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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率先沖了上去,就要檢查少年的傷勢。誰知那盲眼男人卻像瘋了一般不讓任何人靠近少年,他的血淚不斷往下滴落在少年蒼白的臉上。嘴里發(fā)出歇斯底里的低吼聲。 周錦也不敢用蠻力將男人推開,只得盡量放低語氣,告訴男人他是要救這少年。可惜男人卻仿佛什么也聽不到,摟著少年的手絲毫不肯放松。 眼看少年情況不容樂觀,沒辦法,他直接掏出金針,扎在男人xue位上,男人一頓,軟軟倒在地上,只那血淚還在涓涓流出,嘴巴無聲地張著。 周錦一時心痛難忍,安慰著男人,“你別擔心,我是大夫,我會救他的!我一定會救他的!” 男人終于恢復了些許神志,聞言,身體一震,沙啞破碎的嗓音在咽喉處打轉(zhuǎn),“大夫,大夫,您真的是大夫嗎?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我給您磕頭了,我給您磕頭了,一定要救我兒子?。 蹦腥似D難地半跪下,腦袋砰砰地嗑在地面上。地上轉(zhuǎn)瞬就淌了刺目的鮮血。 周錦全神貫注救治少年,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力去管顧男人。倒是柳永長見狀,實在不忍見此慘烈狀況,忙讓阿松將男人扶住,不讓他分了周錦的神。 誰都看的出,少年傷的極重!是生是死,單看周錦能不能從閻王手中搶人了! “你是大夫?快,快先幫我家公子治療手臂!”王川驚喜地看著正在搶救的周錦,見他絲毫沒有反應,頓時有幾分不敢置信,眼睛一瞪,“你是聾了嗎?讓你來救我家公子你聽不到嗎?你管那個賤民干什么?你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嗎?” 金管家捏著藥材的手咯吱作響,他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在永寧府青天白日持刀行兇,還如此猖狂!簡直是目無王法!只可惜他不是捕快,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管家,不能直接將幾人緝拿! “不管你們是何身份,怎能草菅人命!如今周大夫在盡力救治病人,你們最好祈禱病人平安無事,否則,府尹大人絕不會放過你們!” “老不死的,你說什么!”王川身為王公子的書童,也是第一狗腿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他們面前這么囂張?!安贿^一個刺客,死了就死了。你竟敢維護這刺客,莫非你們也是刺客同伙?” 金管家不知這公子的身份,也就不知這一聲刺客的嚴重性,但柳永長卻清楚!他聽到這話,頓時一驚。不論發(fā)生何事,他們都不能與刺客扯上關系,尤其是府尹大人,更不能被當成刺客同伙! 他上前一步,躬身道:“王公子,這都是誤會!” 王仁遜捂著手臂,好在符風出手及時,那刺客亮出匕首時,只劃破了他的手臂。雖然傷口不深,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傷,一時間憤怒驚駭疼痛交織在心頭,不得發(fā)泄。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認得我?”他此刻驚魂未定,才到永寧府沒幾日,認得他的人屈指可數(shù),莫非這些人當真是刺客同伙?究竟是什么人派來的刺客!馮家?還是李家?老不死的一點用都沒有,人家刺客都找到這里來了! 柳永長一見王公子眼神,便暗道不好。他竟然已經(jīng)把他忘得干干凈凈了!他柳二公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無視得那么徹底。 不過眼下顧不得糾結(jié)這些了,消除嫌疑才是首要的。 “王公子貴人多忘事,想必已經(jīng)不記得在下了。在下前幾日還與府尹大人在王儒生老爺府里見過公子!” 王儒生正是王公子的伯叔,他目前就寄居在王儒生家中。 王公子瞇著眼打量了一下柳永長,好似才認出他,“原來是你!府尹大人現(xiàn)在衙門?這里有個刺客,就交給府尹大人處置,想必府尹大人應該不會讓本公子失望吧!” 柳永長一窒,眼下地上的一老一少,瞎的瞎,傷的傷,怎么看也不像刺客。倘若真的背上刺客的名聲,別說他們兩個,只怕是全家都不得安寧了! “這,王公子,此事是否有所誤會......” 王公子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能有什么誤會!莫非本公子的傷還能是假的?他不是刺客是什么!” 手臂又是一陣劇痛,王公子當即痛的齜牙咧嘴,心中的怒意不斷翻涌,又見周錦還在給那刺客治療,立刻便把怒氣撒在他身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幫助這刺客!給我滾開!” 他說著,抬起腳就要踹開背對著他的周錦。 站在一旁一直盯著他們的01號猛地抬起小腳踹向王公子的腿。那動作迅速的讓在場所有人都反應不及時。 “咔嚓”一聲,隨著骨頭的裂響聲,王公子當即慘叫起來,滾倒在地。01號又猛地抬腳,小小一人兒,竟將王公子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腳踝處傳來的劇烈疼痛霎時讓王公子哇哇大叫起來,就連手上的血口崩開也沒有察覺,一時間,鮮血淌出。他被一娃娃踩在腳下無法動彈,奇恥大辱!疼痛與恥辱夾雜著憤怒讓他白眼一翻,終于暈了過去。 符風瞳孔頓時一縮,竟然是這孩子!一個稚童竟能擁有此等力道! “公子!” “公子您怎么樣了!” 王川猛地就要撲過去,01號小手一推,就將他翻出數(shù)米遠,再不敢輕易過來。 主子被打,家丁瞬間抄起棍子撲向01號。轉(zhuǎn)眼間,全都躺倒在地,捂著痛處哇哇大叫。 這么一會功夫,就躺了一大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