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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個alpha勢均力敵,一時間他倒還真被拖住了步伐,只見全意雙手鐵鑄似的橫在他腰間,同樣動了怒:“你進去只會給他幫倒忙!戎唳,你聽我說,這情況不是第一次發(fā)生,星漠有應(yīng)對經(jīng)驗!” “什么叫有應(yīng)對經(jīng)驗?”戎唳一時又驚又怒,連同多日來被隱瞞的不快,此時朝著全意一股腦地發(fā)xiele出來,“黎星漠不說,全心還有你也不說,是!只有你們是一個戰(zhàn)線上的!你們什么都瞞著我!” “你他媽的,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我看黎星漠真是白cao心!” 兩人風度盡失,在地上滾成一團,正當此時,大門被猛地踹開,黎星漠手里提了個人,扔破麻袋似的將那個人扔到門前空地的中央,然后奇怪地看向面紅耳赤的全意和戎唳二人: “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沒什么?!比夥碜饋恚薜囊宦曂碌袅俗炖锏耐聊?,他瞇著眼,神情不悅地看向黎星漠丟出來的那個人,冷哼一聲,“我當是誰呢。這么費勁巴拉地逃出來,但凡腦子沒問題的,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你倒挺好,還專門回來送死?!?/br> 那人還剩一口氣,看上去也像是個硬骨頭,聞言還咧著嘴笑:“我死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你們奪來的東西,會有人替我們收回的!” “收回給誰?簡景曜???這也好幾年了,他骨架子估計都成灰了,怎么,你是打算挖地三尺把他掘出來?” 安保終于姍姍來遲地趕到,擦著汗惶恐地要將那人給拉走,從始至終,那個人都沒說話,只是在最后一刻,突然轉(zhuǎn)向黎星漠:“黎星漠!是你殺了簡景曜,總有一天我要你償命!” 黎星漠呼吸倏然一頓,原本要看向戎唳的目光也僵硬地滯留在半空中;而與此同時,全意的臉色陰沉下來,不多時,近乎惡意地揚唇一笑:“戎先生,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還滿意么?” 作者有話說: 蕭繁:我好像在現(xiàn)場,又好像不在:) 第115章 困獸幻影 “什么真相…他說的又是什么?” 戎唳眼前好像隔著一層摸不著看不透的紗,整個腦海里都嗡嗡作響,他惶惑不解地看向黎星漠,后者卻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視線;那人說的話從他左耳朵流進去,又半點不停留地從右耳跑出來,以至于他愣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含義。 他的星漠……殺了簡景曜? 場面寂靜無言,以至于他能夠聽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戎唳感到十分荒謬地想道:不至于吧,遮遮掩掩這么久,難道只是因為這樣一個人? 可他既不是圣人,也不會對害過自己的人有什么悲憫,死了就死了,簡景曜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可惜。 于是戎唳輕聲地說:“如果只是這樣……” “不止是這樣,”全意忽然出聲打斷他,然后看向目光不知停留在哪里的黎星漠,半晌,才垂下了眼睫,像是嘆息一樣輕聲地說,“星漠,躲不掉的,你總要告訴他?!?/br> 全意先生想,這個世界上,唯有情愛,是比打仗和指揮調(diào)度還要難得多的東西,以至于讓他連沾都不想沾上;就像現(xiàn)在,如果把黎星漠和戎唳的僵持看作一場賭局,那么黎星漠明明從最開始就拿著制勝法寶,這么多的往事,單拎出一件,其中苦楚都能將戎唳淹沒,可是他偏偏沒有說。 大概是想求得對方心疼,可是又怕對方心疼。 他又嘆了口氣,一轉(zhuǎn)頭,看見戎唳通紅著眼眶,分明還什么都不知道,卻好像已經(jīng)感同身受地為此哭過一場,認識這段時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這樣失態(tài)。 “簡景曜確實是我殺的?!崩栊悄K于說話了。 他鼓足勇氣,看向戎唳:“我沒有故意要瞞著你的意思,只是這些東西都連貫,如果要說,難免會扯到一些不相干的東西,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值當再提起,平白讓更多人難過。” “不說我就會好過嗎?”戎唳問道。 黎星漠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忽然聽見身后腳步聲,全意走到剛剛有人偷襲的那扇門前,將門拉開,居高臨下地在幾層臺階上望著他們幾個。一直充作背景板的蕭繁此時立刻很有眼力見地小跑上前和他站在一起,只聽全意沒好氣地說道:“藍斯和華德他們到這里之前,把你們那點情情愛愛都處理完,死到臨頭了怎么還一個比一個嘴硬?!?/br> 大門被嘭地合上,黎星漠和戎唳站在原地,前者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于是索性從頭說起,他看著那幾塊被血色浸染的石磚,像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輕描淡寫地說:“我當時就是在這里殺了他?!?/br> 然后血液浸染,幾年大雨也沒能把這塊地方?jīng)_刷干凈,就好像親手被他結(jié)束生命的那個人,死了也要陰魂不散地盤踞在這里。 戎唳聽見自己干澀發(fā)緊的嗓音:“你當時,是為什么要殺了他?” “為什么?”黎星漠似乎很輕很淡地笑了一下,他走過來慢慢地牽住了戎唳的手,后者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掌冰涼,似乎面對和闡述這件事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氣,“第四星系就是如此,弱rou強食,他既然成了手下敗將,就得接受自己的命運?!?/br> 兩個人繞過這塊地方,繼續(xù)朝前走,大概是全意交代了什么,這一路幾乎稱得上是暢通無阻;繞過某一個拐角后,前方赫然出現(xiàn)一片寬敞的空地——或者也不能用空地來形容,只見上面罩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的防護罩,只在他們右手邊的方向做了一個可供兩三人同時近出的小門,形狀有些類似于古時候的斗獸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