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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瞳孔發(fā)散,嘴里嗚嗚咽咽著。 “柱子,你知不知道這病有多可怕,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難道要讓你的妻兒也像你一樣嗎?”方應(yīng)懸痛心疾首。 “不,不要傷害我的妻子!醫(yī)神大人降下的懲罰!我不該半夜去醫(yī)館偷桂花,不該冒犯神樹!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柱子開始顫動抽搐,眼睛翻白,時而驚恐,時而飄忽,譫妄不清。 “什么?這群混賬!看看你們做的孽啊!你們把村子害慘了!” 村長坐倒在門檻上,兩手使勁拍著地面痛哭流涕。 方應(yīng)懸皺緊眉頭,他不相信就因為這個!一定還有什么原因! 周錦掀開窗簾,望了望黑洞洞的天空,時隱時現(xiàn)的星子掛在天幕上,空曠遼闊的夜空顯得人類是如此的渺小,他從心底里產(chǎn)生一股深深的寂寥感。 “周大夫,快到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前行著,虧得官道好走,借著月色尚能看的清路面。 “老巴頭辛苦你了!” “沒事兒,救人如救火,小老兒我辛苦點不要緊!咦?” “怎么了?” “前面好像有人,怎么點著火把?!?/br> 周錦起身掀開車簾探頭往前方看過去,不遠處燈火通明,火把在夜風(fēng)中左右搖晃,照的周邊的林木黑影憧憧,大半夜的猶如無數(shù)張牙舞爪的惡鬼,甚為可怖。 馬車漸漸靠近,老巴頭一拉韁繩勒停馬車,正好停在粗壯尖頭的柵欄前。 幾名差役坐在火堆邊,見著人過來,便有兩名差役起身走過來。 “什么人?目前鎮(zhèn)子不允許出入!” “官爺我們是鎮(zhèn)子里的人,才從外面回來?!?/br> “不行,不能進去,許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官差板著臉,態(tài)度甚為嚴(yán)厲。 “這……” 周錦跳下馬車,接話道:“各位大哥辛苦了,這三更半夜還在外面辦公,我就是想問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突然戒嚴(yán)?” 幾人見周錦態(tài)度良好,又生的面嫩,便緩和了語氣:“不讓你們進去也是為了你們好,鎮(zhèn)子最近不太平!你們還是別多問了!總之趕緊找個地方落腳吧?!?/br> “幾位大哥,這天都黑了,你們讓我們往哪兒去?。课覀兗胰硕荚阪?zhèn)子里,出啥事我們也得回家啊!” “哎,你這小子!我是看你年輕才好言相勸,你非得進去找死是吧!”那官差瞪著一雙眼睛沒好氣道。 “咦?你是周大夫嗎?”旁邊走過來一名官差,語氣不確定道。 “是,是我!”周錦抬頭,有人認(rèn)識他就好。 “周大夫,您可算回來了!鎮(zhèn)子里現(xiàn)在就缺大夫?。 ?/br> “發(fā)生什么事了?” “鎮(zhèn)子里出現(xiàn)瘟疫了!現(xiàn)在全都人心惶惶!許大人已經(jīng)寫信告知了府尹大人,讓他們送大夫送藥過來支援?!?/br> “瘟疫?”周錦心下震驚,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瘟疫了? “周大夫,您快進來,大人要是知道您回來了一定很開心?,F(xiàn)在鎮(zhèn)子里的大夫嚴(yán)重不足!方大夫去了下河溝一直沒回來,也不知怎么樣了!” 幾人連忙打開柵欄,臉上都帶著欣喜。 “周大夫,我送您進去吧!坐馬車快點!”老把頭坐在車前,手里還握著那根長長的馬鞭。胸前的衣襟被汗水浸濕了一片深色。 “老巴頭,你也聽到了,鎮(zhèn)子里發(fā)了瘟疫,你……” “嗨!反正老頭子我孤身一人,也不怕這勞什子瘟疫,大不了就兩腿一伸,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周大夫快上車吧!您不是還要去救人嘛!” 火光照映在老巴頭精瘦的臉上。襯得那雙渾圓的眼睛格外發(fā)亮。 周錦心里一暖,笑了笑道:“多謝了!” 他轉(zhuǎn)身爬上馬車。 “駕!” 車輪咕嚕咕嚕在地面滾動,搖晃的車架漸漸消失在黑夜里。 周錦心里隱隱焦灼,為什么突然會出現(xiàn)瘟疫呢?病源在哪里? 柳永長病急是不是也因為感染了瘟疫? 現(xiàn)在鎮(zhèn)子里又有多少人被感染了? “老巴頭,我們直接去柳府!” “好!” 一路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月光鋪灑在寂靜的街道。隱隱有哭泣聲從緊閉的窗口傳出。 很快馬車停在了柳府門口。 周錦急忙跳下馬車,柳府大門緊閉,門口高高掛起的兩個燈籠照亮了那一寸地方。差役手中握著木杖把守在四周。 “站住,許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柳府?!?/br> “我是大夫,我是來為柳家病人治病的!” 門口的兩人互相看了看,“我們沒有接到許大人的通知!” 周錦心下著急,“許大人讓你們看守柳府是怕柳家的人出來把病傳給百姓,并不是要讓柳家自生自滅!你們讓我進去給他們診治!若是耽誤了病情,你們付的起責(zé)任嗎?” “這……”兩人猶豫不定。 “周大夫?” 周錦轉(zhuǎn)頭。 “真的是你,周大夫!”李鐵從一旁走過來,驚喜道。 “李鐵大哥!” “周大夫,您可回來了!鎮(zhèn)里出大事兒了!” “我已經(jīng)知道了,李鐵大哥快讓我進去替病人診治吧!” “周大夫,這瘟疫兇險異常,您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