂。 “如果只有姚振英一個人犯罪,還要流放無辜的家眷的話,這對于不知情的人來說,未免有些太不公平?!壁w禾說,“現(xiàn)在將姚家這一群人抓起來是要審問,若是無罪的,就應(yīng)該放走?,F(xiàn)在暫時收押吧,不過不要太苛待她們。” 金洪濤聽著趙禾這話,覺得始終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但他又不能否認趙禾這話說得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讓家中不知情的人承受知情不報的罪業(yè),這聽起來是有些太不公平。何況,這時候姚家所有的財產(chǎn)都已經(jīng)被官府查封。 而此刻姚三娘在聽見春芽的話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作勢就要朝門口走去。 春芽可不能讓她這樣離開,趕緊上前一步擋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回家?!币θ镎f。 春芽看著她:“你爹可是犯了殺頭的大罪,你若是不想死的話,你最好就在我們善堂。你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官府查封,你爹也被官兵押送去了京城。我們家小姐是好心收留你,不然現(xiàn)在你出去,就只有跟著你娘她們下大獄。”說完后在,春芽沒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怎么讓你這種人來我們善堂?!?/br> 她雖然是說得小聲,可就這么小的一間屋子,站在她身邊的姚三娘怎么可能聽不見? 姚三娘咬著唇,忽然像是生氣一般,抬頭怒目而視,“我就要出去!” 春芽將手中的碎瓷片朝桌上一放,皺眉:“你怎么聽不明白?你出去可就要被抓走,你要出去嗎?” 這話讓姚三娘心頭一慌,從前在她的生活里哪里會出現(xiàn)被人抓進牢里這種“意外”?眼下她都還沒做好任何準備,卻被告知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抓進去。從來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這時候眼睛開始變得發(fā)酸,特別想哭。 這時候聽見消息的趙禾,也從善堂另一邊走了過來。 當趙禾站在門口時,就看見昨日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小姐,此刻變得失魂落魄。 趙禾伸手敲門,頓時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春芽立馬跑到了趙禾身邊,她當年是跟她父母一起流亡到江陵,是趙禾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他們施以援手的人,在春芽看來,自家小姐哪哪都好,而姚三娘就是壞人,她家小姐肯定是被姚三娘蠱惑,不然這樣的壞人就應(yīng)該被官府的人抓走。 “小姐。”春芽叫了一聲趙禾,然后指著剛才被打碎的茶壺道:“姚小姐把我們善堂的東西都打碎了,她還說她要出去。” 春芽不是故意告狀,但她是真覺得姚三娘有些不識好歹,而且這茶壺也是十幾個銅板才能買到,怎么就她醒來后就打碎了?真是夠敗家,而且還不知道收拾,有錢人家的小姐都這么邋遢的嗎? 趙禾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小姑娘,“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跟她談?wù)??!?/br> 春芽還有些不放心朝著姚三娘的方向看了眼,她是怕她家小姐吃虧,畢竟現(xiàn)在她覺得姚三娘看著自家小姐的眼中都帶著小刀子呢! 等房間里只剩下趙禾和姚三娘時,趙禾無視了落在自己身上那道目光,直接抽出一椅子,坐下來。 “你若是真想出去,也行?!壁w禾說,“你娘她們在牢獄里,也不會吃太多苦頭,若是你想的話,我讓人送你過去?!?/br> “你這是什么意思?”姚三娘這時候哪里管趙禾是不是什么公主,現(xiàn)在不論趙禾說什么,落在她耳朵里,聽著都像是施舍??蛇@么多年來,她什么時候接受過別人的施舍,從來都是她姚家三小姐施舍給別人!這樣身份的調(diào)轉(zhuǎn),她一時間接受不了?!澳悻F(xiàn)在滿意了嗎?” “什么?”趙禾問。 “你讓我家破人亡!你滿意了嗎?!枉我之前還將你當做朋友!你就是這樣對朋友的嗎?你看著我難道不覺得心虛嗎?”姚三娘忍不住對趙禾接連發(fā)問。 她現(xiàn)在害怕極了,心里的情緒急需要一個出口宣泄。而這時候趙禾出現(xiàn)在她跟前,自然成了那個被發(fā)泄的人。 “你之前耍我好玩嗎?”姚三娘眼中帶著淚問。 趙禾抿唇,她本來因為這段時間忙于京兆一帶的天災(zāi),而變得更瘦了幾分,從前看起來還微微有些圓潤的小臉蛋如今倒是變了模樣,看起來像個大姑娘。平日里一看,端莊秀美,可當她嚴肅著一張臉時,就帶著那么幾分不好惹的氣勢。 趙禾眼下露出這表情,若是稍微跟她熟悉一點的人看了就會知道她是有些不高興了。 “你家破人亡,不是我一手造成的。這都是你父親自己的選擇,難道你認為私鑄銅錢這種事,還不算是什么作惡嗎?你知道私鑄銅錢損害的是誰的利益嗎?是整個天下百姓的利益!源源不斷沒有節(jié)制地朝市面投放銅錢,導(dǎo)致銅錢所有的貨幣都變得越來越不值錢。 如果這樣說你還不明白的話,好,那我告訴你。一般人家一個月月錢就二三兩銀子,他能買十擔糧食,那現(xiàn)在銅錢變得不值錢,可能就只能買得起六七擔糧食。這還只是最基本的,日后說不定會更加貶值。這些人家的收入沒增加,但手中的錢卻變得不值錢,讓一個原本能吃得飽飯的人家,變得吃不起飯!這就是你父親做的事,難道他在做這種事情之前不知道是有什么后果嗎?還是說,難道朝廷的律法里是沒有明文規(guī)定私鑄銅錢就是砍頭的大罪嗎?” 趙禾實在是恨極了姚振英和楊鴻杰狼狽為jian干出來的這種事,那些無辜的百姓,或許就會因為他們的貪戀被餓死,手中攥著的銀子越來也不值錢,就算是認真生活卻仍舊不能如意。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人為。 姚三娘被趙禾這一通話說得在原地愣住,半點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趙禾,從前不論在什么時候,就算是她挑釁趙禾,也沒見過后者露出這般神色。 “如果你覺得只要是朋友,就能容忍這樣的過錯的話,那我可能做不起你的朋友。”趙禾補充說,“就算是我犯法,那也是要被抓起受審,大昭的律法,是針對所有大昭人,沒有誰能輕賤律法,誰都不能是例外?!彼曇艉車烂C。 若是誰都能逃脫律法的約束,那國將不國。 姚三娘眼中的淚珠時候終于落了下來,她當然不是真的想要真的責(zé)備趙禾,可心里就是很難受?,F(xiàn)在被抓起來的不是別人,是她的親人。理智上她明白眼前的人說得沒一點問題,可在感情上,她真很難接受。 “那我爹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姚三娘看著趙禾問。 “送往上京,自有大理寺嚴審此案。”趙禾說,因為牽涉人員眾多,這番事件,涉及到也不僅僅是私鑄銅錢這么一件事,像是包庇囚犯,豢養(yǎng)私兵,乃至刺殺皇親國戚等等,每一件拿出來,那都是可以好好審理的大案子。 姚三娘垂下頭,“那我娘她們呢?她們,她們是不是也要被……處刑?”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眼下她爹犯的那些事,足夠讓她們?nèi)叶嫉裟X袋??杉幢闶沁@樣,姚三娘還是希望家里的人能活下來。 趙禾想了想,她現(xiàn)在其實沒有辦法給姚三娘具體的回答。她當然是認為若是在審理后,發(fā)現(xiàn)姚振英家中女眷確實沒有參與到私鑄銅錢這些違法犯罪的事,那就理應(yīng)釋放。但眼下的律條可不是這樣,她得先回上京后,看看是什么情況,才能知道姚家一眾女眷的結(jié)果。 姚三娘見趙禾沉默,她心里差不多已經(jīng)有了底。這種情況她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她爹犯了那么重的罪孽,家里人怎么可能逃脫懲罰? “我還是回去吧。”姚三娘像是忽然一下長大了,明白過來,從此后,沒有一個姚家再能給她撐腰,可能從現(xiàn)在起,她也不是什么姚家的三小姐。她如今在善堂,顯然是趙禾給了自己優(yōu)待。不然,這時候她分明就應(yīng)該跟自己母親一起被關(guān)進了大牢里。 趙禾揉了揉眉心,“如果你身體還沒好,其實在善堂里休息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在牢獄中生病的人,都還有個保外就醫(yī)呢。何況,趙禾是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一點都不知情。 姚三娘卻是拒絕了她的好意,她苦笑一聲,隨后對著趙禾的方向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個大禮,“先前對公主殿下多有冒犯,三娘在此賠罪。也多謝公主殿下厚愛,但現(xiàn)在既然我母親都在牢獄中,我這個做女兒的,平日里都沒有盡孝,現(xiàn)在我還是跟她在一處吧。”何況,她現(xiàn)在腦子里很清醒,她能在這里都是趙禾的緣故,可她不想再跟趙禾有任何瓜葛。 她無法邁過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趙禾沒多言語,只是輕微點點頭,“等會讓我派人送你過去。” 在從這房間離開后,趙禾抬頭看著浩渺的蒼穹,忍不住一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