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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戎家夫婦還在第一星系,據(jù)說是順便玩樂幾天,仍還沒有回來,家里就他們兩個人,黎星漠毫無顧忌地掛在戎唳身上,他想了一想,卡殼了:“呃……” “你只是緊張?!?/br> “不可能……想我在普爾的時候……”黎星漠下意識就要反駁,結(jié)果越說聲音越小,眉毛都要耷拉下來,“我只是不喜歡那些嬌滴滴的omega?!?/br> omega實在太脆弱了,好像是碰一碰就會碎掉,這些貴族學(xué)校里的更甚。他在普爾摸爬滾打的這些年里早就習(xí)慣了和大大咧咧的alpha或者是beta打成一片,根本不知道如何和新同學(xué)相處,想一想就覺得頭痛。 戎唳哭笑不得:“但是你也是一個omega?!?/br> 戎先生甚至在心里補充了一句:況且現(xiàn)在的你,也已經(jīng)變成了愛撒嬌會哭鼻子的小omega了啊。 黎星漠還是不情不愿地被自家先生送到了學(xué)校門口。 他站在那里,局促地拽了拽自己的校服,下意識地又去看戎唳,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人還真是狠心,空間車送到地方,就毫無留戀地立刻離開了,難道真的有這么忙,連等一等他走進去的時間都沒有么? 他已經(jīng)非常依賴戎唳了,甚至于根本沒有想這個念頭的不合理性。 但總之,要上學(xué)了。 黎星漠背著書包走進去,進門先豎著一個光屏,和普爾時他的學(xué)校差不多,播放的內(nèi)容也大同小異,只是大了很多倍,旁邊不時走過去幾個穿同樣校服的同學(xué)。他猛地想起什么,瞬間揚眉吐氣地笑了起來,立刻聯(lián)絡(luò)剛離開不久的戎唳:“戎唳,你沒有告訴我,戰(zhàn)損護理專業(yè)怎么走。” 戎唳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后倒是有人說話了,“你在跟戎唳打電話?” “……怎么了?” 黎星漠有點不解,現(xiàn)在他面前站著的也是一個omega,身高比自己低一點,眉目艷麗,和初見時的戎唳一樣,有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味道,只聽那個omega又說:“第一家族的戎唳?” “啊,大概是的?!?/br> 那個小omega的眉頭皺起來了,上上下下地打量黎星漠,最后竟是很生氣,“原來你就是黎星漠!這么土,戎哥哥究竟看上你的哪里?” 黎星漠一下子懂了,他以前也聽凌覓講過,戎唳在勞浮緹是很受歡迎的,只是他之前一直沒有概念,現(xiàn)在才朦朧地大概意識到,自己這是遇見對方的追求者了。 可是……他窸窸窣窣地動了一下,把光腦的聲音開了外放,戎唳的聲音傳出來,是很溫和很有耐心的:“星漠?…剛剛誰在說話?” 黎星漠這才無辜地看向面前的人,“我剛剛打電話,沒有屏蔽外界,戎先生是可以聽到的?!?/br> 那omega:“……” 不愧是貴族學(xué)校,不愧是以嬌滴滴著稱的小omega,他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十分委屈地忽視了面前的黎星漠本人,朝著光腦叫嚷道:“戎哥哥,你怎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無辜被扯入戰(zhàn)斗的戎先生:“……林熠?你也來這里念書?” 黎星漠在一旁撇了撇嘴巴,不由分說地將兩人對話打斷:“戎唳,你還沒回答我呢,戰(zhàn)損護理專業(yè)在哪里?我迷路了,如果上不成課,回去mama會兇你的?!?/br> 林熠還想跟戎唳多說幾句話,就道:“我也在這個專業(yè),我?guī)闳ァ!?/br> 然后急不可耐地伸長脖子,還要求道:“你把視頻功能打開,我要和戎哥哥說話?!?/br> 有病。黎星漠在心里翻白眼:自己還沒喊過戎唳哥哥呢。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心里的酸水在一茬一茬地往外冒了,只是覺得面前這個林熠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于是干脆利落地掛了通訊,“帶我去?!?/br> 林熠:…… 被迫切斷通訊的戎唳:…… 林熠試圖威脅他:“你先讓我和戎唳說話?!?/br> “不是吧同學(xué)?”黎星漠快被氣笑了,他的腳有意無意地在地上劃拉,說出來的話十分欠揍,“你連他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這追求者當(dāng)?shù)靡蔡×恕?/br> 林熠一扁嘴,又要哭。 結(jié)果黎星漠十分冷酷地移開了眼神:“你哭吧,我們倆一起遲到。反正戎唳不會罵我,只會覺得你這個omega事情好多。看你這氣質(zhì),第一天上課就遲到,你爸媽不會罵你么?” “你!”林熠一咬牙,“走!” - 而另一邊,戎唳還保持著被掛斷電話的表情,愣愣地坐在藍斯的會客辦公室里,藍斯在對面非常正人君子地翻閱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片刻后,寂靜的辦公室里,不合時宜地響起一聲輕笑。 戎唳:“喂,Lance!” “抱歉,只是真的很有趣?!彼{斯臉上還有未褪的笑意,戎唳很郁悶,“你從前完全不關(guān)注這些,最近倒是更有人情味一點?!?/br> “是嗎?”藍斯面色不改地接道,“大概你從前也沒有能讓我關(guān)注的這方面內(nèi)容吧?!?/br> “……” “說正事,”藍斯開了一個小玩笑,“我方才聽你說,你查不落星時有人暗中妨礙?” “我不能確定,但是的確什么都沒有挖出,這個阻礙可能是針對我們所有想了解這個計劃的,也可能是……” 僅針對他自己。 藍斯理解他的弦外之音,當(dāng)即說道:“應(yīng)該不會是后者,畢竟我也只能查閱出皮毛?!?/br> “那最好了,”戎唳憂心忡忡,“我會在最近問一問父親和母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