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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小景見門生把他母親擒住了,當即掙脫開來,往他母親身前一護,大聲道:“誰都不許動她!” 只這么一句話,林驚鴻便驀然轉(zhuǎn)過身來,冷眼盯著小景,咬牙切齒地問:“你再說一句?” 這聲音聽著十分耳熟,不就是昨夜遇見的,在羅素玄身后藏著的丑東西? 林驚鴻確定自己絕對不會聽錯,往前逼近一步,又道:“說話!” 小景便知道,自己的聲音定然教他認出來了,立馬閉口不言,將母親護得更緊了。 常家家主從旁問道:“怎么了,林公子?你認得此人?” 林驚鴻反問他:“你不認得么?” “我……我需要認得?” 這下?lián)Q常家家主一臉懵逼了,因為他今日是第一次見到小景。 方才驚鴻一瞥,就覺得小景生得過分好看,這種美人無論男女,只要出現(xiàn)在常家,勢必就被他睡過。 所以常家家主認定,自己不認得面前這位少年。 “不說話是吧,那這樣呢?” 林驚鴻抬手一翻,竟瞬間幻化而出一柄長劍,抵著翠花的脖頸,冷聲道:“你再不說話,我便殺了她!” 翠花滿眼含淚地望著小景,無聲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林驚鴻見狀,眉頭一蹙,劍刃瞬間劃破了翠花的脖頸,鮮血汩汩地涌了出來。 為了保護母親,小景不得不再次開口道:“你放開她,有什么事,就沖著我一個人來。” “果然是你??!” 林驚鴻面露驚色,上下打量了小景一遭,大為震驚地道:“我說羅素玄的身邊,怎么可能跟著一個丑八怪,原來你生得不丑!” 常家家主沒整明白,從旁詢問道:“什么意思?林公子先前不是說,我兒常軒被羅素玄所擒,怎么又蹦出來一個少年?” 林驚鴻道:“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生得到底是何等模樣,也不知道么?” 常家家主滿臉迷茫,還真就不知道,因為他平日里也不太待見那個兒子,記憶里那孩子面目可憎,愚蠢不堪。 怎么都不可能跟眼前這位美人聯(lián)系在一起。 須臾之后,他沖著翠花問道:“他是阿軒?咱們的兒子?” 翠花噗通一聲跪倒,哭天搶地道:“求你們放過他,求求你們了,人不是阿軒殺的,不是他殺的!求求你們放過他,我求求你們了!” 說著,還砰砰砰地磕頭,直把腦袋磕得血rou模糊,鮮血直流。 見小景沒動,甚至還拉著小景的衣袖,哭著道:“阿軒,快跪下,給家主還有這位公子磕頭!求他們饒了你,快啊,阿軒!” 小景沒動,站得很穩(wěn),腰板也挺得很直。 他覺得自己不該跪的。 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事情了。他只是在保護母親而已。 為什么要他跪下來道歉? “不必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不會幫你們的,跪我也無用?!?/br> 林驚鴻懶得摻合常家的家事,同家主道:“常家的家事,你們自己解決,但是——” 他抬手一指小景,冷聲道:“這個人歸我了,把他綁起來,丟到柴房里去,對外放出消息,今晚,我要生擒羅素玄,誰敢壞我好事,便是與林劍山莊為敵!” 然后小景就被人捆成了麻花,將他往柴房里一丟,轟隆一聲將房門從外鎖上了。 之后好長時間,都沒人過來。 小景心知,急是沒什么卵用的,索性抬眼打量了一番四周,見屋子昏暗,到處堆滿雜草。 除了一扇木頭門之外,就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勉強可以容納一個半大的孩子鉆過去。 門外還有人守著,里面稍微有點動靜,立馬就會驚動守門的弟子。 況且,小景方才試過了,這繩子綁得非常緊,也非常結(jié)實。 方才聽扭送他的門生說,捆他的繩索是什么縛靈繩,據(jù)說是專門用來束縛邪祟,以及一些厲害修士的。 而且價格不菲,據(jù)說一捆繩索,能買下整個常家。 但在林驚鴻眼中,這不過就是區(qū)區(qū)一捆繩索而已。 小景對金錢也沒什么概念,只知道這繩索很結(jié)實,不是自己能解開的。 便也不準備白費力氣。 正好房門被人打開,守門的門生隨手丟了一個發(fā)霉的饅頭進來。 然后哐當一聲,又把房門鎖上了。 雖然是個發(fā)霉的饅頭,但小景不挑食。 他深刻地明白,只有吃飽了,有力氣了。他才能帶著母親逃出這里。 因為雙臂被反綁著的緣故,根本沒辦法用手拿著饅頭吃。 小景吃力地扭過身子,跪趴在地,張口咬著饅頭,硌得他牙疼。 同這個發(fā)霉的硬饅頭一比,昨晚羅素玄丟給他的燒餅實在太香了。 可惜當時急著逃命,燒餅沒有啃完。 小景小口小口地啃著饅頭,心里琢磨著,林驚鴻的如意算盤可能要打空了。 因為他和羅素玄只有一面之緣,并沒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羅素玄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其中有詐,也不可能明知有詐,還孤身一人過來救他。 因此,小景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哪知饅頭才啃了一小半,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房門很快就從外推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