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賤婢沒有資格反抗
身為國都的輔城,嶺陽離云城并不遠,若是快馬加鞭,也就一個時辰便可到達云城。然而,三天已過,云城那邊的證人還絲毫沒有消息。 宋遠云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剛能下床自由活動,他便火急火燎地去找宋土江,想要讓他這個二叔放過宋露。不過,剛到府門口,他就被攔住了。 門口這兩個侍衛(wèi)是戰(zhàn)昭王派來保護黃芩的,直接聽命于黃芩。 宋遠云自知道宋露被抓進大牢后,整日焦慮不安。本來可以早些好的病,硬是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fù)好。而且,因為焦慮,他嚴重上火,嘴中生了許多泡,短短兩天成了口腔潰瘍。 在黃芩的調(diào)理下,宋遠云身子勉強恢復(fù)。因著宋露的囑托,黃芩便下了死令:沒有她的同意,宋遠尋不得出府。 知道黃芩的身份尊貴,他惹不起,也拿她無可奈何。于是被嚴詞拒絕后,宋遠云嘆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垂著頭,行尸走rou般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王妃!”門口的侍衛(wèi)恭敬喊道。 宋遠云了無生氣的眸子突然一亮,快速轉(zhuǎn)過身,朝門口望去。他一時激動,喊道:“戰(zhàn)昭……啊……嘶……”一不小心碰到了嘴中的火泡,疼得他直呼氣。 “宋叔!”黃芩跑了過來。 “小……嘶……”宋遠云剛想行禮,卻又碰到了嘴中的火泡。 “宋叔,我再說一遍。你不用向我行禮,叫我小芩就好!”黃芩手扶上了干瘦男人的手臂,想要領(lǐng)著他進入廳房休息。 “那好!”宋遠云強忍住嘴中的疼痛,額頭上青筋隱隱跳動,“小芩,你告訴我小露現(xiàn)在怎么樣?” 聽了宋遠云的話,黃芩神色暗淡下來。她低垂著眸子,側(cè)過頭,不敢面對宋遠云,“宋叔,我會處理的。你就別擔(dān)心了。” 宋露的這件事,她并不是很清楚。如今,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宋露,便是周建農(nóng)。周建農(nóng)擺明了想要置宋露于死地,用身份壓他也沒我用。而之前有意維護宋露的蘇申致竟也下了死令,不允許任何人,包括她甚至是陸長翊,見宋露。 至于云城那邊的證人,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她懷疑是救下宋露那天遇到的那個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婦人和幾個大漢,也讓陸長翊派人去調(diào)查了一番,但是毫無結(jié)果。 如今這件事,很是麻煩!而且,也不知道宋露在獄中究竟怎么樣…… “我怎么能不擔(dān)心?嘶……”許是碰的力度過重,宋遠云沒忍住,再次叫出聲來。 “宋叔,你就算不信我?難道還不信戰(zhàn)昭王,安國的黑衣戰(zhàn)神嗎?”黃芩實在無法,將陸長翊搬了出來。 宋遠云沉默了。而黃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人默契地不打擾對方,都低著頭,沉思著。 許久,宋遠云緩緩扒開黃芩扶著他的手,深深嘆了口氣,然后緩緩說道:“小芩,正如你所說的,戰(zhàn)昭王是黑衣戰(zhàn)神,不是爾虞我詐的官員,狡猾算計的謀士。他的在戰(zhàn)場上固然所向披靡,但是人并非全能,戰(zhàn)昭王亦有難以做到,甚至不能做到的事……” 這次換作黃芩沉默了。 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也確實在心中將陸長翊當(dāng)作一個無所不能,近乎完美的男人了。畢竟,他雖是一個親王,但是連安帝都要讓他幾分,甚至拿他無可奈何…… 陸長翊的確不擅長算計與勾心斗角,要不然怎么會直接與安帝杠上?而不是像歷史上的其他權(quán)臣一般人,即使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也要做一番掩飾。更何況,陸長翊根本沒有造反之心,!若是他有,恐怕安國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吧? 這幾日,真是為難他了! 想著想著,黃芩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陸長翊俊朗若卻隱藏著倦色的臉,她睫毛顫動,若桃花的臉上染上了愧色。 “宋叔,謝謝!”黃芩退后一步,鞠躬說道。 “我也謝謝你和戰(zhàn)昭王!”出乎意料的是,宋遠云沒有推辭,而是淡然地拱手向黃芩回了一禮。 “宋叔,”待兩人都直起身子后,看著即將離開的瘦削,帶著無盡落寞感的中年男人,黃芩叫了一聲,“你跟我一起去試試吧!盡力過,總是比沒有的好!” …… 大牢之中,宋露已然奄奄一息。 雖然沒有對她用刑,每日每頓的飯和水也按時送來。但是,那飯根本不能稱其為飯。不僅是因為不好,更是因為送來的盡是一些爛rou,rou上還能明顯地看到乳白色的小蟲在rou上蠕動。 她本來就不喜食rou,過分點,可以稱為惡心rou。如今不但給她送來的全是rou,而且還是令人作嘔的腐rou。無論如何,即便餓到肚子疼得打滾,她也不可能吃下這飯。 又有人的腳步聲了,接著是開鎖的聲音。 走進來一個人,一個老而瘦的人??吹劫N著墻奄奄一息的女子,他竟然笑了起來,聲音比牢房里的老鼠叫聲還要難聽。 “可決定好了?” 宋露用盡全身力氣,扯出一無奈的笑,“蘇相,終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你早就認出我了?”蘇申致有些驚訝。 前兩日,他一直是蒙面而來,站在牢房之外,而且根本沒有說話。 “難……嗎?”連續(xù)三天一粒米都未進,現(xiàn)在宋露虛弱得厲害。似乎剛才的第一句話已經(jīng)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導(dǎo)致她現(xiàn)在說話氣若游絲。 “明明每天好吃好喝地奉養(yǎng)著你,為何還未成如今這模樣?”蘇申致扯起得意的笑容,在昏暗的光下,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那……蘇相……不……妨……嘗一……嘗?”宋露抬起手想要指桌上的那碗腐rou,但是剛抬起一點,便無力地垂下。 “哈哈……”蘇申致陰笑道:“還真是一只極其不聽話的小野貓呢!怪不得陸弋軒會對你感興趣!” “不過,”蘇申致話鋒一轉(zhuǎn),陰險得意更是猖狂,“這么不聽話的野貓,既然不能收為己用,那不如就除了吧?省得以后給自己惹來麻煩,也正好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一個教訓(xùn)!” “你……” “如何?”蘇申致走過去,俯下身,瘦得像極了白骨爪的手抬起宋露的下巴,“本相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賤婢?”說完,他狠狠地一甩,宋露的臉也重重地撞在墻上。 “呵!”看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女子,蘇申致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既然生了一條賤命,就不要想反抗!” 他轉(zhuǎn)過身,走出牢房,“就算要反抗,你一個賤婢也沒有資格!”說完,他吩咐道:“上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