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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要!” 林驚鴻趕緊把橘子接過來,捧在掌心,好像對待什么寶貝一樣。 “吃呀?!毙【皬呐缘?,“別光捧著看,你也吃啊?!?/br> 林驚鴻的神色顯得有些為難,但也沒說什么,剝了一瓣橘子放入口中,還沒開始嚼,就笑道:“好甜的橘子?!?/br> 小景:“這是酸橘子。” “……” 氣氛有些尷尬,但不影響林驚鴻低頭吃橘子。 等吃完之后,他又讓人趕緊送茶來。 都不等茶水涼,就猛地往嘴里灌了幾口。 不一會兒,林驚鴻渾身都有些瘙癢,但又不好在小景面前表現(xiàn)出來。 只能強(qiáng)忍著,又同小景說了幾句話。 一直等實在受不了了,才起身告辭,生怕被小景察覺到什么端倪。 小景也沒多想,索性靜下心來,盤腿打坐。 可沒過多久,他的腦袋就暈乎乎的。 整個人也沒什么勁兒。 大抵是因為第一次坐船,所以有些暈船罷。 小景暈得很難受,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伴隨著船身的搖晃,只覺得說不出的惡心。 只好躺在榻上,閉著眼睛暫且忍耐忍耐,沒準(zhǔn)習(xí)慣了,就沒那么難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外頭有道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隨即就響起了林墨白的聲音。 “你對驚鴻做了什么?!” 這一聲質(zhì)問,讓小景猛然驚醒。 因為暈船,手腳有些發(fā)軟,面色也微微發(fā)白,額頭上還掛著一層虛汗。 小景強(qiáng)撐著坐起身來,看著面前的林墨白怒氣沖沖的,有些不解地道:“我什么都沒有做?!?/br> “你確定你什么都沒做?”林墨白擰著眉頭問。 小景沉思了片刻,才又道:“我給了他半個橘子?!?/br> “那你可知道,驚鴻不能吃橘子的!他自小就不能吃橘子,哪怕吃上一點,就要渾身起疹子,痛楚難忍,高燒不退,你居然還拿橘子給他吃?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他對你難道還不夠好?” 小景又愣住了,沒人跟他說這事,而且,他把橘子給林驚鴻時,林驚鴻自己也沒說。 還吃得挺歡快的。 “我不知道?!?/br> “你!”林墨白突然語噎了,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是啊,小景是小景,林景是林景。 小景又怎么可能知道驚鴻不能吃橘子? 況且,驚鴻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橘子,還偏偏不告訴小景。 如此說來,這是驚鴻自討苦吃,咎由自取。 可方才林墨白看著林驚鴻痛得捂住肚子,滿頭滿臉虛汗,面色蒼白地躺在榻上時。 一時氣憤,便誤以為是小景故意為之。 反而忘記了,小景根本沒想起前塵種種,又怎么可能知道這事。 林墨白深呼口氣,片刻之后才道:“罷了,是驚鴻自討苦吃,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所以,林家主就因為這事,就過來找我興師問罪么?”小景暈船暈得厲害,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 耳邊嗡嗡作響。 面頰上的冷汗簌簌往下掉,這句話說完之后,小景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林墨白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地上臟污,趕緊上前攙扶住小景,急聲道:“你這是怎么了?小景?小景!” 小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想把人推開,又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沒想到,暈船居然是這么難受的。 早知道自己暈船,他就不坐船了。 林墨白也沒想到,小景居然暈船,還暈得如此厲害。 離的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小景的臉色發(fā)白,滿臉都是冷汗。 “別怕,我讓人去給你煎藥!你且忍忍!” 林墨白抓起小景的手腕,為他輸送靈力,試圖讓他好受一點。 連聲催促著門生,趕緊去煎藥。 好不容易等藥端來了,小景已經(jīng)暈得面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來,把這個藥喝了,喝了就好了,我喂你喝?!?/br> 林墨白見小景暈得太厲害,也著實吃驚了。 畢竟從前的林景是不暈船的,林家的子弟,也從來沒有誰暈過船。 因此,林墨白也從沒想過,小景居然會暈船。 便親自將藥一點點地喂給小景喝下,然后小心翼翼將人放在榻上,又拉過被褥給他蓋好。 “怎么難受成這樣?你從前沒坐過船么?” 林墨白低聲道,掏出手帕為小景擦汗。 見他躺著也很難受的樣子,索性連被子將人抱在懷里。 讓小景靠著自己的胸膛,這樣也許能讓他好受一點。 小景勉強(qiáng)掀起一絲眼皮,他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不知道林驚鴻不能吃橘子?!?/br> “好,是我錯怪你了,抱歉,是我太心急了,錯怪你了,你別說話了。睡一會兒,睡醒了就到家了?!?/br> 林墨白抱著小景,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小景十分清瘦,抱在懷里都沒什么重量,輕飄飄的。 因為暈船難受,小景縮著身子,沒有往日同他爭鋒相對的凌厲,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實際上,小景的年齡比驚鴻小了好幾歲,又因為面若好女,模樣過于艷麗,而讓林墨白忘記了,小景其實也才十幾歲。 真是好小一只,好像收攏了所有尖刺的刺猬,乖順無比地縮在了林墨白的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