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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受罰的弟子是不允許吃東西的,但沈清源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沈師兄,我真的走不動了,勞煩你把我送回去,沈師兄?!?/br> 林驚鴻死死抓著沈清源的手腕,不肯松手。 沈清源到底是顧念著他的,畢竟這是林景的弟弟。 見林驚鴻好像真的很難受,遂點頭道:“那好,我先將你送回去,再調頭回來看望小景?!?/br> 而另一頭,小景鬼使神差一般,摟著越無塵的脖頸,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很快又被越無塵推了出去。 越無塵惱羞成怒,厲聲呵斥道:“放肆!本座是你的師尊,你豈敢如此?” “不能的這樣的嗎?”小景抬頭,撫摸著自己腫起來的唇瓣,似哭似笑地道,“為什么就不能?師尊不喜歡弟子這樣么?” “放肆!” 越無塵高高地揚起手來,作勢要教訓徒弟。 可看著小景那么失魂落魄的樣子,終究是不忍心打下去的。 狠狠一甩衣袖,越無塵背過身去,冷聲道:“你就仗著為師偏寵你,越來越無法無天!本座今夜就告訴你,本座是師,你的徒!今生今世,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他這話說出來,與其說是講給小景聽的。 更不如說是講給自己聽的。 小景六識不全,根本不懂什么情愛,只怕會對他如此,是同羅素玄那里學來的。 可越無塵今年好大的年齡了,只比林景父親的年齡小兩歲而已! 一把年紀了,怎么可以這般不知廉恥,這般墮|落,居然去勾引自己的徒弟? 小景不懂事,難道他還不懂事嗎? 越無塵惱恨自己,為什么不及時推開小景,反而……反而還沉浸其中。 甚至……甚至很享受! 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歡愉感! 他享受其中,無法自拔,沉浸在徒弟給他編織的溫柔鄉(xiāng)中,泥足深陷。 這簡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居然會對自己的徒弟,存在那種齷|蹉不堪的想法! 他居然會想要和徒弟之間,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這不是小景的錯,是他,是他越無塵的錯! 是他不知廉恥,道心不穩(wěn),六根不凈,枉為人師! 他真是枉為人師! 越無塵怒極之下,氣血一陣翻涌,忽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身體也晃動了一下,站得不是那么穩(wěn)當了。 小景微微一愣,隨即下意識上前想要攙扶越無塵。 哪知卻被越無塵無情地推開了。 越無塵冷冷道:“本座念你年幼無知,便不與你計較了,你別跪了,回去閉門反省,今夜之事,只當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語罷,竟然看都不看小景一眼,飛身離去。 小景站在原地,晚風一吹,面頰上的溫度,漸漸散去。 唇齒間還殘留著師尊的氣味。 他一個人站了良久,良久。 抬頭仰望著頭頂的月亮。 強忍著把眼淚憋了回去。 待回到寢殿時,正好遇見了敏言。 敏言顯得十分吃驚,忙拉過小景,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兒道:“小師兄,宗主罰你跪長階,守長夜,你怎么回來了!?” 小景失魂落魄地道:“是師尊讓我回來閉門反省?!?/br>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偷偷跑回來的?!泵粞院袅丝跉?,這才放下心來,又道,“小師兄,今日讓你受委屈了,宗主已經將秦朝逐出師門了,那個秦朝不肯走,還畏罪自刎了。小師兄閉門不出也好,省得七星閣的人過來,找小師兄的麻煩?!?/br> 小景一聽此話,猛然抬起頭來,驚問:“不是只罰了我一個人嗎?” 敏言道:“怎么可能呢?都罰了,罰小師兄比較輕,罰秦朝很重。對了,這次試煉的成績也沒有作廢,已經貼出紅榜了,小師兄是這次試煉的第一名。按照門規(guī)的話,試煉第一名,就有資格挑一個弟子教導?!?/br> “也就是說,小師兄可以當其他弟子的主教師兄了,恭喜小師兄了?!?/br> 小景渾渾噩噩的,根本沒繼續(xù)聽敏言說下去。 滿腦子都是,原來師尊并沒有無視他的委屈。 并沒有只罰他一個人。 只是礙于門規(guī),礙于宗主的身份,所以不得不當眾處置他。 想清楚這點后,小景隱隱有些后悔,此前對越無塵做出那樣的事情。 還氣得師尊吐血了。 可見師尊是真的非常生氣。 即便如此,師尊也沒有動他一根手指。 等敏言離開后,小景忍不住又悄悄溜了出去。 趁夜來到了師尊的寢殿。 他像個夜貓子一樣,在門外徘徊,見殿里瑩瑩一點火光,不知道該不該敲門。 如果敲門了,見到師尊又應該說點什么。 猶豫了很久,小景還是離開了,可卻在路過一處偏僻的大殿時,見里面依稀有些火光。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大殿里應該擺放的是祖師爺的靈牌,以及無極道宗歷任宗主的靈位。 小景抬頭,看見殿頂懸掛著的門楣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知劍堂。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看看這么晚了,到底是誰在里面。 悄無聲息地湊近門邊,透過一絲門縫。 小景看見一道玄色的背影,正跪在蒲團上,手里轉著念珠。面前高臺上,擺放著存放祖師爺靈牌的神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