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功德付出的那些日子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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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了這么多年,他們也該付出代價了,說起來,這件事他們還是賺了,賺了足足二十六年的時間了。 第32章 李輝和張煌最開始是跑長途的,后來才創(chuàng)辦了煌輝物流。 他們的人生不能說是順風順水,但是除了最開始跑長途的日子比較艱難,后來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一直到現(xiàn)在的家大業(yè)大,別人提起煌輝的發(fā)家史,也是要比一個大拇指的,從無名小卒到現(xiàn)在的煌輝老板,兩人確實是有本事的。 要說以前的事情,其實大部分都忘了,畢竟現(xiàn)在這么富貴,誰還會去回憶以前苦巴巴的日子? 但是這天,李煌卻久違的做了個夢,夢到一片大雪中,有一個人躺在雪地里,她蒼白的臉上沾著雪花,身下都是血,下半身似乎被傷到了,正掙扎著朝著他們伸出手,跟他們求救:“救我,救救我——” 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這和他記憶中的一幕重疊了,陌生卻是因為,這件事情,早已被他拋在了腦后。 “救我,救我——你們?yōu)槭裁床痪任遥繛槭裁床痪任???/br> 求救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質(zhì)問,聲音越變得越來越尖利,里邊帶著無盡的怨毒。 腳下一緊,李煌猛的低頭,對上了一張怨毒憤恨的臉,對方只剩上半邊身體在地上爬行著,身后的雪地浸滿了鮮血,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腳,尖聲質(zhì)問:“為什么要撞死我?” 驚懼的情緒宛若潮水鋪天蓋地的涌來,李煌下意識的用腳把她的手踢開,高聲喊道:“我沒有不救你!是意外,是意外!那天那么黑,又是一個拐角,誰知道你會出現(xiàn)在那里?一切都是意外!” 也許時間太久了,跟別人說過太多次這次事故是個意外,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被自己說服了,認為這是一場意外了。 他轉(zhuǎn)頭,跌跌撞撞的沖進黑暗中,嘴里喃喃念著:“不是我,不是我!那都是意外——” 突然,漆黑的世界突然一亮,他興奮的沖過去,卻恐懼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輛貨車的燈。 “砰!” 他的身體被撞飛,砸在地上, 很疼,五臟六腑都在疼。 因為太疼了,一時間他根本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xiàn)實,只有渾身涌上來的疼痛讓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 他看見車子停了下來,似乎是車上的人發(fā)現(xiàn)了撞了人,有兩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聽到有人驚慌的喊著怎么辦。 “救,救我——”他下意識的喊道,這是出于求生的渴望,人都是渴望著活著的。 然后,他聽見那兩人竟是討論著,與其把他送去醫(yī)院,不如直接把他撞死。 這一刻,張煌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突然就覺得這一幕十分的熟悉。他倉惶抬起頭來,看見兩張猙獰可怕的臉,而這兩張臉,又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因為其中一張臉,便是他的臉。 張煌恍然間想起來了,為什么他會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了,因為,這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啊,只是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送去醫(yī)院說不定就是個無底洞,你知道醫(yī)院有多費錢嗎?” 他聽見李輝在與他說,聲音冰冷,“倒不如直接撞死,到時候只需要賠一筆錢就完事了?!?/br> 兩張臉的表情無比猙獰,看著他的目光里帶著冰冷和嘲諷,像是兩張巨大的鬼臉,恐怖極了。 那時候,我的表情是這樣的嗎? 張煌腦海里突然就閃過了這么一個念頭。 那邊兩人似乎已經(jīng)商量好了怎么辦,他們又爬上了車,再一次開著車朝他碾過來。 一切似乎被放慢了數(shù)倍,巨大的火車開過來,車輪從他的腰部碾過,緩慢的,他似乎聽見了自己腰部的骨頭粉碎的聲音,輕輕的一聲,然后是劇烈的疼痛,疼得他四肢控制不住的抽搐著。 可是就是這樣,他的意識還十分清醒,清醒的感受著身體被碾碎的痛苦。 不是夢嗎?為什么夢還沒醒? 他心中尖叫,倉惶著想逃離這一切,可是他沒想到,這才僅僅只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時間,他遭受著被大貨車反復的碾壓,明明身體都已經(jīng)被蹍成了爛泥,他的意識卻還是清醒著的,清醒的感受著車輪是怎么從自己身體上碾壓過去的,這種折磨似乎完全沒有盡頭。 救我,誰來救救我—— …… 深夜,安靜的臥室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 “不要,不要……救我!救我!” 驚恐的聲音在床上響起,那像是瀕死的嚎叫,里邊充滿了恐懼,驚得身旁睡著的人猛的醒過來,被他嚇了一身冷汗。 咔嚓! 將床頭燈打開,張煌的妻子扭頭看,看見丈夫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似乎深陷在噩夢之中,還在不斷的尖叫著。 “張煌,張煌……”妻子伸手推了推他,“你醒一醒,醒一醒啊?!?/br> 張煌雙眼緊閉,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突然猛的睜開了眼睛,他眼中瞳孔緊縮,還在不斷的顫動著,整個人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全身是汗。 妻子奇怪又擔心的看著他,問:“老公,你怎么了?” 張煌的目光虛虛的落在她身上,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焦距。 “是做噩夢了嗎?”妻子問他。 張煌終于回過神來,他從床上坐起身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手上立刻濕漉漉的一片了。 “是啊,做了個噩夢……”他說,聲音還在顫抖著。 妻子有些奇怪的道:“什么噩夢啊,把你嚇成這樣?!?/br> 什么噩夢…… 張煌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又飄到了那場夢里,當即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我夢見,自己被車撞了,那車還反復從我身體上碾過去……”他喃喃。 妻子笑了下,道:“不過是個夢而已?” 夢? 不!那不僅僅是個夢! 張煌想要大喊,但是卻又無法將心中的秘密告訴妻子,那個秘密是不能說的我,只有他和張輝才知道,若是說出去,他們就完了。 妻子翻身下床,說:“我去給你倒杯水,順便給你拿條毛巾擦擦,你看你出了一身的汗?!?/br> 張煌應(yīng)了一聲,一邊伸手擦著臉上的汗,一抹全是汗水。 突然,就在他抬起頭來的一瞬間,他看見了臥室的角落里站著一個人,只看了床頭燈的屋里是昏暗的,但是她的存在,卻完全讓人忽略不了,透過不甚明朗的光,能看見她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 烏青發(fā)白的臉,已經(jīng)渾身是血的下半身…… 她一直在盯著這邊看,因此張煌一抬頭,就直接和她的目光對上,她朝著張煌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 “啊!”張煌控制不住的驚叫了一聲,“鬼,鬼!” 妻子慌忙從外邊走進來,手上還拿著給他倒的水,問:“怎么了?” 張煌指著角落,道:“鬼!那里有鬼!是她,是她來找我了,是她來找我了!“ 他的語氣十分恐懼。 妻子扭頭看了一眼,奇怪道:“沒有啊,那里什么都沒有啊,你是不是沒睡好,看錯了啊?” 張煌顫抖著看過去,果然看見剛剛出現(xiàn)鬼影的地方空蕩蕩一片,什么都沒有,他當即一驚,著急道:“剛剛她就站在那里啊,站在那里看著我!” 妻子道:“你肯定是看錯了,我看啊,你是還沒從夢里醒過來了。行了,大晚上的了,喝了水快睡吧?!?/br> 是,是我看錯了? 張煌驚惶的端著水喝了一口,表情將信將疑。 妻子也累了,等他喝了水,就關(guān)了臺燈睡了。 而張煌,躺在床上卻好半天睡不著,腦海里一直閃過那張烏青的臉來,抓著被子的手都在哆嗦著。 是她,是她來找他報仇了! 他滿腦子只剩下這么一個念頭。 * 這一晚,張煌都不敢睡,他一閉眼腦袋里就是自己被貨車碾過身體的感覺,那種疼痛似乎還殘留在他的骨子里,只要想一想,身體就反射性的抽動著。 當早上第一縷陽光落下來的時候,他甚至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然后大早上的,他就驅(qū)車去了李家,李輝是他的合作伙伴,當初的事情,可是他們兩人一起做下的,那個女孩要報復,不可能只報復他一個人的。 他們兩,誰都逃不過。 他過來的時候,時間才七點多,李家的人也才剛起,看他表情倉惶的跑過來,都是一臉的不解。 他看著李輝,眼底下一片烏青之色,疲倦又恐懼的說:“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br> 李輝看了他一眼,將最后一口吐司塞進嘴里,站起身來,道:“去書房說吧?!?/br> 兩人走進書房,李輝走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讓張煌也坐,給他倒了杯茶,問他:“你大早上的過來有什么事嗎?” 張煌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道:“她來找我們了!她來找我們復仇了?!?/br> 她/他? 李輝皺眉,不懂他這個ta是什么意思, 張煌說:“你忘了嗎,二十六年前,那個鄭悅兒!” 李輝眼皮一跳,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口那里,門外,她的妻子正在和孩子們吃早餐,說話的笑聲從那邊出來,隱隱約約的傳到了書房這里,他立刻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鎖上了。 再次在椅子上坐下,他目光銳利的看著張煌,眉骨上的那道傷痕動了動,像是活物在扭動一樣。 “你說這件事干什么?”他低聲說,“那么久的事情,你早該忘了。” 張煌坐立不安,道:“我也想忘,我都聽你的,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忘了的,可是昨晚,昨晚她來找我了啊……她想殺死我,她想殺死我?。 ?/br>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不自覺抬高,語氣里充滿了驚恐。 “她是來報復的,她報復我們當初撞死了她,她也想把我們都殺死!”他大聲的說,情緒完全不受控制。 李輝一把扯住他的領(lǐng)子,即使書房沒人,他還是下意識的環(huán)顧四周,沉聲道:“你閉嘴,你是想把所有人都招來嗎?你知道的,這事要是被人聽到了,我們兩都得玩。” 張煌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目光轉(zhuǎn)動著。 李輝靠在椅背上,伸手端起茶喝了一口,冷靜的問:“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這件事了?” 這么多年,不僅僅是張煌,他都已經(jīng)把這事給忘了,而且張煌膽子小,比他更害怕說起這件事,恨不得把這事徹底遺忘了,所以他怎么突然提起來了?李輝放在身側(cè)的手忍不住緊緊的握了一下。 張煌抹了一把臉,道:“我昨晚看見她了,她就站在我家臥室的角落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