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頁
阿奇蘇看了眼被劃開一條深深的口子的手臂,隨即大怒著再次沖過來,“我殺了你!” 可還未靠近周錦,他腿一彎,猛地跪倒在地上。 血水如涌泉般噴涌而出。 他臉上的血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 這時,他才驚覺,這傷口好像不太對勁。 他伸手死死捂住傷口,然而依然阻擋不住源源流淌而出的鮮血。 “你對我做了什么?” 他的身體快速冷卻,力氣迅速流失。他跌撞著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周錦,可惜很快便脫力倒在了血泊中。 周錦滿臉雨水,他楞仲地看著對方血流不止的手臂,沙啞著嗓音說:“肱動脈割裂,三十秒內(nèi)就會死亡!” 男人終于閉上了眼睛,沒有了動靜。雨水很快將血水沖刷了干凈。 匕首也恢復(fù)了雪白的利刃,好像剛才的一幕只是一場幻覺。 周錦動了動酸軟的四肢,撐著地慢慢起身。 隨即,他轉(zhuǎn)身沖進了雨幕。 天地朦朧,廖無人煙,一望無際的雨幕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跌跌撞撞奔跑向遠(yuǎn)方。 第106章 等到耶那成蘇醒后…… 等到耶那成蘇醒后, 才發(fā)現(xiàn)周錦早已經(jīng)逃之夭夭,不知所蹤。 他當(dāng)即大發(fā)雷霆,原本因為他受傷而人心惶惶的營地更加陰云密布。 他半靠在床榻上,臉色慘白, 裸露的胸膛肌rou虬結(jié)。右臂裹著滲著血的紗布。 他冷著一張臉, 棕色的眼瞳里布滿了風(fēng)暴。帳篷里鴉雀無聲, 誰也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遙遙望向坐在不遠(yuǎn)處面容沉靜的白祭司,眼神黑沉如墨。 “白祭司,他人跑了你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耶那成咬著牙, 壓抑著噴涌而上的憤怒。 白祭司聞言,抬眼望過去,直直對上他風(fēng)云翻卷的眼睛,“你中了箭傷,箭上有毒, 等我將你的毒素清除,他早已經(jīng)沒影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 好似并不為關(guān)心周錦是否逃跑。 “那你為何不派人去追捕他?” “我并非北梁人, 如何能指使你的人?” 耶那成一窒,竟絲毫無法反駁! 他心里翻騰著怒火, 他可以確定, 周錦逃跑必定有白祭司在從中幫助,否則,他如何就這般輕易逃離? 而且在獵場出現(xiàn)的黑衣人實在古怪,分明是有備而來! 到底是誰, 泄露了消息? 無論是誰背叛了他,他必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時,帳篷突然被打開。 一個魁梧漢子直接沖撞了進來。 耶那成擰起眉, 正要大聲呵斥,卻見那男人突地跪倒在地,大聲道:“將軍,請讓屬下去追捕那個大雍人!他殺了我兄弟!我定要將他捉回來!” 男人正是那對雙胞胎之中的哥哥兀鷲。 作為雙生子,他們自幼便仿佛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可以感知到對方的危險。 而就在上午時分。他突然一陣心絞痛,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痛苦與掙扎。 他第一反應(yīng)便是弟弟出事了! 他靠著感覺一路追尋過去,卻在獵場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了弟弟的尸體,早已經(jīng)冰冷僵硬。 這一刻,他仿佛也同兄弟一并死了,鋪天蓋地的悲痛席卷了他,他想要殺了周錦,可惜他早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待他冷靜下來,便知道憑他一人無法替弟弟報仇,于是他迅速做出決定,回來請將軍派兵追捕! 他也知道,將軍必定不會放過周錦。 而他運氣極好,剛回來,就聽到將軍蘇醒的消息。于是他馬不停蹄便沖了進來。 耶那成望著地上那個悲痛憤怒的男人,倒是有幾分疑惑。 根據(jù)這兩日他對周錦的了解,那么一個軟弱的人竟然也會殺人嗎? 莫非當(dāng)真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有意思!這樣的周錦倒是比之前更有趣了! 他胸腔的怒氣逐漸平復(fù),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意,“兀鷲,你帶領(lǐng)一百人去追捕周錦,但是記住了,留活口!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是!” 兀鷲領(lǐng)命而出,他眼睛里散發(fā)著瘋狂的恨意。 留活口? 這個該死的大雍人! 他一定會將他千刀萬剮,用來祭奠他弟弟的亡靈! 季良躺在床上,一百鞭子不是開玩笑的! 即使是他,現(xiàn)在也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知道,周錦跑了! 起初還有幾分不可思議,可后來又一想,這似乎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br> 他一直都知道對方一直在尋找機會逃離,他將一切看在眼里。 他本可以直接告訴將軍,可他卻沉默了。 將軍對他有恩,若不是將軍,他們孤兒寡母只怕早已經(jīng)死了。 他既不能把周錦的消息告密將軍,也無法幫助他逃離。 他是一個什么也做不好的廢物! 帳篷外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 聽聲音應(yīng)該是在集結(jié)士兵,追捕周大夫的! 他知道,將軍醒了,而這一刻遲早也會來臨。 如今,他只希望周大夫能夠跑得遠(yuǎn)一點,藏得深一點,切莫再被抓回來了! 雨已經(jīng)停了,風(fēng)卻一直沒有停歇,呼呼的刮著,卷起地上的沙塵漫天發(fā)揚。 周錦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干涸,裹著泥沙塵土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