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良善
黃芩是有些疲憊,“我們回去吧……” 還未等溫荒離云出聲,黃芩身后的女子卻突然叫了起來,“王妃王妃……奴才錯了!奴才錯了!別把我扔在這個地方!求你了求你了!” 黃芩無心理身后像瘋婆子一樣的女人,而是看向離云右手提著的女人。女人脖頸像血如流水,可仍大口呼吸著,拼命地想要抬手捂住脖子脖子,在卻久久未成。 好一個在地獄門口掙扎的女子! 黃芩走到離云身邊,小心探查女人傷口,見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便用力扯下內(nèi)里干凈白色的裙擺,耐心地一圈又一圈給女人血涌如注的脖子快速包扎了起來。 見女人終于安心垂下手臂,卻仍大口呼吸著這地方骯臟的空氣。身為大夫,黃芩溫聲提醒,“小口些,別扯到傷口,我便能確保你不死?!?/br> 女人聽了這話,呆滯了幾秒,便順從地緩慢呼吸,同時艱難向黃芩投來感激的眼神。黃芩點了點頭,回以令人安心的笑容。 走到離云另一邊,黃芩給男人簡單檢查了一番,眸色一暗,轉(zhuǎn)而走向剛才的藥販子,冷聲問道:“藥呢?” “姑娘,解藥自然是有?!彼庁溩訙?zhǔn)備從這看來富裕好欺的女人身上再撈一筆,“不過,我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是?” “剛才那人給過錢了!更何況,那支金簪怎么說也值不少錢!”黃芩突然彎腰,湊了過去,嚇得小販躺坐在地。她低聲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會撐死……的呀!” 藥販子吞了一口口水,“你這娘們瞎說什么?” “你可以不給解藥,不過……”黃芩直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白凈瓷瓶,把玩著說道:“我有毒藥,剛才那人說會讓人七竅流血而死!但本人良善,不忍心當(dāng)場拿人試藥……” “我給我給……”藥販子慌忙爬遠,大聲喊道:“虎子,去拿紋毒,昆落的解藥來!” 在黑市當(dāng)了這么多年掌柜,他自然曉得有這種毒藥,而且賣藥的那幾人還在自己附近!所以,他不得不信,信這婆娘有這能力將自己毒死! 伙計應(yīng)聲,跑進店鋪,沒有多時,便拿著兩個瓷瓶跑了出來?;镉媱偛旁诟浇姷讲⒙犌辶艘磺校媲翱磥頊厝崃忌频呐由嗽S多怕意,遞藥過去之時甚是小心翼翼。雖然是混黑市的人,但誰不是欺軟怕硬,在夾縫中艱難求生? 黃芩接過藥,打開聞了一下,“喂多少?” 伙計私咽口水,看向那早已站了起來的藥販子。藥販子雖然怕死,但也有脾氣,他吼道:“虎子,你他娘的傻啊!三粒三粒,老子說了多少遍!”不用 喚作虎子的伙計憋屈地低下頭,唯唯諾諾,什么話也不敢說。 面對藥販子的指桑罵槐,黃芩選擇無視,直接走開。到了離云身邊,她各倒出三粒藥,給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喂了下去。見男人成功吞下藥,黃芩嘆了一聲,將藥塞進懷中,“溫荒,孩子給我,你帶路吧!” “夫人,我抱著吧,不影響。”溫荒抱著孩子,難得的溫柔。 “王妃王妃……”之前那瘋女人抱著孩子跑了過來,“求你救我!救救我!” 黃芩看了眼瘋女人,神色復(fù)雜。她從女人手中抱過臟兮兮的嬰兒,說道:“你跟在我身邊,跟緊些,走丟了,我可管不了你……” 瘋癲的女子使勁點頭,走到一旁,掐住了黃芩的袖子,緊緊得,將布料弄出許多褶皺。 溫荒抱著孩子,離云左右各提著一個人,而黃芩抱著嬰兒,帶著一個女人,從另一個方向的密道走出了黑暗的市場。 密道外是一片漆黑的叢林,四方八方隱約可見一些昏暗的光,給人一種被惡狼包圍的感覺。 枯木折斷的聲音,夾雜著馬蹄聲與車輪聲打破了可怕的寂靜,一輛豪華的馬車從枯木叢生的側(cè)邊駛了出來。 馬車停了下來,許杰喊道:“夫人?!?/br> 黃芩應(yīng)了一聲,抱著孩子正準(zhǔn)備上車。車簾卻突然從里面被掀開來,亮如白晝的車廂內(nèi),正端坐在馬車里,靜靜地正視著她,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 “阿翊……” “啊啊啊!”跟著黃芩的女人突然驚慌失措,癱坐地上,雙手捂住耳朵,大喊大叫,“放過我!放過我!王爺饒命!啊啊啊……王爺饒命……” 黃芩挑眉看著陸長翊。 “許杰,把這個孩子和玉衡帶去另一輛馬車?!标戦L翊語氣平淡無波,可鳳眸垂下,細長的睫毛在光線下微微顫動。 黃芩將孩子交給許杰后,便快速鉆進車廂,抬手拉下車簾。她主動坐到陸長翊身邊,淡然問道:“能說一說嗎?” 馬車內(nèi)瞬間陷入安靜之中。叢林外寒風(fēng)略過,枯木折枝的聲音不斷穿過車廂,擾亂寂靜,凝重空氣。 “本王不是良善之人。” “很巧,我也不是?!?/br> 陸長翊側(cè)頭,卻見自己的王妃正嫣然笑著,目光相撞,女子便調(diào)皮地向他歪頭。他故作冷靜的神情瞬間崩壞,鳳眸不自在地眨著,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選擇扭回頭去。 撇了撇嘴,黃芩湊過去,靠在陸長翊寬厚的肩膀上,“玉衡呢,是個仗勢欺人,欺軟怕硬的主,心思確實有些歹毒。不過,我覺得她罪不至此。她欺我,阿翊懲她,我救她一命,應(yīng)能算是抵過了……” 如月光般皎潔清冷的珠光下,陸長翊的輪廓分明的俊臉卻顯得異常柔和。他微微低頭,女子仰頭狡黠笑著,像是一只得逞的小狐貍。 “阿翊,我沒追責(zé)你!嘻嘻……!”她道。 應(yīng)是終于看透女子的心思,陸長翊無奈嘆息一聲,抬手輕輕地撫摸了女子嬉笑著的臉蛋,只道出一聲:“調(diào)皮……” “夫妻情趣嘛!”說著,黃芩抱住男人的脖子,嘟著嘴朝薄唇湊去。 豈料,陸長翊卻揚起頭,敏捷地躲開黃芩的親吻。 黃芩嘟嘴,幽怨地朝男人望去,卻見男人輕笑著,心情愉悅。 “你變壞了……”她埋怨。 “阿芩教的好……”陸長翊罕見地挑眉輕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