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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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阿織突然激動起來道:“王妃,我很感激您救了我們一家三口。我無以為報,下輩子當(dāng)牛做馬……” “不必當(dāng)牛做馬?!秉S芩打斷阿織的話,沉思了一會,苦笑道:“當(dāng)人比當(dāng)畜生好太多。嘗試過做人的滋味,哪會愿意去做畜生,任人宰割呢?” “王妃……”阿織不解。 “無事。只是今日去那藥材市場,見了許多,你又恰好說到當(dāng)牛做馬,便有感而發(fā)了。” “你喝水不?”說著,黃芩突然起身倒水。今日忙了一天,睡醒了,她才突然覺得口渴異常。 “不用,謝謝王妃。”阿織眉眼低垂,緊咬唇瓣。其實,她以為王妃在暗示她。 黃芩給自己倒了幾杯水,全部站著喝下去后,方才又坐下來。她雙手杵著腦袋,平靜看著阿織道:“我們聊聊天吧。我好久沒有和別人聊過天了?!?/br> “嗯?!卑⒖棿鬼?,點了點腦袋。 “我本來不是公主,只是一個為了和親臨時封的公主。我原本以為戰(zhàn)昭王殘暴嗜血,可實際上他不是呀?!?/br> 黃芩突然一笑,仿佛在嘲笑什么,“人啊,總是自以為是,擅長聽流言蜚語。” “陸長翊的確殘暴嗜血,可那是在戰(zhàn)場上,平時……” 燭光下,黃芩雙手杵著腦袋,回憶往事,話說得很慢,卻滔滔不絕。不知怎么的,可能壓力太大,她總想找人傾訴一下,可宋露不在,陸長翊也不在。 阿織是很溫柔的女子,靜靜聽著黃芩講話,偶爾點頭,也不插話,不失為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其實黃芩愿意講,阿織也愿意聽,她也想了解這個救命恩人。 講了一大堆,黃芩忽的癱在桌子上,嘆氣道:“人好難??!” 這是阿織沒有見過的王妃,像個受挫的孩子。 下意識的,阿織伸手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著黃芩的肩膀,溫柔說道:“凡事放寬心就好了,人啊,沒有過不去的坎?!?/br> 阿織沒比黃芩大幾歲,可卻顯得老成許多。從小家族教育要求她知書達(dá)理,溫柔懂事,她便也一直這樣,從未覺得有所不妥。 “是啊……”黃芩有些失神,嘟嘴道:“哪有過不去的坎呢?” 亂世本就如此…… 黃芩正失神的時候,阿織突然淺笑起來,溫聲道:“王妃,我想了想,應(yīng)是無事的?!?/br> 她本來下定了決心幫助王妃的,可剛才又臨陣脫逃,改了主意。但面前這人警戒心是真的低,無論怎樣看都是一個成熟的大人,可實際上心性又像一個孩子,面對她這樣一個尚且算是陌生的人,竟能傾訴心事! 她過意不去! “怎么了?”黃芩歪頭,疑惑道。 “我和夫君正是江城人?!?/br> “你們是江城人?”黃芩一驚,雖然剛開始阿織說事情與江城有關(guān),但她完全沒有想過阿織會是江城人! “嗯?!卑⒖楛c了點頭,緩緩道來:“夫君原本是江城城主,可南宮錦賀蓄意篡位,誣陷我們勾結(jié)安國,意圖向安國投誠,然后將我們一家三口趕出了江城。后來,我們身無分文,成為流民,不小心遇到了黑店,被賣到了奴隸市場?!?/br> 說到奴隸市場,阿織神色一沉,眼中隱有淚水,嗚咽道:“其實我和相公不怕死的,但珝幸還太小……幸虧王妃您救了我們!” “王妃的救命之恩,我們沒齒難忘。但江城這個是非之地,我和夫君一直想要忘卻,一直在逃避所有跟江城有關(guān)的事物和人?!?/br> “若解了五皇子之毒,能還得王妃和王爺自由,阿織自然會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然而,我只是一介婦人,根本不懂毒藥。所以……” 她一直在猶豫,而且… 阿織停了下來,垂頭嘆氣,“夫君性子固執(zhí),我勸不動他。” “謝謝?!秉S芩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謝。 對黃芩來說,有此心意,已是極好的。南宮錦燁是江城城主,若能說動他,一切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兩人又簡單聊了一會,夜深了,怕珝幸半夜哭鬧,阿織便匆匆趕了回去。 送別阿織,黃芩回屋,熄了油燈,再次躺在床上,思索起勸說南宮錦燁的法子。她不擅長勸說,也不可能道德綁架,想了許久,月亮升了中天,她還是沒有想出法子。最后,困了,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她想,夢里有陸長翊,便應(yīng)是好夢。 …… “千盛,起了?!?/br> 清晨的露水打濕了窗臺,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地叫著,宋露穿戴好了衣裳,貼在陸弋軒耳邊輕輕叫喚:“該吃早飯了?!?/br> 陸弋軒睜開眼睛,目光瞬間清亮,像是早已醒了一般,可實際上他的確剛剛醒來。他坐起身子,摟住宋露,索了一個吻! 宋露脾氣溫柔許多,也抱住陸弋軒,乖順迎上清晨的一吻。 蕭余被刺殺死了以后,新登基的蕭云珋草木皆兵,搞得城中人心惶惶,云城的局勢便自然而然地傾向于陸弋軒。同時,雪衛(wèi)軍圍城已久,云城中補寄不足,蕭云珋等勾結(jié)的援兵也被派出去的雪衛(wèi)軍攔下,城中開始鬧了饑荒。 不過半月,陸弋軒已從蕭云逝去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宋露不知真假,不過表面上如此。宋露刻意地變得溫柔解意,陸弋軒也隨著變得慵懶,像一只在山中沉睡的老虎。 “露兒,不必如此,做自己就好”正吃著早餐,陸弋軒突然來了一句。 宋露微微一愣,不解地看著陸弋軒,“怎么了嗎?” “沒事?!标戇帨厝嵋恍Γ玢宕猴L(fēng),“露兒不必刻意去做所謂的賢妻良母,其實……” 他彎眸一笑,萬物黯然失色,“我不太適應(yīng)?!?/br> “那好吧……”望著陸弋軒的俊顏,宋露紅了臉,低聲問道:“不過,你真的走出來了嗎?” “只有露兒離我去了,我才可能走不出來?!标戇幎⒅温叮θ菸礈p,可語氣卻認(rèn)真得過分。 他可以失去所有人,失去天下,但唯獨不能失去宋露! 宋露心跳一滯,定定地回望對面的男人,想開口卻說不出任何話。她怕……怕她離去,陸弋軒便徹底不在了。 “露兒……”陸弋軒輕喚。 “我不會離你而去。”宋露神色亦然認(rèn)真。 以前她有多想靠近陸弋軒,便有多害怕靠近洵王!但如今的陸弋軒,不再九五之尊的是陛下,也不是不可褻焉的洵王,僅僅是她的千盛,她的愛人! 她愿鎖在他愛織就的牢籠中,永遠(yuǎn)永遠(yu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