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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微微垂首,語氣鄭重:“伯父放心。” 所有人都離開后,江述推開門,看到病床上的余笙。 她閉著眼睛,皮膚蒼白,依舊美麗,沉靜,像每個普通的清晨一樣躺在床上,好像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睡眼朦朧地往他懷里鉆。 江述不是第一次送她進(jìn)醫(yī)院,也不是第一次見她發(fā)病,但這次心境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余笙曾說,她的“永遠(yuǎn)”可能不會很遠(yuǎn)。 江述一直覺得,只要他足夠小心,呵護(hù)照顧她,就會無限延長她的“永遠(yuǎn)”。 可不管怎樣小心翼翼,都抵不過那些突如其來的打擊與傷害,輕易將他的幻想打破。 江述在她床邊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余笙才醒。 看到她睜開眼睛,江述立刻湊過去,掌心輕撫她的臉,聲音很輕,“笙笙?!?/br> 余笙靜靜望著他,不言不語。 江述不想她這樣憋著,“笙笙,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難受,告訴我?!?/br> 余笙看了他很久,突然流下眼淚,嗓子已然啞了,“江述,我mama——” “我知道。”江述抱住她的身體,讓她的腦袋貼著自己胸口,“我知道了?!?/br> 余笙悲傷的情緒無法控制,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江述抱緊她,不停吻她眼角涌出的淚水,吻她潮濕的額發(fā),“不怕,不要怕,有我在?!?/br> 余笙哭了很久,后來迷迷糊糊又睡過去,再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中午,她眼睛是腫的,江述正用熱毛巾替她擦臉。 床邊柜子上的保溫盒里盛著熱粥,是余燼和蔣煙送過來的。 余笙動了動干涸的唇瓣,江述壓低身子看她,“喝水嗎?” 她望著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我想回瑞士?!?/br> 江述早就猜到,并不意外,他嗓音輕柔:“不行,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br> 她眼睛酸澀,“可是我mama還在那里?!?/br> “我去?!苯稣f,“我替你接阿姨回來,好不好。” 她固執(zhí)說:“我想自己去?!?/br> “笙笙?!苯鰷芈暯兴拿郑澳悻F(xiàn)在很虛弱,需要時間恢復(fù),你相信我,把這件事交給我,好嗎?” 余笙靜靜凝視他,雙眼蘊含著晶瑩的淚,一滴滴落下,順著眼角流入耳后,落在雪白的枕頭上,也落入江述心里。 他特別心疼,起身坐在床邊,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輕拍她的背。 片刻后,他把晾好的溫水遞到她唇邊,“來,喝點水,潤潤嗓子?!?/br> 余笙勉強喝了一點。 江述放下水杯,打開保溫盒,用小勺攪拌幾下,盛了一勺粥,晾溫后遞到她唇邊。 余笙吃不下,他耐心十足,哄著她,“你乖,吃一點,我馬上訂機票?!?/br> 余笙眉目低垂,將臉埋進(jìn)他懷里,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謝謝你,江述。” 聲音委屈又可憐,江述單手抱她,慢慢吻她耳側(cè),“跟我還說謝。” 余笙在他懷里閉上眼睛。 江述的瑞士簽證是五年多次往返,現(xiàn)在還沒有過期,可以直接走。 他在醫(yī)院陪了余笙三天,期間余燼和蔣煙每天都來,他母親曹敬愉也來過一次,給余笙帶了不少補品。 走之前,江述去了趟云江島,把姜煥生接了過來,沈凈晗知道后,也要跟過來,江述沒有拒絕,余笙的身體恢復(fù)得還可以,但情緒依舊不好,多個朋友陪她也好。 姜煥生的意思,住院期間暫時停掉中藥,等過陣子出院,他再重新給余笙寫個方子。 隔天下午,江述回家收拾行李,要帶的東西不多,一個小箱子就能裝下,三點多時,曹敬愉過來了。 看到兒子在收拾行李,她在旁邊轉(zhuǎn)悠半天,“余家那么多人呢,用不著你去吧?!?/br> 江述沒抬頭,把筆記本電腦和手機充電器塞進(jìn)去,“別人去她不放心?!?/br> 曹敬愉猶豫一下,試探問:“兒子,跟媽說句實話,你跟她是認(rèn)真的嗎?” 江述手上的動作停下,抬起頭,“您什么意思?!?/br> 曹敬愉知道這會兒說這話不合適,但還是說出口:“那姑娘確實不錯,模樣好,門第也好,就是這身體是不是差了點?!?/br> 那天余笙突然暈倒,確實把她嚇得不輕,后來才從醫(yī)生口中得知她的病。 作為母親,這樣脆弱的一個兒媳婦,像玻璃花瓶,要時刻守著,護(hù)著,磕不得,碰不得,將來怎么長久陪伴兒子。 未來那么久,日子也太辛苦了些。 江述沒猶豫,繼續(xù)快速收拾行李,“我選的人,我愿意,我照顧她,跟你們沒關(guān)系?!?/br> 他從沒用這種語氣跟母親說過話,曹敬愉心里不大痛快,“你不要覺得我多事,這是沒辦法逃避的問題,她這樣的情況,以后會不會經(jīng)常發(fā)???能不能懷孩子,這個病有沒有遺傳,你都了解過嗎?” “不能生就不生,大不了不要孩子。”江述很煩躁,用力扣上行李箱蓋,拉上拉鏈,拿了桌子上的手機轉(zhuǎn)身就走。 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 曹敬愉一直沒有說話。 他回頭看向母親。 曹敬愉一向很有分寸感,她知道這里的密碼,但江述在家時,從不自己開門。兒子一直沒有談戀愛,她也不催,總覺得緣分未到,不強求,但今天她說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