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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氣,遇到這種情況,他還真是沒什么轍,太讓人尷尬了! “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周錦輕咳一聲,建議道。 晏絮水濛濛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公子對不起,將軍讓我過來,我若是違抗命令......”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耶那成此人殘暴至極,端看將軍府里的人對他噤若寒蟬就知道他的手段,她一個小姑娘又如何能夠與他對抗。 晏絮抿了抿唇,秀美微微蹙起,她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公子初來州濟城,還請一切小心。” 她看著周錦點了點頭,隨后轉身離開了。 周錦看著她孤零零的背影,“你......” 他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有出聲。他心里嗤笑一聲,自己孤身一人,朝不保夕,何必再多生事端,萬一弄巧成拙,反倒還害了卿卿性命。 少女好歹是耶那成的寵妾,再怎么艱難,也比他的處境要好。 晏絮轉頭看著他,興許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她淺淺一笑,“放心吧公子,我不會有事的,你不必介懷?!?/br> 說完她俯了俯身,走進了黑暗中。 晏絮走后,周錦的瞌睡也算是徹底跑了。 他在桌邊坐下,沉默了片刻,順手便拿起早已經涼了的茶水就要往嘴里灌。 就在茶水即將觸碰到他的嘴唇時,他的動作驀地一頓,又將茶杯放回了桌上。 銀霜灑進窗戶,燭火搖曳間,周錦挺直的背脊在昏暗燈火下顯得孤寂又堅韌。 “閣下在外面看得夠久了,還不現身嗎?” 窗外樹影婆娑,沙沙的聲音傳進耳膜。 房門吱吖一聲打開,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尤為清晰。 “早已聽聞周大夫不僅醫(yī)術高明,對毒術也很有研究,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 果然是他! “白祭司過獎了,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貴干?” 周錦轉頭,果然便見一道高挺的身影立在門邊,月光從他身后傾瀉而下,原本就白瑩瑩的人身上仿佛散發(fā)著一層銀輝。 白祭司緩緩走進來,身上寬大的白袍衣擺拖在地面,及腰的銀發(fā)被束在腦后,一張白到極致的臉曝光在周錦眼前。 純粹的白讓他看起來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而他眼中流轉著的看不清的光卻又讓他多了幾分神秘,凌厲的的五官更是添加了幾分堅毅。 “你怎么看出這茶里有毒的?” 他徑自走到周錦面前坐下,好似自言自語般:“還是你之前就知道這茶水里有毒?是晏絮跟你說的?不對,她不可能知道!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也并不知情,而是茶水放到嘴邊才知道的?所以你是聞出來的?” 周錦面無表情看著他。 “我這毒無色無味,你是如何聞出來的?”白祭司眼睛專注地盯著周錦,語氣里多了一絲興奮。 “你不是說我擅長毒術嗎?若是這么輕易就中招了,還叫擅長嗎?” 周錦抬手將茶水潑在地上,地面立刻便被腐蝕出一道痕跡。 真是好厲害的毒藥! 他心里霎時涌起一股怒意,剛才若是他稍微分神一下,現在豈不是已經魂兮歸去了? 他的聲音也冷了幾分,“我與白祭司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對我下毒?” “你是在生氣?為什么?”白祭司潔白的睫毛眨了眨,眼睛里透露出一絲茫然。 周錦一窒,這還用問為什么嗎?他是腦子不好使嗎? “你下毒害我,我不該生氣?” “可你不是沒事嗎?” 周錦快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到了。 “我沒事是因為我懂醫(yī)術毒術,若我不懂,豈不是已經死在你的毒下了?” “這難道不是該怪你自己沒用嗎?”白祭司淡定自若,他這么說著,也是這么認為著,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周錦忽然覺得一股寒意襲上全身,手臂上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我的毒是你解的?”他話鋒突然一轉。 周錦:? “勾問,我研制了三年的毒,你們的將軍此前正是中的此毒!” 原來之前大將軍蒼宿中的毒是他研制的?難怪讓龐茂他們束手無策! “你很厲害!我原本以為這毒除了我無人能解。若不是你,蒼宿必死無疑!” 周錦望著他,目光冷冷的,“我家鄉(xiāng)有句老話,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直奉信到現在?!?/br> 白祭司突然勾了勾嘴唇,眼睛里閃著異樣的光,語氣倒是一如既往平淡, “耶那成以為此仗必勝!你橫插一杠,讓他顏面盡損,他對你恨之入骨!” 周錦瞇了瞇眼,難怪耶那成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分明看他的眼神陰狠,恨不得殺他后快,卻又不得不留著他的性命,與他虛與委蛇??磥硎窍胍ト∷詈笠唤z價值,利用他的醫(yī)術來醫(yī)治太后。 只怕他一旦治好太后,耶那成就會對他動手!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耶那成怪罪于你嗎?” 白祭司連嘴角弧度都沒有變一下,“北梁的皇帝陛下一向惜才,你醫(yī)術冠絕天下,只要救了太后,他必定會保你周全,就是耶那成,也奈何你不得!屆時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你想要什么?”周錦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 白祭司咧開了唇角,“告訴我你是如何解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