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軍工復(fù)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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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大帝的太子總是難當(dāng)?shù)?,漢高祖,漢武帝,漢光武,都曾廢太子,老實說劉禪本人對此也不是完全沒有思想準(zhǔn)備。 說實在的,大帝這兩個字都不配來形容當(dāng)今天子,而在私人感情上,劉禪也是明顯感覺得到,自己這位父皇是更喜歡其他弟弟meimei的,尤其是二弟劉讓和三弟劉歸。 從小到大,二弟和三弟,只要不是當(dāng)街強搶民女這種天怒人怨的事兒,幾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父皇甚至還在百忙之中給他們做玩具,更甚至于,早在一兩年前就開始費盡心思的給他們在巾幗衛(wèi)中考察,看看哪個能當(dāng)正牌夫人。 可以說是極其寵溺了。 而自己,打從記事兒起就沒被父皇抱過,說是君子抱孫不抱子。 從小二弟三弟都可以使勁的玩兒,自己卻必須要使勁的學(xué),大早上的就要起床練習(xí)弓馬騎射,上午,由文廟大哲孔融給自己講經(jīng),下午,由名義上已經(jīng)退休了的荀彧給他講解施政之道,晚自習(xí),還得再學(xué)習(xí)兩個時辰的數(shù)理化。 童年?劉禪這種身份卻能被繁重的學(xué)業(yè)壓的連玩女人的時間都沒有,壓根就不知道童年為何物。 所以劉禪清楚的知道兩件事:第一,父皇對自己寄予厚望,正是因為拿自己當(dāng)做這偉大帝國的繼承人,所以才對自己如此的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 第二,父皇并不喜愛自己,或者說他們父子倆之間,君臣之情,遠(yuǎn)遠(yuǎn)大于父子之情。 卻是也難怪此時他莫名其妙的被推到了監(jiān)國的位置上來的時候,感到無比的心慌了。 換太子的想法,父皇肯定沒有,但收拾他,鍛煉他,炮制他,卻是肯定的了。 “父皇……如此作為,到底又是為什么呢?” 卻見曹cao和劉備沉默了片刻,卻是不約而同地道:“恐怕,是沖著我們來的啊?!?/br> 劉禪愣了一下:“沖著你……們?” 自己這兩個外公斗了一輩子,也就是現(xiàn)在事涉自己,這才臨時聯(lián)合了起來,這個們字是哪來的? 卻聽曹cao道:“所謂善戰(zhàn)者無赫赫之功,陛下百年之后,雖說謚號中必有一個武字,但陛下最為推崇的,還是上兵伐謀之思想,如今我大漢之疆域萬里,萬國來朝,殖民地?zé)o數(shù),但其實細(xì)細(xì)想來,卻是也并沒有真打幾仗?!?/br> 劉備也道:“確實是如此,陛下伐謀,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至今我還記得當(dāng)年陛下讓咱們養(yǎng)藏獒時的模樣,云淡風(fēng)輕之間,除敵于無形,不使一兵一卒,聽說那雪域高原之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跡罕至,這份遠(yuǎn)謀與陰狠,著實是讓人不寒而栗,每每想來,都是心驚不已。” 劉禪聽了個似懂非懂,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父皇鬼神之謀,我也聽說過,若論深謀大慮,吾比之父皇自然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可是……這又與今日事有何干系?又與二位外公有何干系呢?” 劉備嘆息道:“有些事,禪兒你可能看得還不是太透,就說我與魏公二人,可以說,斗了一輩子,許多外人眼里我和他完全是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br> 劉禪聞言咽了一口吐沫。 把一句“難道不是如此?”咽回到了肚子里去。 曹cao接著道:“一晃都快二十年了,所謂斗而不破,說的就是如此了,我二人身居如此高位,若真是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又怎么會斗了二十年,卻都還好端端的活著?又怎么會至今也沒有第三個人能稍稍威脅到我二人的地位?說句政治上不太正確的話,朝中政務(wù),自有尚書臺,中書臺,議稅閣來處理,但軍務(wù)上,吾,與玄德公兩人,就是軍務(wù)的本身?!?/br> “所以,你也大可以安心,陛下這次再如何烤你,只要你不是做了謀逆造反之事,有我們在,你這儲君的位置終究是穩(wěn)如泰山的?!?/br> 到底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劉禪聞言張大了嘴巴,卻是頗有些震驚了。 如果,自己這兩個外公二十年來不是真的在爭斗,反而是如同鐵板一塊的假意爭斗而已的話,那眼下這軍政,豈不是可怕至極? 若這兩個外公二十年來的爭斗真的只是一出高明的雙簧,諾大的八十萬大漢軍隊鐵板一塊,皇權(quán)豈不是很危險? 可父皇是何等人也?這二十年雙簧又如何能夠瞞得住父親? 好似知道這劉禪心中想法一般,劉備點明道:“你想多了,我們二人之間斗而不破,可不代表就是鐵板一塊,陛下對我倆之關(guān)系自然更是心知肚明,陛下十五年來雖是甚少理政,但這天下事,我還真不信有什么是能瞞得住的?!?/br> “況且以天子如今之威望,任何的陰謀詭計,都終究是難以損他分毫的,退一萬步說,若這天下真的有人叛亂,而且還成功了,只要陛下本人不死,哪怕是只身出現(xiàn)在我大漢境內(nèi)的任何一處,只需振臂高呼,頃刻間便是百萬雄師忠心追隨,復(fù)國也不過月余光景而已?!?/br> “準(zhǔn)確的說,我們二人確實是政敵的關(guān)系,斗了二十年更不是假的,只是在斗爭的同時,亦是有著共同的利益和底線,談不上你死我活罷了。” “您二位的共同利益是……” “禪兒,可知道我所提議的,朝中八十萬板甲之計劃?難道我大漢真的需要這八十萬副板甲么?” 劉禪愣了一下,道:“安息與羅馬終究還是大敵,況且南方孫吳水師強盛,咱們終究是渡不得長江的,您不是也建議,要臣從西面打到難免,再從南面打到交州去,與孫策陸上爭雄么?如此,我大漢面臨這前所未有之遠(yuǎn)征,自然要整修兵備,以立不敗之地。” “即便是如此遠(yuǎn)征,也終究不過是路途遙遠(yuǎn)了一點,蕞爾小國,蟲豸罷了,天子只是仁德為先,不愿去打而已,難道憑我大漢現(xiàn)在的軍力,打起來還能有什么問題么?” “退一萬步說,長江,真的就不可渡之么?莫說是八十萬板甲,只需做八萬重型弩炮,立在大江之北,難道就射不到對岸去么?孫策的海軍再強,到了江水之中,亦是龍游淺水罷了?!?/br> 劉禪大驚:“如此,這所謂八十萬板甲,豈不都成了無用之物?” “正是無用之物?!?/br> “那為何……為何……” “鄴城,漁陽,太原,三座鋼鐵之都用工何止百萬,幾乎全都是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有功的退伍將士,不打鐵,他們吃什么,喝什么?軍中百萬兵,不打仗,養(yǎng)之又有何用?上面的校尉、將軍、重號將軍,若是不花錢換裝備,在朝中又要如何發(fā)聲?”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現(xiàn)如今,我大漢所有的鋼鐵企業(yè)、三大鋼鐵城市、二百萬鐵匠工人、軍戶、軍官,實則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謂八十萬板甲,便是無用,難道就能不造了么?這,亦是我與玄德公,共同的利益所在了,天子,對此不滿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恐怕,卻是連他也對此無可奈何?!?/br> “所以才說,天子讓你監(jiān)國未必是為了烤你,而是為了烤我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