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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受傷的部位是在胸口, 解腰帶露出肩膀和整片胸膛, 其實在所難免的。 但越無塵還是詢問了小景的意見。 然后就靜靜望著小景,等待他的回答。 小景一直認為,同為男人,哪怕就是泡在一個木桶里洗澡也沒什么關系。 就跟之前,他和羅素玄泡在了同一個木桶里洗澡一樣。 都是男人,不講究什么男女有別,非禮勿視。 而且,小景也不傻。 如果不及時換藥的話,傷會好得很慢。 他想早點恢復身體,就得及時換藥才行。 于是乎,小景很有禮貌,看起來也很乖地點頭道:“好,麻煩你了?!?/br> “不麻煩,可能會有點痛,但本座會盡量輕一點,如果痛得厲害,你就說出來,本座會停一停。” 越無塵如此道,見到小景點頭允許后,才解開了他的腰帶,先將里衣褪下,露出了少年雪白纖瘦的肩膀。 可能是長期食不果腹,小景看起來十分清瘦,骨頭架都沒長開,身子很單薄。 而且后背還有些凌.亂的鞭痕,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遠了,早已經(jīng)形成了褐色的長疤。 看起來十分猙獰丑陋。 越無塵光是看見這滿背的疤痕,就又想起了當初的林景。 受了一百二十多杖,后背都被抽得血rou模糊。 如果林景現(xiàn)在還活著,后背上也應該是一條又一條凌.亂的疤痕。 而原本,林景是不該留下那么多疤痕的。 “你后背上的鞭痕……” “嗯?” 小景歪著頭,有些納悶道:“有鞭痕嗎?我不記得了?!?/br> 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于是便搖頭道:“有就有吧,反正我穿上了衣服,別人也看不見。” 越無塵沒說什么,心里想的卻是,日后一定要給小景身上所有的疤痕都消除得干干凈凈。 讓小景干干凈凈的,活得開開心心。 只要小景高興,他想做什么事情都行。 “你且忍忍,血痂和紗布黏在了一起,本座用剪刀幫你剪開,會有些痛。” 越無塵從旁輕聲道,取過一個小剪刀,開始剪開紗布。 原本小景是不用受這種罪的,越無塵之前幫他止住了血,好生處理過了。 只要小景不亂動,傷口就不會崩裂流血,那么皮rou就不會混著鮮血和紗布黏在一起。 可昨夜林墨白來過,小景一時情緒激動,曾經(jīng)大力推搡著林墨白,還使勁捶床。 硬生生地讓傷口再度崩裂了。 “長痛不如短痛,不必如此麻煩了?!?/br> 小景搖頭,神色認真地道:“我的手有些抖,你直接幫我扯開吧,我不怕痛?!?/br> 而后就攥緊拳頭,把自己的嘴堵住了。 小景偏過頭去,不忍心看見自己待會兒血rou分離的慘狀。 肩膀卻不停地發(fā)顫,可見他其實也是很怕疼的。 越無塵見了,一時難言心頭悲切,也是這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景并不是個愛喊疼的人。 也只有在小景失去所有意識時,才會跟別人說,他好痛。 越無塵自然不舍得如此粗.暴地對待小景,便用紗布蘸了點水,小心翼翼地將血痂化開。 然后再用小剪刀一點點地將纏在小景身上的紗布剪開。 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越無塵才將染血的紗布盡數(shù)解開了。 隨手丟在了盆里,原本一盆清水,也被鮮血染紅了。 不敢耽擱太久,越無塵迅速且小心翼翼地在傷處灑滿了傷藥,然后才用干凈的紗布,一圈圈地幫小景纏繞好。 等做完這一切時,小景已經(jīng)疼得滿頭大汗,俊臉煞白煞白的。 越無塵把小景的手從嘴里拿出來,赫然就見那攥緊的拳頭上,兩排出血的牙印。 可見小景疼得非常厲害。 但全程無一聲哀嚎,也沒喊過疼,自己默默地忍著。 越無塵忍不住問他:“既然疼得那樣很,為什么不喊出來?本座說了,你若是疼,就及時說出來,本座立馬就會停手。” 小景虛弱地喘了幾口氣,搖頭道:“我沒有在陌生人面前喊疼的習慣。” “……” 越無塵暗暗猜了無數(shù)種小景會說的理由,可唯獨沒猜到會是這么一種。 陌生人,對小景來說,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可能對于小景來說,即便他向越無塵喊疼了,也不會有任何用的吧。 或許,會再收獲一團布,把小景的嘴給堵上。 越無塵沒再說話了,沉悶地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景卻問他:“什么時候吃飯?我餓了?!?/br> “那你想吃點什么?”越無塵抬頭望著小景,“你盡管說,想吃什么都可以?!?/br> 小景道:“隨便什么都好,我現(xiàn)在就餓了,還有,我想出去吃飯,不想憋在屋里。屋里太悶了,我喘不上來氣?!?/br> 順便出去看看,他現(xiàn)在被關在了哪里。 有沒有逃跑的可能。 是不是還身在南陽,或者被帶到了其他什么地方。 得先熟悉一下地形,他才能逃跑,否則就是跑了,也會很快就被抓回來的。 以后再想跑,可就難如登天了。 越無塵道:“好,都聽你的,只是,你先前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不好繼續(xù)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