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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切,小景都不想同羅素玄說。 “越無塵,又是越無塵!為什么我們只是分開了短短一陣子,你就滿嘴都是越無塵了?” 羅素玄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小景現(xiàn)在滿嘴都是越無塵! 明明從前小景的口頭禪是“羅素玄說”,“羅素玄告訴我”,“羅素玄覺得”,明明是這樣的! 可現(xiàn)如今的小景,居然更在意越無塵的想法! 寧愿回到那個當初害死林景的地方,也不愿意同他離開此地,去過安穩(wěn)的日子! 難道說……小景走了林景的老路? 難道說,小景愛上了越無塵?! 這怎么可以?怎么能行?! “我不許你念著別的男人!”羅素玄大聲道,“我不許你心里還有別的男人!” 小景:“……”有病,真是有病。 可能從前的確是他太傻太天真,居然覺得羅素玄哪哪都很好。 羅素玄稍微待他好一點,他就立馬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可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小景開始重新審視起了羅素玄。 也終于明白,羅素玄其實并不是個純粹的好人。 也許,羅素玄的好,只針對于林景,以及同林景有幾分相似的自己罷了。 小景如此想著,望著羅素玄發(fā)瘋的模樣,也沒多做辯解。 反正辯解了也無用,在羅素玄心中,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 如此一來,羅素玄越發(fā)確信,小景真的對越無塵有了好感。 也許,也許,小景懵懵懂懂,已經(jīng)喜歡上了越無塵。 可越無塵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么老,除了一張臉還勉勉強強能看之外,一無是處。 “小景,越無塵沒你想象中那么好!” 小景心道,在他心里,越無塵并沒有多么重要,只不過現(xiàn)如今是他的師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會把越無塵當成親生父親一樣敬重。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會愛慕自己的師尊? 羅素玄這語氣,這態(tài)度,這神色……到底為了哪般? 小景不懂,他不懂羅素玄突然發(fā)什么瘋。 對于突然發(fā)瘋的人,小景一般分為兩類,一種就是任性嬌縱,譬如林驚鴻。 還有一種就是腦子里有毛病的,譬如羅素玄。 對于這樣的人,小景一向主張離得越遠越好。 小景道:“無論如何,我不會同你走的。我見你的傷勢并無大礙,天亮之后,你我便各奔東西吧,有緣自會再相見?!?/br> 有緣再相見,就這么一句話就把羅素玄打發(fā)了? 羅素玄聽著這話,怎么都覺得別扭,他顫聲問:“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說出來,我會改的?!?/br> 小景想了想,他道:“你很好,非常好,是我不配,可以了嗎?” “……小景,別這么對我,行嗎?” 羅素玄的語氣越發(fā)卑微起來,他實在忍受不了如此冷漠的小景了,又湊過去,想和小景貼著坐。 可小景下一刻,就冷著臉道:“坐回去,你再湊上來半步,我立馬走人!” “好,我不過去,你別生氣了?!?/br> 羅素玄終究不敢態(tài)度過分強硬,原先他以為小景非常好哄,稍微哄一哄就好了。 現(xiàn)在才知道,小景并不是外表看起來那么好哄騙。 他想得到的,并不甘心只是小景的人,還想要小景的心。 皮囊罷了,就算他巧取豪奪得到了小景,又能如何? 若是小景的心不在他這里,那么小景很快就會像枝頭的海棠花,失去了陽光雨露,慢慢就衰落下來。 羅素玄不想看見小景難過,不忍心傷害小景。 只能盡量好聲好氣,哪怕是用卑微的語氣祈求小景回頭看看他,那也在所不惜。 “你別這樣——” 果不其然,小景未曾修煉無情道,心腸終究是軟的。 看著羅素玄如此卑微又小心地杵在一旁,那么高大的身形,卻縮得好像一條哈巴狗。 時不時地看著小景的臉色,顯得既可憐又滑稽。 小景很不習慣這樣的羅素玄。 并且也終于明白,外人為何說羅素玄翻臉無情,詭計多端了。 “你別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你一樣?!?/br> 羅素玄聽罷,也不反駁,只是紅著眼眶地看向小景,口中道:“我天生就是這副模樣的,是我面目可憎,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么?” 小景:“……” 遙記得這句話,還是當初二人初見時,小景對羅素玄說的。 當時羅素玄面色冷峻,不茍言笑。 而小景一身鮮紅的婚袍,好好的一張臉,畫得跟鬼一樣,那般的面目可憎。 想到此處,小景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暗暗感慨著造化弄人,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不到羅素玄居然也有今天! 羅素玄也跟著笑了起來:“小景,不急,你我來日方長,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同我回去的。” 小景沒吭聲,只是抬手攥緊了斷情。 只要有斷情在手,他想走,羅素玄也不一定能攔得住。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沒再說話,也都沒什么睡意,不知不覺外頭的天色就亮了。 小景尋思著,即便道宗的弟子不追來,其余門派,尤其林劍山莊肯定要派人追殺羅素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