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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煙還沒有困惑完,江述和余笙先后掏兜,一人拿出一個新鮮熱乎的小紅本,放在桌上,同時推向?qū)γ妗?/br> 那么大的“結(jié)婚證”三個字明晃晃擺在兩人面前,蔣煙差點驚到尖叫,“你們已經(jīng)領證了?” 余燼同樣意外,他翻開自己面前那本結(jié)婚證看了眼,又抬頭看向余笙。 余笙靠在江述身邊,一臉幸福。 她不怕余燼,反正余燼不會說她,倒是有些擔心怎么跟余清山交代,她有些央求的語氣,“哥,爸還不知道,到時候你要幫我?!?/br> 余燼故作生氣,但聲音里藏不住寵溺,“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br> 江述摟住她肩膀,“別怕,挨罵我跟你一起?!?/br>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來。 這也算雙喜臨門,他們都是開車來的,不能喝酒,用大麥茶替代,四人共同舉杯,蔣煙說:“為一對兒嶄新的夫妻和一對兒……即將成為夫妻的夫妻,干杯!” 空氣里都是幸福歡樂的味道,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 余笙真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她望向窗外,行人來來往往,每個擦身而過的人,可能都是別人夢里才能見到的人。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像她這樣幸運,能跟愛的人重逢。 飯后,江述送余笙回家。 他沒進門,“我回公司一趟,晚上回來,你不要忘了吃藥?!?/br> 余笙嗯,“你不要忙太晚?!?/br> 江述抬手拍了她腦袋一下,“知道了。” 江述沒去公司,一路開車西行,回了父母家。 昨晚和今早,江伯為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知道父親要說什么,一個都沒接。 家里的阿姨看到他回來了,挺高興的,“阿述回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我爸呢?!?/br> 阿姨朝客廳那邊努嘴,“倆都在,你小心點,你爸生著氣呢?!?/br> “嗯,沒事,您去忙吧?!?/br> 看到江述,曹敬愉給他使了個眼色,他看向江伯為,“爸。” 老爺子電話沒有打通,一直氣兒不順,臉色很不好,“你還知道回來?!?/br> 江述看了眼他手中拄著的古沉木手杖,沉默一會,“最近公司忙。” 江伯為并不廢話,也沒有耐心繞彎子,“聽你媽說你交了個女朋友?!?/br> “是?!?/br> “是余清山的女兒?” “是?!?/br> 曹敬愉不知道,但江伯為身處商界,早就知道余清山有個女兒,身患重病,一直養(yǎng)在國外,沒想到她竟成了江述的女朋友,而且聽曹敬愉的意思,江述有意跟她結(jié)婚。 江伯為直接說:“跟她斷了?!?/br> 江述一秒沒猶豫,“斷不了?!?/br> 江伯為抬起頭,對上兒子的眼睛,江述目光堅定,一點余地都沒留。 從小到大,江述一直很讓人省心,從沒逆過他的意,他略皺了皺眉,“你不要胡鬧,余清山的女兒我知道,是個病秧子,你不跟她斷,難道打算把她娶回來嗎?” 江伯為白手起家,一向高傲,從來不屑用聯(lián)姻來鞏固商界的地位和生意,余清山女兒的身份,并不能讓他對余笙的看法有所改變。 江述是江家唯一的兒子,在他看來,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才能長久陪伴兒子,延續(xù)江家的血脈。 這比什么都重要。 江述并不喜歡他的措辭,語氣嚴肅:“爸,她不是什么病秧子,她是我喜歡的女人,而且,”他拿出結(jié)婚證,鄭重放在父母面前,“我已經(jīng)跟她結(jié)婚了?!?/br> 曹敬愉愣了一下,連忙拿起結(jié)婚證翻開看,上面清清楚楚印著兒子和那個女孩的名字,她驚得不行,“這,這——” 江伯為勃然大怒,“你混賬!”他顫著腿站起來,用手杖狠狠打在江述的背上。 手杖堅硬無比,江述背部刺痛,但他悶著硬是一聲沒吭。 江伯為氣得咳嗽,曹敬愉趕緊扶住他,拍他的背為他順氣,“有話好好說,你打孩子干什么!” 老爺子用手杖指著江述,“簡直反了,誰讓你私自結(jié)婚的!” 江述攥緊拳頭,“結(jié)婚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你們沒關系?!?/br> 江伯為氣得發(fā)抖,“跟我們沒關系,跟江家也沒關系嗎?余清山花了那么多錢,那么多年都沒治好她,你娶回來,能跟她過多久?她隨時——” “爸!”江述強硬打斷父親的話。 他胸中憋了股氣,一直在忍耐,余笙可能會死,這是事實,但他不想聽這樣的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一個字都不行。 江伯為被他喝住,站在那里喘粗氣,曹敬愉怕他心臟病復發(fā),趕緊攙著他坐下,“你消消氣,有話慢慢說,別氣壞了身子?!?/br> 昨天跟丈夫提起這件事,是因為在茶莊時江述聽到余笙說不會跟他結(jié)婚,當時他的反應太強烈,儼然已經(jīng)生氣。 兒子動了這樣的心思,不是小事,所以不得不說。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只能息事寧人,她輕拍江伯為的背,“你也別太著急,那孩子我接觸過幾次,很懂事,很漂亮,既然他們已經(jīng)領證了,不如找機會見見她?!?/br> 江伯為抬頭看向江述,他依舊挺直腰背,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他雙手拄著拐杖,語氣緩和了一些,“就算你們能過得長久,那以后呢?如果她懷孕了,她那種情況,生孩子必定艱難,到時你是要她還是要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