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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這兇尸根本就不怕什么黃符,還揉成一團,吃進了嘴里。 這便奇怪了,居然有兇尸不怕黃符。 若是學藝不精的玄門弟子,也許會畫錯符咒,或者自身修為太低,鎮(zhèn)不住兇尸。 但沈清源是道宗首座大弟子,又如何制服不了一具小小的兇尸? 可見,這兇尸必定大有古怪。 沈清源并沒有立馬一劍斬下兇尸的頭顱,而是往后一躍,自葫蘆中取出一面銅鏡。 咬破手指,在銅鏡上飛快畫了幾筆,對著兇尸一照。 居然仍舊沒什么反應。 此為乾坤陰陽鏡,凡是邪祟在此鏡下,無一例外,要被打回原型。 除非……活人。 乾坤陰陽鏡只有對普通凡人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沈清源當即神色越發(fā)難看起來,心道,難不成面前的兇尸還沒死透? 或者說是,羅素玄用了什么邪門的法子,把生人煉制成了兇尸,介于不生不死之間,所以任何符咒對其都不起作用。 想到此處,沈清源收回鏡子,上前用沾著鮮血的手指,在其眉心一戳,果真看見這兇尸原本僵硬空洞的雙眸中,飛速閃過一絲清明。 是活人! 這兇尸是活人! 既然是活人,那么依照道宗的門規(guī),沈清源就不能濫殺無辜。 須得想辦法,將兇尸身上的尸毒清出來才行。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自四面八方傳來了踏碎枯葉的聲音。 一具具兇尸搖搖晃晃地從濃霧地走了出來。 “可惡!羅素玄竟這般心狠手辣!拿活人煉制兇尸!” 沈清源低聲罵道,知曉這些兇尸都是活人之后,反而束手束腳起來。 不好再使用黃符,以及法器。 只好提劍割開自己的手掌。 以鮮血為印,在兇尸的額頭,還有胸口畫上符咒。 沈清源不知道這山谷中,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兇尸。 身形上下跳躍,不一會兒就降伏了十多具兇尸。 可就在沈清源扯開下一具兇尸的衣領時,卻意外驚見兇尸是個女子! 如此這般,豈不是要破了色|戒? 沈清源當即把手猛地抽了回來,紅著臉轉過頭去,連耳朵根都紅透了。 卻聽見從遠處傳來了男子的笑聲:“怎么了?只救男人,不救女子?這是什么道理?難道在沈道長的眼中,女子便不該救么?” “羅素玄!”沈清源一手攔住兇尸,一劍指向半空,警惕地環(huán)顧左右,咬牙切齒道:“我?guī)煹茉诤翁??把他還給我!” “我怎么知道你師弟在哪里?”羅素玄的聲音再度傳來,可身影卻隱藏在濃霧中,根本尋不到蹤影,頓了頓,他啊了一聲,又道,“你是說小景么?” 沈清源:“你明知故問!” “真是可笑,小景是我的人,我憑什么把他交給你?” 羅素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從濃霧中飛了出來。 凌空一劍劈了過去。 沈清源趕緊提劍一擋,發(fā)出鏘的一聲,右手虎口立馬崩裂流血。 整個人往后連退了數(shù)步。 “我原以為小景在玄門,會過得很好!可恨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過得一點都不好!” 羅素玄怒聲道,每說一句,就往沈清源身上劈一劍。 沈清源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又不熟悉此地的地形,還有濃霧籠罩,越發(fā)沒有還手之力了。 嘭的一聲,沈清源的后背撞在了石壁上,眼前劍光一閃,忙側身躲閃。 可還是不幸被劃了一劍,鮮血汩汩往外蔓延。 沈清源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玄門幾時對小景不好了?” “以亡母祭日為由,哄騙小景離山,卻對他下|毒,奪了他的命劍,將他綁在木架上羞辱,這叫對他好? 用縛靈繩綁他還不夠,為了防止他掙扎,對他用千斤符,用金針穿透他渾身二十八處大xue,甚至還想用鐵鉤穿他琵琶骨,這叫對他好? 把刀子砍進他的肩胛骨里,百般阻攔不許他離開,這叫對他好? 任由他重傷逃命,險些被七星閣的人殺害,這也叫對他好?” 羅素玄每說一句話,怒氣就蹭蹭往上翻涌,下手也更加毫不留情。 一劍又一劍,劃開了沈清源身上的道袍,將他身上劃出長短不一的血口。 沈清源苦苦掙扎,提劍的手臂都麻了,驚聞此話,猛然抬頭厲聲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小景他到底怎么了?!你快說!” “他被林墨白抽了精竅,你們應該都知道,小景只不過擁有著林景的殘魂,精竅離體之痛,他根本就承受不??!” 羅素玄冷聲道,“聽小景說,為了不讓他喊痛,還把他的嘴給捂住了?這也能叫作對他好?” 沈清源根本不知道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去做法事了,距離姑蘇相距千里。 等法事結束后,趕去林劍山莊時,小景已經(jīng)離開了。 而林墨白并沒有說這些啊,并沒有告訴他這些! “小景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沈清源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一劍將羅素玄擋開了,上前一步,厲聲嘶吼道:“快帶我去見小景!” “呵呵,你想得美,我不會再讓你們有機會傷害他了?!绷_素玄冷嘲熱諷道,“什么法事居然比小景的安危還重要?又是不知情,又是不知道?這種爛理由,你們到底還想用多少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