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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要命啊。 腳踏兩條船的想法都已經(jīng)出來了。 他就是不想放開他。 奈何家里實在催的太緊,李星河去查了李盛的病例,看了他檢查的片子,找不出一點兒假來,扎扎實實的就是癌。他最后的幻想也滅了。反抗的心思一下被那群要命的癌細胞吞沒了。 杜臨竹見了幾次。 次次帶著似有若無的笑,一臉意味深長的看他。甚至在李星河的雷點上踩來踩去,笑瞇瞇的問他:“你真要和女人結(jié)婚呀?你真要和我結(jié)婚呀?” 李星河甚至開始有些討厭她了。 可是冷雁和李盛喜歡杜臨竹喜歡得緊,簡直是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作李家的媳婦兒了。 李星河更恨了。 杜臨竹此時此刻,就像是高中時代,在別人眼里占了他的田螺姑娘的名頭,她現(xiàn)在又一場高調(diào)的占了沈圖南的位置。 沈圖南不知道這些,只是想著收斂脾氣,給足了李星河關(guān)愛。 又過了小半個月。他的胳膊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一些小幅度的動作,他開始暗戳戳的把表白的事情提上日程來。 沈圖南還是乖的過分。 他發(fā)現(xiàn)了更嚴(yán)重的問題。他越是乖巧體貼,李星河的神情反倒是越難看了。他更躲著他了。若非必要,他都不在家里待,回來也是一頭鉆進主臥抱著電腦不放手。 原本他倆都忙的時候,晚飯還能天天擱一起吃呢,再忙也要省出那會兒功夫?,F(xiàn)在沈圖南閑了,倒是李星河一個人忙到起飛。一周有五天晚上不在家。 難得周末能在家里吃頓飯,吃得還心不在焉。 沈圖南夾了一筷子李星河喜歡吃的菜色鋪到了他的米飯上,眼睛亮亮的抬眼看他,像只貓似的惹人心疼。 “你好像瘦了,今兒阿姨做的飯菜好多你喜歡的,多吃些唄。” 沈圖南輕輕咬著筷子尖兒,期期地看他。 明明很尋常的一句話,不知道怎么的落在李星河耳朵里,直讓人心里發(fā)酸。心里酸,鼻子酸,眼眶也酸。 他一下就繃不住了。 沈圖南嚇了一跳,連忙丟下了筷子,湊過去勾著李星河的脖子把人摟在了懷里。 咋回事兒啊?這是咋回事兒??? 他說什么了嗎?他什么也沒說??!怎么地人聽了他這一句話,眼圈一下紅了,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一副委屈受狠了,要哭的樣子。 沈圖南可沒見過他這樣,嚇壞了。 把人裹在懷里,拍著背,一下一下的安慰,輕言細語的模樣,李然和馮橙見了定然是要大吃一驚的。他沈少爺什么時候這樣過?居然有一天能在沈圖南身上看到堪稱慈祥的母性光輝。真是見了鬼。 “不是,那不吃了。不吃了。不想吃就不吃了,怎么了這是。”沈圖南捧著他的臉,心疼地用指尖撫了撫。在他鼻尖小雞啄米似的親了親。 不管怎么說,沈圖南都是個很好的人。 像個小太陽一樣,捧在手里暖暖的。不管是做兄弟還是別的什么。 李星河眼眶更紅了。 沈圖南嚇得都要從他腿上飛起來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屬性,一靠近李星河就會把人惹紅了眼。 “哎呀怎么啦!你別,是不是誰欺負(fù)你了?”沈圖南這輩子最不擅長哄人開心了。尤其是哄心上人。 那基本都是他揮一揮手,就有無數(shù)人沖上來捧著他,生怕他不高興,那用到著他紆尊降貴的去哄別人兒呀。 李星河握著他的手,把它從臉頰邊上拉了下來,看著沈圖南笑了笑:“你給我點兒時間,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沈圖南哭笑不得,反握住了他的手,連連點頭:“給給給,我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和我說?!?/br> 騙人。 李星河心里暗暗的想。 那你到時候就不是這種態(tài)度了。 到最后,李星河還是把沈圖南夾給他的菜都吃了。狗蛋兒在旁邊仰著腦袋看著這倆人兒,不知道卿卿我我在搞什么名堂。 它只是在沈圖南的腳邊打著轉(zhuǎn),無聲的催促他趕緊吃完飯帶自己出去遛彎。 人類的煩惱太復(fù)雜,它不懂,它只想遛彎。 于是沈圖南被迫帶著精力旺盛的狗蛋兒在外面逛了不知道多少圈。李星河也就在旁邊陪著他們。 沿著湖邊的小道慢慢的走。 一條曲曲折折的路,李星河巴不得它永遠沒個盡頭才好。下一次再和沈圖南一起心平氣和的遛狗,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夜色很好。 晚風(fēng)微涼,吹散了一整天堆積的燥熱的煩悶,涼涼的帶著水的氣息,沁人心脾。 回來之后,沈圖南累得不行。洗了澡倒頭就睡。他不知道的時候,李星河撐在床頭,盯著他的眉眼看了許久。 明明得了肺癌的是李盛??墒蔷秃孟窕畈婚L了的人是李星河一樣,恨不得把沈圖南的樣子刻在腦子里。 他知道沈圖南的脾氣。他和杜臨竹的事情,沈圖南一旦知道了,必然是會翻臉的。他也想再任性一次。像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一樣,不管不顧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追最渴望的夢。 可那是肺癌。 冷雁說是晚期,活不了多久的那種肺癌。 這次……他好像不能再任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