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觀通古代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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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男鬼聽到回復(fù),眼中閃過喜意。 他激動地上前一步,何其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中還提著一只籃子。 與此同時,黑水池旁地表的鬼氣中,有鈴鐺聲響起、空氣里也漾著一股子油燒焦的味道。 男鬼似乎也忌憚何其,只邁了一步便停住了步子,拱手斯文地行禮:“鬼仙大人,小生歐潤彥,方才堂皇了,差點沖撞到鬼仙大人,還請大人莫怪?!?/br> 何其一手抓緊羅盤,皺眉問:“歐潤彥,你喚本仙何事?” 歐潤彥給何其一種極強的違和感。他口稱小生,言語斯文,面相卻截然相反。何其相面一門剛?cè)腴T,就覺出好幾處不對。 乍一看歐潤彥這鬼生得眉目深邃,面白如敷粉,還頗為俊秀。但細(xì)看之下,這人眼窩深陷、眼露精光,分明是沒人情的精明種;再者,他顴骨高且無rou、又腮骨橫張,必性格霸道,不愛講理、甚至?xí)龀鐾髫?fù)義之事。 歐潤彥煞白的面上,唇瓣張了下,哀情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來:“我所求之事,說來大人莫笑。我聽一老鬼提及,鬼仙大人們有活死鬼之能,故而斗膽將大人請出?!?/br> 活死鬼,字面意思理解——讓死鬼復(fù)活。 人死了能成鬼,鬼死了,卻是直接消散在人世間。 “我有一青梅meimei,她生得甚美,不似大人仙容,是另一種叫人憐惜的風(fēng)情,如大人座下之蓮,”歐潤彥懷念道,“她名喚——金蓮?!?/br> “我二人從小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兩小無猜??伤赣H嫌我家中不如她家,竟在她十三這年搬遷。自那以后我發(fā)奮苦讀,在兩年間中得秀才?!?/br> “又三年,金蓮母亡,她扶棺送她母親歸鄉(xiāng)。我二人終于再次見面!”歐潤彥面上露出欣喜之情,語氣也跟著輕快起來。 何其默默吐槽:大哥,人家娘死了! 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只關(guān)心你自己的愛情。 歐潤彥還在繼續(xù),綠色的衣擺揮動:“她族人欺她弱女子,待她不好,連她母親的喪事也十分敷衍。隨意選了個日子,遣了幾個下人負(fù)責(zé)埋葬。我實在憐她,又拖我父親出面,以她父親友人為名,為她母親置辦了不少東西。” “誰知道就是埋葬她母親那日,我們抬棺去了山上,那山卻塌了!我與我祖父、父親,以及金蓮,四人皆沒了命,成了鬼。” 何其:等等? 你祖父是怎么混進(jìn)去的?送晚輩很忌諱吧?何況還是別人家的媳婦。 歐潤彥看向何其,神情痛苦,面色猙獰:“我都為金蓮而死了,為什么金蓮卻仍要躲著我?就連我父親、祖父皆對她有意,我也能——” 歐潤彥捏緊了拳頭,眼中劃過狠意:“為什么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金蓮她還是不愛我?她竟然寧可去死,她怎么能死?!” “大人!我愿意以我之鬼身為基,求你施展仙法,讓金蓮與我重生一體,好叫她不再離開我。” 何其看著他,下意識:“蛤——”然后欲言又止。 歐潤彥問:“鬼仙大人,你說什么?” 何其眨了下眼。 好險!差點就把哈蟆世家說出口了。 在男鬼提到活死鬼,相關(guān)的一些事便灌進(jìn)了何其腦中。想必是羅盤提供的“資料包”。 歐潤彥提到的辦法,是一種寄托共生。把歐潤彥的鬼體當(dāng)做容器,割去一部分他的魂魄,再作法將金蓮的氣息融入那部分魂魄。如果最后成功,那就是一體兩鬼,也就是雙生的模式。 何其道:“活死鬼?這不難,本仙能做到?!?/br> 歐潤彥聞言便走上前,將手中籃子投入黑水池中,然后退開。這是送上了供奉,換取何其施法的代價。 何其只瞟了一眼,完全不感興趣。 鬼用的東西,她能用來干什么? 而后何其指尖從羅盤上抹過,甩出一張凝結(jié)而成的黑紙,銀色的光點組成了紙上的字跡。 ——歐潤彥愿以己之魂,割魂贈金蓮,召金蓮安歸……生死自負(fù)。 “你簽了這個,我與你施法?!?/br> 歐潤彥看完紙上銀字,伸出手指在紙張上摁下手印。 將契約之紙收回,何其循著步驟,立于蓮臺之上,取池中黑水,化為利刃,切向池邊的歐潤彥。 歐潤彥之所以不敢靠近,正是因為這黑水能將鬼也吞噬了。何其雖不能出界,但黑色池水絕不是鬼能碰的。 有了契約在,何其只取一抹為刃,也輕松將歐潤彥割裂。 只是在歐潤彥故意避閃之下,被割下來的不是一半,而是約莫三分之一的魂體。 這樣一來,就算金蓮歸來,兩人公用一體,也是以他為主導(dǎo)。 何其看了他一眼,在蓮臺之上動作起來,手指翻飛,口中念著呢喃咒語,玄妙的波紋自她身上蕩開,讓死寂的黑色池水泛起圈圈漣漪。 “……授命幽冥,百鬼安位;重疊鈴響,歸鄉(xiāng)歸鄉(xiāng)!金蓮,踏著去時路,返歸返歸——” 歐潤彥早在八方都點了一盞鬼油燈,何其聞到的油焦味便是鬼油燈傳來。 不多時,歐潤彥忍受著割魂的痛苦,看到了一雙濕腳印,像是浸了油似的,從遠(yuǎn)方朝他走來。 歐潤彥跪趴在地上,手朝著腳印伸出,癡癡地問:“金蓮,是你嗎?” 他話音落下,那腳印便打了下晃。 可隨后還是毫無意識地,朝著他走近。 歐潤彥展齒一笑,目中的癡迷染上張揚和得意,舉過他頭頂?shù)挠图垈懔疗瓞摤摰募t芒,使得他臉上有種詭異的紅潤。 腳印走到他身下,他割裂出來的鬼身魂魄便開始變幻,在歐潤彥的哀嚎聲中,慢慢變成一個凄楚的女子。 何其看到歐潤彥的臉變成了男女各半,他的嗓子里擠出求救的痛苦女聲:“鬼仙大人!我不想歸來,不想歸來啊…” 何其:“你堅持一下,我施法也很強的!” 卻原來,何其施法的動靜還未停,屬于金蓮的氣息,自翻滾的陰氣和鬼氣中聚集,越聚越多,而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一處——歐潤彥的鬼身。 第10章 再次見面 ◎好巧◎ 歐潤彥留了手,何其也不是毫無算計。 她試過將腳探出蓮臺,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行?!纹潆x開不了腳下這朵黑色蓮臺! 蓮臺被稱作鬼仙臺。 人間多有鬼王,再往上的鬼仙卻是沒多少人聽說過,因為鬼沒了rou身,想成仙太難。 鬼王若是想成鬼仙,須得靜心坐上蓮臺千年,且千年意志不轉(zhuǎn),方可成仙。 一千年,都待在方寸之地,想想就能叫人瘋癲。一般也沒有鬼王愿意吃這個苦。 在千年間,鬼仙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實力漸漸變?nèi)酢?/br> 何其此時便算不得強,加上她還是假冒的,一早便對歐潤彥提防上了。 于是歐潤彥也猛地發(fā)現(xiàn),他剩下那部分魂體,竟是在被金蓮慢慢共化! 歐潤彥半男半女的臉轉(zhuǎn)向蓮臺,聲音又驚又怒。 “鬼仙大人!你這是何意,出爾反爾,不怕幾百年苦修毀于一旦?!” 何其:“效果太好,這不能怪我吧?!” 何其話音落下,占據(jù)歐潤彥半張臉的金蓮也發(fā)現(xiàn),她似乎變得更強了。 而歐潤彥則變?nèi)趿耍?/br> 歐潤彥臉上那半張美人臉咬了咬牙,眼中閃過狠意,便主動同歐潤彥爭搶起來。 “我要同你拼了!” “金蓮!我是為你而死的,如今又割了我的魂,喚你從天地間歸來,你怎能如此待我?” “真是說得好聽,是天要亡了你們家?guī)讉€畜牲!” “金蓮,你聽我說,我當(dāng)真不知情啊……” 同一個鬼,半男半女的臉和身體,冒出一句女聲,一句男聲,加上身周鬼氣森森,宛如鬼片現(xiàn)場。 何其這個酷愛恐怖片的,都看得都心里發(fā)毛。 正好看見一側(cè),那把紅傘紅芒更盛。 歐潤彥似乎也抬起了手,手指溝向傘柄。 何其見狀,一手飛快成訣,另一手在下托著,雙手上抬:“起!” 原本流淌在地上,將鬼氣吞噬的一小灘黑水,逆著重力向上,倒?jié)娫诩t色油紙傘的傘面上。 噗—— 紅傘被化開一個洞,傘身上的紅芒黯淡下去。 歐潤彥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傘柄,舉起傘去戳自己鬼身的另一半。 但偏偏就在這一刻,傘壞了。 一晃神,他就在爭搶中徹底落了下風(fēng)。 消亡的窒息感涌上心頭,歐潤彥松開了紅傘,手摸向另一半的美人臉。 依稀看得出來,金蓮生了張瓜子臉,下巴尖尖的,一雙水汪汪的眼含煙帶霧,兩彎柳眉,楚楚動人。 美人臉上掛著淚,歐潤彥的手還沒碰到她,就先在手心里裝了一滴沒有溫度的淚。 啪—— 金蓮將他的手拍開。 “你別碰我!你們這些臟人……” 何其動彈不了,憋得慌,便坐在蓮臺上插話道:“是啊,君子動口不動手?!?/br> 歐潤彥:…… 他勃然大怒:“你還跟我講君子動口不動手?!無恥之徒!” 金蓮卻是不服:“對付無恥之人,就該無恥些才是!” 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