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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落進你心里 第81節(jié)

    第100章

    ◎( 3k)還說答應她,要好好照顧自己,都是騙人?!?/br>
    100

    在唐鷺和余瑯易視頻完之后,接下來的兩天,他也都跟她保持著洗完澡就發(fā)發(fā)消息、視頻聊會兒天的節(jié)奏,并未有任何不同。唐鷺只以為他果真進展得輕松隨意,自個并未多少參與其中,心里便不太在意。

    倒是唐鷺,因為著迷于她將要參加的比賽,而每天擠時間看書,對余瑯易的說話答得有一句沒一句的,讓余瑯易頗感失寵的落寞。

    有個忽而嬌滴滴黏人、忽而若即若離像可以隨時把人甩開的女朋友,是種什么體驗?

    余瑯易竟不曉得唐鷺這女人原是個隱藏的事業(yè)咖,干起喜歡的事兒來勁頭十足。然而對于唐鷺想做的事,他亦是帶著期待和贊同的。等忙完后他將準備給她鋪點有用的門道,多接觸些其他的層面,但不必告知她。

    在王曜和孔老先生確定合約的第二天,王曜來找唐鷺吃飯,兩人便約下班后去了海底撈吃火鍋。

    距離上次秀展,已經(jīng)又快一個星期沒見,王曜看起來心情不錯,畢竟這樁生意做成后,他大概率就把之前的漏洞平過,還能賺一筆翻身。男人春風拂面,見著唐鷺的第一眼,便從車里鉆出來,貼心地為她開了車門。

    倒是唐鷺,腳上穿著薄底鞋,七分的淺色破洞牛仔褲,一件寬松t恤 綠色太陽帽。據(jù)她說昨晚躺沙發(fā)看書看著看著睡過去,忘了洗頭,早上來不及只好扣頂帽子出門了。

    王曜睨著她嬌俏的隨意感,她有一抹自己都未曾覺察到的乖張與倔強。這種倔強與她溫柔的表相融合,衍生出獨特的韻味。

    王曜頷首,寵溺地說:“隨便扣個帽子都這樣好看的鷺鷺,平時就更不必說了。”

    又道,等他這次生意做成之后,準備告一段時間假,邀請?zhí)弃樔廪D轉。意大利的西西里島,在地中海中部,有部電影叫《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就是在那拍的,風景很美。問唐鷺是否看過?

    唐鷺自然看過,先看的是河蟹版本。余瑯易電腦里存有幾部未刪減的電影,之前問過唐鷺要不要看,唐鷺沒好意思和他一塊看,覺得他時而像個斯文敗類,倜儻冷貴中藏有很壞的感覺。她裝作一副不屑的姿態(tài),但后來搬去雷小瓊公寓住后,和雷小瓊看了一些。

    唐鷺心想,記著名字,以后叫余瑯易陪她去。

    她稍瞬措辭,便告訴王曜說,自己這幾天和余瑯易見面了,應該會與余瑯易和好的。王曜是個很好的人,不久一定也能遇到很好的女孩。

    王曜稍許錯愕,但看著唐鷺含蓄中包含的肯定,想起余瑯易對他的淡漠泰然態(tài)度,雖滿心失落,卻竟也不覺得意外。男人最是了解男人,以余瑯易之前對唐鷺的表現(xiàn),如果真分手了,他眉間眼角鐵定不掩飾頹郁。

    原本看余瑯易和唐鷺,就是情愫扯不開的深濃,哪怕兩人吵得那般狠烈了,王曜他有時故意在唐鷺面前挑起一些貶誹余瑯易之辭,也沒能使得二人分開,他們就注定適合在一塊似的。

    王曜悵然一嘆,清俊臉龐含笑,便主動下臺階道:“可以理解,鷺鷺不必有心里壓力?;蛘呔褪怯芯墴o分吧,終歸是我晚了一步,若沒有在你們感情那么深之后遇見就好了?!?/br>
    唐鷺輕叩桌沿,化解開氛圍,安慰他道:“曜哥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也許,如果,我是說如果先遇到你,或者也會動心。畢竟我是顏狗啊。但事實是,并沒有如果。那就讓我們以后仍是老鄉(xiāng)和朋友吧!”

    王曜說好,呵呵略過:“至少讓我認識了這樣一個可愛又特別的美女老鄉(xiāng),怎么說也值得了!”

    而后兩人碰了下杯,釋然地相視一笑。慶幸在看秀展那晚的樹下并未忍不住吻額頭,否則王曜徒然添了不舍,唐鷺則抱歉和尷尬。

    可王曜換一種角度,又貪婪那一幕,為何不更近一步?所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大抵就是不適合吧。

    吃完下樓,往停車場走的路上,唐鷺看到一個一米七出頭、棕干皮膚,穿條紋衫的中年男人,正從王曜的車前方過去。

    也是奇怪,這個人她只見過一面,卻還記得。好像是有一次和余瑯易去酒店過夜,第二天結賬的時候,遇見了從前的同事小梅,現(xiàn)在做美容。小梅說這人以前在她那做過光子祛疤,余瑯易還特別過問了兩句。小梅說加了微信常聯(lián)系,但唐鷺一直忙得沒去找她,她估計也很忙,也沒來找唐鷺。

    然后,王曜卻注意到一個酒吧門口的云錦和余瑯易。

    云錦身高比余瑯易低六七厘米,亦是生得倜儻多情,只見他攀著余瑯易的肩膀,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這個云錦是滬都云氏的二公子,云董結過兩次婚,前任老婆生下個云長公子,繼室生下的云二,被寵得呼風喝雨的。云氏是恒禹集團旗下子集團禹遠的股東之一,亦頗有身家,最近和沈家聯(lián)姻,做了乘龍快婿,正春風得意,為何竟對余瑯易一個g市打工的保鏢,如此低頭哈腰獻殷勤?

    雖然余瑯易寸發(fā)逸爽,高展背影,看起來氣宇確實不凡。

    王曜不自覺犯嘀咕:“嗨,云二公子怎會和小余哥在一塊?”

    唐鷺也看見了,她不認識云錦,只當云錦是余瑯易的朋友。她此刻和王曜出來,并不想見到余瑯易,等會兒這個男人的醋勁又大了去。她便低調著,沒想讓余瑯易發(fā)現(xiàn)自己。

    她和王曜吃飯,只是剛好和王曜解釋清楚,免得拖延他時間。

    而其實,是云錦在外偷吃、私養(yǎng)的視頻和照片被發(fā)給了沈家,他太太沈二小姐鬧大了,堅決要離婚。沈家兄長直接讓人當街砸翻了云錦剛買的新車,決無二話的支持迅速離。

    當初meimei要嫁給云二,沈家兄長就覺得不靠譜,奈何云錦生得風流翩翩,相處期間裝得好不專情和青澀,把沈二小姐迷得亂花了眼。如今幻滅,自然是趕緊快刀斬亂麻。

    云錦這才風光得意沒多久,哪里舍得。沒辦法,就來求余瑯易了。雖然知道這事兒百分百沒跑,就是出自余二公子冷酷狠厲的手段,可還能怎么辦?因為知道沈家兄長和余瑯易有交情,對余瑯易比較崇慕,所以只能找他。

    酒吧里燈紅酒綠,忽明忽暗的光線閃爍著。余瑯易尚系著領帶、身穿筆挺襯衣西褲,今晚加班到9點衣服來不及換就被云錦扯到這來。

    大約云錦本人底線就低,見余瑯易似乎在酒店當男公關,卻毫無任何違和感。只當這余二公子在人前清風寡淡,實際估摸有點特殊情結,又或者是看上了在our公司做文職的小美人,故意隱瞞霸總身份玩?zhèn)€欲擒故縱。

    這些伎倆,是圈內二代們都熟悉的,百玩而不膩,屢玩屢新鮮。

    總之,他十分自然地面對著明顯酒店公關西服打扮的余瑯易,一邊暗贊人身材氣質好,真是啥都能穿出矜貴,多余話不問半句。余瑯易都不知該不該伸出手,治治這混球小子。

    云錦親自給瑯哥倒了一杯82年的紅葡萄酒,痛哭流涕地哀求道:“之后小弟一定痛改前非,再不敢招惹到瑯哥頭上。上次是我不對,不該把瑯哥的照片發(fā)給你女朋友,求求瑯哥高抬貴手,救我于水火,這以后一定夾起尾巴做人!”

    余瑯易擒著酒杯,磨轉方向,薄唇輕輕沾過,潤了層好看色澤。悠慢道:“你是要和我結婚,我是你老婆咋的?如果真心檢討,該去找沈二小姐,她肯不肯同意才是硬道理,找我有何用?你偷吃的時候也沒帶上我。”

    “云二你婚姻的事我管不住,不是我逼著你去偷吃。而你偷拍我也是真,我不過學著你把照片發(fā)出去罷,這都照著你的方式做的,是你無良在先。但這是私人恩怨,到不了集團層面。以后事業(yè)上還是踏實點,真心悔過就收緊褲腰帶認真做事,用實際行動去打動對方。別他么過幾年云家被擠下去,到時連眼下的這點威風都是奢望。”

    他說得不柔不狠,而后擱下只抿過一口的酒杯,沒答應,走出酒吧去。

    最后云錦離不離,他不關注。

    云錦潸然坐在原處,一腔醞釀好的說辭卻沒機會說出??勺聊ブ喽诱f得也沒錯,除了這一招有點費時費力,還能有什么辦法挽回沈清?他只得自己苦澀地咽下了紅酒。

    王曜卻不知道,老鉗的聽力敏感到捕風捉影,他那一句疑問亦被老鉗聽去了。

    兩天后的晚上,就是孔老先生和王曜交易的日子。

    八點多鐘唐鷺在公司加班,正整理著文件袋,驀地眼前想起一幕,是小梅說過的話。那個男人做的是手腕的祛疤,去了幾次才祛掉。而余瑯易也對她提過,那名殺手手腕的紅痕讓他引起了注意。

    她又想起余瑯易上次對那個男人的關注……好像她在酒吧也看到過,和王曜吃飯又看到了。那人總是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余瑯易或者王曜去過的地方,王曜和余瑯易剛好這筆古董生意有牽扯。

    唐鷺本能地皺眉,覺得不那么簡單,就打余瑯易電話。

    可余瑯易那邊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為免橫生枝節(jié),他的手機并沒有接聽。

    唐鷺只好打王曜的電話,所幸王曜很快接通起來。唐鷺問他:“曜哥,你是不是要去見余瑯易?”

    王曜聽她語氣急切,便答說:“是準備去見孔老先生,但不曉得保鏢是不是他?!?/br>
    唐鷺覺得一定是了,余瑯易布局了這么久,關鍵時刻他怎能松懈。唐鷺就說要和王曜一起去,等到王曜開車過來接她,又忽然叫王曜檢查一下車有沒問題。

    王曜整件事不知所以,只覺唐鷺莫名緊張得好笑,但仍耐煩地下車檢查,并沒問題。

    唐鷺猜著,或許是余瑯易的一輛車要小心點,她一路便又打了幾個余瑯易電話。

    她卻不知道,王曜車上被老鉗弄出的紕漏,已經(jīng)被余瑯易提前規(guī)整好了。否則,今天的交易,老鉗的目標是王曜和孔老先生兩廂覆沒。

    夜里九點多鐘,城市燈火闌珊,周六的夜晚交通穿流,總是分外熱鬧。余瑯易整裝,深色t恤,工裝褲,腰上扣緊皮帶,然后坐上車。

    是孔老先生的車,只孔老先生本人被替換下,車上已經(jīng)有一個化妝成他模樣的警察坐著了。這件事,本來警方是不建議余瑯易普通百姓參與,但余瑯易心存一半懷疑,老鉗可能聽到唐鷺在酒吧外那句話,倘若余瑯易不出現(xiàn),怕老鉗會多疑。繼而又縮起脖子不冒頭,自此很可能便不再出山,真銷聲匿跡,再也抓不到他的罪證。

    這次老鉗是為心慕的師姐兼師娘鐘嵐而出山的,他的師傅若沒估錯,就是暗網(wǎng)上已經(jīng)沉隱的雷諾。否則若非鐘嵐想要那款機械鐘,自從z市商會會長一案鬧大后,他已絕定收手。故此余瑯易才會在g省蹲守了幾年,屢屢與他悄然擦肩,沒有捕捉到什么蹤跡。

    所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

    老鉗,準確說他應該叫老q,精通機械磨損精密原理,是個非常老辣的殺手。他的殺人模式多為各種看似自然的偶然喪身,其中以交通事故、工程事故最為見長,入行多年幾乎沒失過手。

    上回孔老先生買到絕當品后,老q與鐘嵐的計謀就正式開啟了。他們的目標是把鐘嵐置身局外,而造成孔老先生和王曜早已因為競搶互生嫌惡??桌舷壬诶蚶蚓瓢梢婄妽鼓峭?,老q提前在孔老先生車上做了手腳,產生自然失事的進展,前幾天又在王曜的車上微微地調了些東西。然而他不知,在王曜車上設陷時,當晚已經(jīng)有人員對他進行了秘密拍攝,作為罪證抵賴不掉。

    余瑯易用他多年掌握的資料報警,并且指出老鉗和當年z市的案件也有關聯(lián)。z市那場案子過去兩年多,一直總感覺缺點什么,警方根據(jù)資料去查,果然不少貓膩。然后就有了今天晚上的一場周密布局。

    周六的路上,正好車多人多,注意力最為分散,老鉗就是占著這一點。等王曜和孔老先生車出事,之后他估摸著也收手了,因此這次必然要抓準他現(xiàn)場的罪證。

    余瑯易依然是保鏢,車上還有另一名警員假扮他隊友在開車。余瑯易打手機,告訴對方“王曜”說:“王總,我這邊準備去了,一會見?!?/br>
    低沉的嗓音,一貫對他的冷冰淡漠,自有竊聽器被老q聽去。而他的特制竊聽器,將會在車燃燒后很快化為灰燼。

    車開出去,然后另一邊王曜的酒店樓下,另一輛和王曜一模一樣、車牌也相同的車,車內改裝著老q暗埋在王曜那里的跟蹤器,也開出來,將會在半道與孔老先生相遇。

    兩車相遇后,孔老先生的車按照老q的精密估算,突發(fā)方向盤失靈剎車失誤,用高科技手段制造相撞著火的場面。這時候暗中把控著的老q就算著時機出現(xiàn)了,還是那輛毫不起眼的,悄無聲息的普通大眾開過去,在極短極近的瞬間用他那支特質工具,從他車窗那邊伸來,敲落這邊的窗戶,勾走古董。

    兩車再度相撞,隨后,老q全身而退。

    ——但余瑯易在如此短促瞬間,攥住了那個細長的工具。老q目光瞬移,發(fā)現(xiàn)不對勁,頃刻就想跑。

    余瑯易和警員跳出熊熊燃起的車子去制服他。老q先掏出匕首,在警員腰間迅速狠捅,警員避過,他趁機跳出圍欄,準備躍下高橋。余瑯易修挺身軀緊忙飛躍,上前一步勾住他。

    老q在那瞬間,耳畔響起了暗夜下女人若有似無的嗔語“滾回你的遼省去,余二公子”,還有王曜那句:“奇怪,云二公子怎的會和余哥在一起?”

    忽然,十年前遼省夏末的傍晚,少年白衣翩然,藍色的修長校褲,騎一輛騎行車路過的短促一幕,便從他的腦海中隱約捕捉。同樣,亦是毫不起眼的一幕。他終于知道自己的疑慮來自哪里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昔日的清朗少年早已歷練得雙目如矩,沉穩(wěn)城府,身手更是了不得。難怪老q從一開始在海灣酒店,交易泰國皇室腕表那次,就莫名覺得余瑯易有些不一樣。

    余瑯易在云省、在開房的酒店,幾次避過老q是對的。因為彼時海灣酒店最初交易時,老q面上無動于衷,暗暗卻已觀察余瑯易,可余瑯易又太貼地氣,凜冽得仿佛就是一個做了多年保鏢的男人,更左手手指還見斷了一只。

    呵,那富家豪門貴公子,為了替他老爺子報仇,也是夠舍了血本啊,生生練得脫胎換骨!讓老q無話可說。

    老q于是在那瞬間,驀地掏出了消音手槍,對著余瑯易的胸口射出去。余瑯易側肩一躲,腹部立刻又著了一槍。老q拔出尖刀,準備跳下圍欄逃跑,余瑯易伸出手掌用力攥住他的刀刃,往下鉗握他手腕,大批量的警員過來圈住了他們,拿獲了這個累累重案的老辣殺手。

    余瑯易腹部被老q打到一槍,痛得用手捂住,鮮紅的熱血順著他五指縫往下汩汩淌出。手機里的靜音鍵不知道是否被撥上去了,響起來電提醒,是唐鷺的專屬鈴聲。

    “其實我超喜歡你,超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我們就比個心。如果你對我滿意,那就天天在一起,刮風下雨我都陪著你……”1

    超甜甜膩膩的戀愛小甜曲,是和好后唐鷺給他設置的。余瑯易覺得她用比較合適,大男人誰用這樣膩歪的,可拗不過唐鷺非要用。

    她對人撒起嬌來時,紅唇噘起,如甜潤櫻桃,叫一聲“余瑯易~~”身子能跟著尾音打轉扭三扭。余瑯易瞅得連牙齒都咬不緊,又麻又軟地只有唯命是從……就他嗎想兜住了做疼她。

    他吃力地摁下了接聽鍵,早年受過傷,他也知道自己出不了太多血,一出就容易犯暈。余瑯易眨了眨鳳目,正準備勻出笑容應付她,告訴她說:“一切都搞定了,等著老子帶你回去見爺爺奶奶,給他們解釋!”

    結果這般定睛一看,唐鷺和王曜的車已經(jīng)在這幾分鐘里趕到了現(xiàn)場。

    王曜一臉懵逼地開門下車,傻了般看著一輛和自己一樣的正在燃燒的車,連車牌號都一樣,邊上一堆警察,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唐鷺的視線卻已瞬時注意到了站在護欄旁的余瑯易,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此刻面容蒼白,微微嚙著唇齒,有著似笑非笑的執(zhí)著。那執(zhí)著里盛著釋然、祈望與解脫。

    大抵這世間的事便如此,一件秘密要么沒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便總要去解答。他現(xiàn)在做到了,為著陪伴他成長的老爺子,終于可以給出應有的交代。釋然是對唐鷺,惡人終被繩之以法,那些過往的并非恒御所愿,鷺鷺,你可以選擇原諒我,不用再逃避和芥蒂了。祈望和你在一起,這下沒有什么值得攔住我們的愛情!

    男人蒼白而發(fā)暈著,卻不愿意唐鷺來現(xiàn)場參與這一幕,看見惡人的臉,也不愿她被惡人所見。還有自己的狼狽。

    寵愛地嗔怪道:“抓住了,艸。都說過這幾天別來找我,你跑這來干啥,給哥滾回去?!?/br>
    又瞪了王曜一眼,低語:“老子算救你一條小命,他嗎還吊著我女人不放?要臉不要?”

    他寬肩清展,硬朗寸發(fā)根根豎,有秉持著的矜貴,可分明汩汩鮮紅從他捂住的腰腹淌下。

    “余瑯易!……”結果話還未說完,唐鷺的眼淚滾落下來,已經(jīng)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還說答應她,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安然無恙。壞男人,都是騙人。

    那邊的救護車很快過來,扶過余瑯易開往市中心最近的醫(yī)院。

    王曜這瞬間,似乎已經(jīng)有所明白了,亦連忙攙住唐鷺的腰肢,把她也一同送往。

    唐鷺這一暈,暈了三個多鐘頭,險近休克。她竟沒想到,余瑯易在她心間原是這樣的重要,在看見他受傷中彈,鮮血直流時,以為他將要離開自己,她的心便如碎裂開來一般,無法形容的鈍痛蔓延。

    三個鐘頭后她才蘇醒過來,王曜一直陪在她的床邊,顯然已從大夫口中聽明了唐鷺的身體狀況,因而呵護備至。大夫早前對王曜態(tài)度極怒,斥責他不好好照顧妻子,能把妻子氣成暈厥。此刻曉得唐鷺的對象,是對面附近病房里躺著的那位破案英雄,便緩和了許多。

    帶著體恤的口吻對唐鷺道:“姑娘目前這樣的狀況,不宜用藥,自己要穩(wěn)著自己,別受太大的刺激。多大的事那不都得學著扛著,哪能自己不顧及自己呢。好在你身體底子好,掛瓶葡萄糖,多加休息,回去均衡補充營養(yǎng),不會有什么大礙。”

    唐鷺聽得不自覺輕撫腰肢,這才后知后覺地松了口氣。她看了眼王曜,幾分赧然,和他約好了暫時誰也不告訴,王曜自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