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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去哪兒?可不就是去御膳房嗎?那些個小丫頭做事也不機靈,分明跟他們說了,太后娘娘的參湯一定要熬夠兩個時辰。結(jié)果火候還是不到?!?/br> “那些個丫頭們哪里有錦姑姑你細心,也難怪太后娘娘離不開你了。” “說的哪里話!”錦姑姑抿唇一笑,“我這就過去了,你也趕緊進去,莫叫太后等著了。” 眼看錦姑姑走進了雪地里,福清理了理袖子,往殿內(nèi)進去。 “奴才福清見過太后娘娘,愿娘娘萬福金安?!?/br> 太后一見到福清,表情也緩了緩,“起來吧?!?/br> 她打量了一下,隨后嘆了一聲,“這幾日你受苦了。” “太后娘娘說的哪里話,奴才不苦,只是心里頭念著您……”福清眼眶頓時就紅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這幾日你不在,哀家也很是不習(xí)慣?!碧笠灿行﹦尤?,畢竟那么多年的主仆了,“回來了就好,待這事過去后,哀家再把你提上來?!?/br> 福清眼睛一瞪,淚水便涌了出來,他連忙跪下,一副感動至極的模樣,“謝太后娘娘!”隨后,他又好似有些為難地抬起頭,“那周大夫那邊……” 躲在暗處的01號呸了一聲,還真是一對好主仆??!原來之前都是做樣子給他們看的! 他心里有些憤憤,他還以為那個大將軍真的是他們一邊的,原來也合起伙來欺騙阿錦! 太后眉峰一擰,“哀家的決定難不成還要看他的臉色不成?” “奴才多嘴了!”福清惶恐地垂下頭,抬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行了!”太后掃了他一眼,嘆了一聲,“皇帝的身體越發(fā)好了,看來這個周錦還真是有些本事的。哀家之前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還以為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如今看來,到是哀家錯怪他了?!?/br> 福清心里一抖,“太后娘娘,這怎么能怪您了。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有問題。若當真坦坦蕩蕩,何至于遮遮掩掩!這太醫(yī)院太醫(yī)眾多,又有誰治病救人時不敢讓人觀看的?” “話雖如此,皇帝的病情確實是好轉(zhuǎn)了。哀家聽宿兒說了,這周錦卻是名望頗高的神醫(yī),神醫(yī)有些奇怪的癖好總歸也沒什么……只要他能治好皇帝。” 福清藏在袖中的手指緊擰,“太后娘娘仁慈!老奴以前也聽說,這些個神醫(yī)多半都是性格古怪。周大夫有如此醫(yī)術(shù),恃才傲物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老奴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br> 福清紅著眼眶,“您可是一國太后,他就算是有天大的功德,也合該對您恭敬一些才是。如此無狀,平白頂撞您,這大將軍還護著他!太后娘娘您仁慈不與他一般見識。老奴這心里看著難受啊。” 太后臉一下就沉了下去,“放肆,大將軍豈由你來說道?” “太后息怒,奴才知罪!”福清臉上顯出驚慌,忙扣下頭。 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不好,她垂著眼打量了一下福清,“罷了,你起來了吧!陛下現(xiàn)在還需要他,這些事以后就莫要再提了?!?/br> “是!”福清垂下頭,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一旁的窗戶哐當一聲砸了下來,把屋里的兩人都驚了一下。 “誰在外面?”福清猛地大喝一聲。卻見窗戶哐當哐當響個不停,伴隨著陣陣風雪吹進來。屋子里霎時冷了許多。 “太后娘娘,是風!想必是那些個奴才沒有將窗戶關(guān)嚴實,奴才這就去把窗戶關(guān)好?!?/br> 太后臉色有些不好,只點了點頭。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驚了一下,到現(xiàn)在心臟還跳個不停。 福清快步走到窗邊,風雪像巴掌似的扇在他臉上。他忍著痛,心里疑惑這風勁兒怎么這么大,手上用力將窗戶關(guān)了個嚴實。 屋內(nèi)立刻就暖和一些了,他抿了抿嘴里冰涼涼的雪水,慢慢走回屋內(nèi)。 “福清,你……” 卟…… “什么聲音?”太后皺著眉,隨即一股臭味蔓延了開來,她臉色一變,急忙用袖子捂著口鼻。 噗噗噗…… 霎時一股濃烈的惡臭幾乎將整個屋子都席卷了。 福清臉色大變,忙捂著肚子,蜷縮著身子,“太后娘娘恕罪,老奴……” 噗噗噗噗…… “你……你這個混賬!”太后捂著口鼻,翻著白眼,幾乎快要窒息了。 “快滾出去……” 噗噗噗噗…… 屋子里的臭味越來越濃烈,惡臭好似毒氣彈一樣熏得太后整個人都要暈倒了。 福清慘白著臉,使勁憋著,卻依然止不住,那噗噗噗聲應(yīng)接不暇,好似崩騰的瀑布。 “來人,來人!快把他給哀家拖出去……”太后聲嘶力竭,整個人掙扎著往窗戶邊跑去,手上用力掀著窗戶,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福清關(guān)的太嚴實用力了,她竟怎么也打不開。 太后一陣絕望,白眼一翻,竟生生被臭暈了過去。 很快屋子里的動靜就被外面值守的人發(fā)現(xiàn)了,眾人紛紛沖將進來,下一刻,臉色齊齊驟變,嘩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臭?” “誰打翻恭桶了?” “哪有恭桶那么臭的?這是捅了千年茅廁了嗎?” “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快救太后娘娘啊……” 大家捂著口鼻,忍著干嘔,沖進了臭氣熏天的屋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