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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對視良久,沈圖南身體里一股燥熱緩緩冷靜下去,又有另外一團燥熱緩緩騰升了起來。 李星河捧起了他的臉,深情款款的看著他:“嘿嘿!” ……嘿尼瑪。 第十九章 呀~那你可是認錯人了 沈圖南有天大的情緒都被李星河這一聲嘿嘿給嘿散了,他笑得像是一個二傻子一樣,臉被酒精蒸的紅撲撲的,抱著沈圖南不肯撒手。 甩都甩不掉。 沈圖南被一個高他一頭的八爪魚纏在身上,動一下都費勁。他從李星河勒死人的懷抱里掙脫出一只手來,費力的撐著地板坐了起來。 幸虧地上鋪了一層不算薄的毛絨絨的白色地毯,饒是如此,沈圖南依舊感覺尾椎摔得生疼。 “李星河你別壓我,疼……”沈圖南眉頭緊蹙,試圖和李星河講道理,讓他自己下去。 但是喝醉了的人沒什么理智,一點兒也不知道體貼人,沈圖南都說了疼,李星河卻是自顧自弓著腰把頭埋在沈圖南懷里,像是一只害怕面對現實的鴕鳥。 他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瞇著不太聚焦的眼睛,問道:“哪兒疼?” “摔得屁股疼!”沈圖南沒好氣的說道,用手去推他。 沒推動。 李星河抱著他的手順著腰線往下探,嘴巴里面念念有詞:“揉揉就不疼了,揉揉就不疼了?!?/br> 行為之流氓,讓沈圖南覺著這個人大概是不知道他是誰,或者是把他認成了不知道哪個姑娘。 “揉你二大爺,李星河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誰!”沈圖南今晚第不知道多少次爆了粗口。自己是喜歡他,但是也沒有賤到明知被人認錯了,還打蛇上棍將錯就錯的和對方滾到一起。 沈圖南揪著李星河的衣領子,強迫他直起腰抬起頭來,用力晃了兩下,想要把人滿腦子的酒精慌出去:“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李星河看著他,似乎是在努力辨認著眼前這人的面龐,手還不老實的游走著,慢慢的,手上的動作緩了下去,一只手緩緩游移到了沈圖南的腰上,扶著他的腰側停了下來。 大概是認出來了。 沈圖南說不清楚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李星河停下來的動作像是一把利刃一樣,穿過他撐出來的那些暴怒與嫌棄,直直刺入了心臟。 為什么不繼續(xù)下去了呢?沈圖南心里有些發(fā)苦的想著。 但是他不會矯情的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這種結果在預料之中,還不算太糟。沈圖南面色冷靜,直視著李星河的眼睛,篤定的說道:“你喝醉了?!?/br> 轉而又極小聲的,近乎喃喃自語一般,低聲重復了一遍:“你喝醉了?!?/br> “沒有!”李星河抬手捧住了沈圖南的臉,指尖從額前描摹到眉眼,順著鼻骨緩緩而下,最后滑過沈圖南的人中和唇瓣,停留在下巴那里。 沈圖南知道他是在認人,但是又從中咂摸出了一點兒挑逗意味。不可遏制的,心臟快速跳動起來。 隨后李星河低低的一句話,進一步刺激了這種跳動,胸腔里的心臟仿佛被安上了擴音器,一下又一下跳的震耳欲聾。 “沈老師?!?/br> 他沒叫沈圖南的名字,只是低低的喚了他們從學生時期畢業(yè)分開之后,直到若干年后第一次重逢時的稱呼。 沈老師。 那家咖啡店的落地窗前,陽光斜斜的透過窗戶鋪陳了一地,李然這么叫他,李星河就有樣學樣跟著這么叫他。 李然叫他沈老師的時候,摻雜了一點戲謔和打趣,沈圖南一聽就想要把頭給他錘通。李星河叫他沈老師的時候,落落大方,帶著一點客氣與尊重,還有好久不見的靦腆懷念。 當時的沈圖南心跳的像現在一樣厲害。 現在這一聲,摻和了紙醉金迷的酒氣,還有酒店房間里不知名的淡淡香水味道,三個字在李星河的唇齒間千回百轉,最后滿是繾綣的吐了出來,嗓音極輕,尾音極淡,仿佛呼吸之間就會被吹散。 沈圖南喉頭滾動了一下,“嗯”了一聲,突然失去了直視李星河的勇氣,方才被這個胡攪蠻纏的醉鬼折騰出來的一身怒氣都消失不見了,抬手覆上了李星河貼著他臉頰的手,問道:“是我,怎么了?” “為什么不理我?”李星河很是委屈。 足夠醉了,委屈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李星河可以,但是沈圖南不能。 一聲極長的嘆氣聲,沈圖南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道:“沒有不理你。” “你有!”李星河突然之間就變回了那個胡攪蠻纏的醉鬼,大聲嚷嚷道:“你一直和杜臨竹,說話,就,就不和我講話?!?/br> 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沈圖南冷笑一聲,明知道李星河不清醒,還是沒控制住問了出來。又或許正是因為李星河不清醒,他才會問出來:“那你為什么又和她那么親近。” 李星河生氣的表情一卡,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和……誰?” “杜臨竹?!鄙驁D南看著他,說道。 “她……她送我早點,嗯……還有飲料,還,還有小零食?!崩钚呛余洁洁爨斓恼f著。然后反復念叨著“是她送我……” 沈圖南火一下就上來了:“你哄鬼呢!你特么一個游戲公司的總裁,你缺錢買早點還是缺錢買零食??。恳稽c兒吃的就給你收買了!李星河,我特么送你那么多東西,怎么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