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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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沒曾想到會是這般,蓮臉一紅,忙輕聲應(yīng)道:“勞煩崔院正了,折枝往后一定記著少喂些?!?/br> 謝鈺輕哂,垂目將視線落在橘子頸上松松系著的銀鈴上,長指輕輕一撥,銀鈴細(xì)響。 那疏淡的語聲散在輕悅的銀鈴聲中,愈顯冷淡:“meimei大抵是謝錯了人?!?/br> 折枝有些不解,抱著橘子抬眼看向他。 謝鈺并未抬眸,只信手收回了長指,淡聲道:“崔白本不愿來,是我答應(yīng)了他,替他將萬壽節(jié)的賀禮備上,這才勉強(qiáng)挪步?!?/br> 折枝忙改口軟聲道:“謝謝哥哥?!?/br> “meimei真是愈發(fā)敷衍了?!敝x鈺輕哂,俯身貼近了她的耳畔,薄唇微啟:“若是入夜后,meimei再爬一次榻,meimei昨夜擾人清夢之事,便從此揭過?!?/br> * 如崔白所言,折枝斷了橘子的早膳,又將午膳改為一條小魚后,夜幕才初初降下,橘子便已恢復(fù)了往日里的活潑,只拿那小梅花扒著她的裙裾,‘喵喵’喚著要吃食。 折枝記著自己答應(yīng)過的話,說什么也不再多喂,又怕自己心軟,便將橘子留在了廂房里,自己提燈去了謝鈺的上房。 透白的鮫綃幔帳后,謝鈺捧卷半躺在拔步牙床上。見她行至了近前,也并不起身,只隨意將古籍放下,長指輕叩了叩身旁的錦被,不置一詞。 折枝蓮臉微紅,將手里的風(fēng)燈吹熄了擱在地上,又緩緩?fù)氏滦m,爬上榻去,鉆進(jìn)了謝鈺的錦被,往他身側(cè)躺下。 那雙杏花眸方輕輕闔攏,耳畔便傳來謝鈺低低一聲輕笑。 他微寒長指于夜色中輕輕摩挲過她小巧的下頜,徐徐往下,漸漸停留至她襕裙柔軟的裙帶上。 只輕輕一挑,那緋紅色的裙帶隨之抽離,繡著木芙蓉的襕裙褪至臂彎,與那垂落的青絲纏繞在一處,流瀉出明媚春光。 折枝的呼吸微微紊亂了幾分,卻仍舊是闔著眼,將自己藏在柔軟的錦被中。 而謝鈺微寒的長指卻探入錦被中來,似早春時節(jié),寒涼的溪水短暫流淌過她雪白的足踝。 折枝輕顫了一顫,將蓮足往錦被深處藏去。只是足尖才輕輕抬起,便聽見夜色里有鈴鐺聲細(xì)碎一響。 折枝訝然,遲疑著睜開眼來,將一雙蓮足探出錦被外,便借著月色往足踝上望去。 卻見秀巧的足踝上被系了一段紅繩,繩上墜著一枚小巧的金鈴,她只要稍一動作,那鈴鐺便散出羞人的聲響。 折枝雪腮緋紅,下意識地抬手便想將紅繩解下。 只是柔荑方抬,便被謝鈺握住了皓腕。 “我還遣匠人雕了一枚玉制的鈴鐺,meimei可要看看?” 他薄唇輕抬,握著折枝的素手探入枕下,取出一枚白玉制的鈴鐺來。 那鈴鐺不過龍眼核大小,也系著一段紅繩。卻是鏤空雕刻了整整七層,最里頭一層放了一枚滾珠,一落在折枝掌心里,便自行滾動震顫起來。 鈴聲比之金鈴要微弱少許,卻也是輕悅?cè)攵?/br> 折枝覺得自己細(xì)嫩的掌心都被這鈴鐺震得有些酥麻,隱約覺出不是尋常物件,便小聲問謝鈺:“哥哥,這是什么?” “緬鈴。”謝鈺輕咬了咬她圓潤的耳珠,語聲低啞:“meimei聽那本《金瓶梅》的時候,大抵是分心了?!?/br> 否則,應(yīng)當(dāng)能夠猜到。 折枝柔白的小臉愈發(fā)燙得如同被火灼過,慌忙將指尖往回縮去,想將這羞人的東西還給謝鈺。 謝鈺卻抬手,與她十指緊扣,將那枚玉制的緬鈴扣在掌心里,垂首自小姑娘瀲滟的紅唇與纖細(xì)如花枝般的頸項上一路吻落,在那殷紅柔軟上繾綣停留,以齒尖輕輕碾轉(zhuǎn)。 直至小姑娘的杏花眸漸轉(zhuǎn)迷離,連那呼吸起伏間都帶上了顫栗。 謝鈺方輕輕將下頜抵在她肩窩里,薄唇溫存吻過她精致的耳廓,語聲低醇,似在誘哄。 “玉質(zhì)溫潤,不會傷到meimei?!?/br> 折枝垂落的羽睫輕顫了顫,漸漸覺出那玉質(zhì)的溫涼,貝齒輕輕咬住了自己柔軟的唇瓣。 謝鈺的長指微寒,將那緬鈴徹底放入時,愈發(fā)激起一陣顫栗。 小姑娘顫抖著,似一灣春水般軟在他胸膛上。那一對精巧的蝴蝶骨隨著她紊亂的呼吸,顫栗起伏著,雪白的足背驟然繃緊,帶起足踝上系著的金鈴清脆作響。 而那甜糯的聲音再也壓抑不住,墜在紅帳之間,比鈴聲更為悅耳。 謝鈺停留了一陣,方一寸寸地將長指收回。 卻并未垂落。 只是如海潮拂過貝殼上的珍珠那般輕柔碾轉(zhuǎn)。 折枝驟然一顫,啟唇咬上他的肩頭。 謝鈺撫著她柔順的烏發(fā),慢慢在她耳畔低聲問道:“meimei如今可知道,自己最該上心的人,究竟是誰?” 折枝垂落的羽睫顫抖著染上一層瑩潤的水意,終于支持不住,松開齒尖,哭噎出聲:“哥哥……” 謝鈺薄唇輕抬,俯首吻上小姑娘柔軟的唇瓣,將她一寸寸錮入自己懷中。 兩道鈴聲一同響在榻間。 一道清脆,一道沉悶,直至夜闌時方歇。 -完- 第70章 ◎也不知是在喚哪位姑娘家?!?/br> 羅帳低垂, 柳暗花遮。 輕薄的錦被如月色般覆住榻上春色,平靜如退潮時的海面。 折枝枕在柔軟的繡花枕上,秀眉微蹙, 似是睡夢中覺出緞面悶熱,通身皆是暑氣,不自覺間便往謝鈺那寒涼的玉枕上挪去。 方輕輕側(cè)過身來,足踝上系著的金鈴隨之輕悅作響。 折枝垂落的羽睫輕顫了顫, 朦朧中想起自己足踝上系著的金鈴還未解下,便輕輕打了個呵欠, 壓下困意坐起身來,略微屈膝,垂手去解那纖細(xì)的紅繩。 月色寧和,落在拔步牙床上清輝如水。 謝鈺睡在她旁側(cè),羽睫低垂, 素日里那雙清冷疏離的窄長鳳眼此刻輕闔著, 原本清絕至霜雪般疏冷的面容, 似也在這朦朧月色中柔雅許多。 折枝輕瞬了瞬目, 緩緩放輕了手勢,小心翼翼地不讓鈴鐺發(fā)出聲響。 纖細(xì)的紅繩很快便被解下。 折枝握著那金鈴, 略微支起身來,探手將它往不遠(yuǎn)處的春凳上放去。 那烏緞似的長發(fā)隨之垂落, 流水般輕柔逶迤過謝鈺的胸膛。 謝鈺似是被她攪了清夢, 那垂落的長指微抬,握住了她支在錦榻上的皓腕, 薄唇輕啟, 低低喚了她一聲。 “穗穗。” “哥哥醒了?”折枝輕愣了一愣, 下意識地回過眼來。 卻見謝鈺仍舊安靜地睡在玉枕上, 那雙窄長鳳眼輕闔著,微寒的長指亦只是松松搭在她的皓腕上,并無多少力道,似并未醒轉(zhuǎn)。 折枝遲疑稍頃,還是將手中的金鈴放下,小聲問他:“哥哥方才喚我什么?” 夏夜靜謐,回答她的唯有庭院中瀟瀟而過的風(fēng)聲與細(xì)弱的蟲鳴。 折枝略等了一陣,始終未曾得到答復(fù)。困意倒是隨之消褪了些,杏花眸里漸漸染上幾縷困惑。 穗穗是戚氏取給她的小字。 自戚氏過世,柳氏過門后,便再也無人喚過。 謝鈺絕不可能知曉。 折枝蹙眉想了一陣,漸漸也明白過來。 這又沒寫在紙上,誰知道謝鈺喚得是哪個字? 許是歲歲、睡睡,抑或是類似音調(diào)的翠翠。 也不知是在喚哪位姑娘家。 折枝想明白了此事,便覺得困意上涌,遂掩口輕輕打了個呵欠。 又重新躺回榻上,抱著自己的繡花枕往里一轉(zhuǎn)身,將謝鈺身上的錦被盡數(shù)卷走,自個朝內(nèi)睡下。 * 翌日辰時,謝鈺自榻上醒轉(zhuǎn)。 方想將錦被拂開,一抬手,卻發(fā)覺自己身上空空如也。 側(cè)首看去,卻見小姑娘將一床錦被盡數(shù)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張柔白如玉的小臉。 冰鑒里放著的冰隔了一夜也已化盡,上房內(nèi)漸被暑氣所侵,蒸得小姑娘那光潔的額上都泌出一層細(xì)汗。 ……睡相還真是愈發(fā)的差了。 謝鈺無奈,抬手想將錦被抽離,卻不料小姑娘雙手緊緊抱著,與錦被難分你我。 謝鈺只得俯下身去,輕咬了咬她圓潤的耳珠,在她耳畔低聲道:“如今已是辰時,meimei可打算起來洗漱?” 折枝輕蹙了蹙眉,下意識地抬手往外推他,又緩緩自榻上坐起身來,揉著眼睛朦朧道:“哥哥怎么沒去宮中上值?” 謝鈺披衣起身,自春凳上替她拿了干凈的衣裳過來:“日前我與圣上告假。萬壽節(jié)前,不去宮中?!?/br> 折枝的睡意消了些,方抬眼看向他,便又想起了昨日里那聲‘穗穗’。 只是見謝鈺似乎并無印象,便也不曾提起,只從謝鈺手中接過衣裳一一穿上,便趿鞋起身:“那折枝先往浴房里洗漱,再回廂房里看看橘子?!?/br> 她略停一停,彎眉道:“若是哥哥無事,那折枝便過來與哥哥一同用了早膳,繼續(xù)學(xué)那千字文?!?/br> 謝鈺淡應(yīng)了一聲,目送折枝行出了上房,方起身行至長窗畔,抬目去看窗外的天色。 夏日里天光明盛,即便如今只是辰時,亦熾烈得有些耀目。 謝鈺鳳眼微瞇,長指輕叩在窗楣上,眸色微深。 原本算著,頭疾發(fā)作應(yīng)當(dāng)便在今日。 可竟又是這般一夜無夢。 順?biāo)斓昧钊擞行┯牣?,反倒顯出幾分古怪。 謝鈺垂眼,沉默著思忖了一陣,直至遠(yuǎn)處珠簾輕微一響,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