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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猛然收攏,小景才一抓住劍柄,便聽嗡的一聲,靈力四溢,雪亮的劍刃映得他眉眼清寒。 忽一劍沖著羅素玄手腕上的鐵鏈斬去。 哪知下一瞬,小景的手腕一震,虎口崩裂流血,好像受到了某種指引。 劍柄傳來了異樣的灼熱感,小景下一瞬松開了手。 手里的長劍嗡的一聲,飛速倒飛出去。 而后,落入了一只纖細(xì)白皙的手掌中。 微風(fēng)一吹,那玄色的道袍獵獵響動(dòng)。 越無塵抬手召喚回法器,自遠(yuǎn)處飛來,徑直落于地面。 “是越宗主!越宗主過來了,太好了!這下我們有救了!” 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其余修士紛紛反應(yīng)過來,各個(gè)面露喜色,宛如煥然新生了一般,大喊著“越宗主來了”。 小景面無表情地低眸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著虎口崩裂后的手掌鮮血淋漓。 滾熱的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了羅素玄的手背上。 羅素玄眉頭一蹙,忽然暴怒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越無塵過來了?他……他傷你了?是不是?” “沒人能傷得了我?!?/br> 只要小景冷心似鐵,那么在這個(gè)世間,就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他了。 “越宗主,此人身份不明,一上來就劫囚,還傷了那么多玄門弟子,想必同羅素玄是一丘之貉,越宗主可要為我們做主,把此人拿下,揭開他的面紗,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越無塵沒有理會(huì),望著周圍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玄門弟子。 有的斷胳膊斷腿,還有的倒地不起,吐血不止,哀嚎聲響徹云霄。 這些都是小景犯下的。 就為了區(qū)區(qū)一個(gè)羅素玄,小景居然當(dāng)街打傷這么多玄門弟子。 而且其中有好多都是林劍山莊的門生。 小景打傷的人,不是什么外人,而是林家的人。 小景也是林家的人。 “怎么,你也是來阻止我的?那好,所有阻止我的人,就都是我的敵人!” 小景根本不聽越無塵任何解釋,一揚(yáng)鞭子就抽了過去。 可越無塵卻并未像上回一樣,站在原地不躲不閉,任由小景發(fā)瘋一樣,往他身上揮鞭。 這一回,越無塵抬手抓住了鞭尾,攥得很緊。 因?yàn)檫眠^于用力,指尖甚至都有些泛白了。 越無塵見小景蒙面,而周圍人都沒認(rèn)出他來,便也未曾喚小景的名字。 甚至不得不裝出,他根本不認(rèn)識小景,只能緩緩?fù)鲁鲆痪洌骸白∈??!?/br> 他希望小景能知道他的難處,然后及時(shí)停手。 哪怕小景要走,越無塵也會(hu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離開。 但就是不許小景帶走羅素玄。 羅素玄這回必死無疑,哪怕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無可挽回。 “我若是不住手,你又能奈我何?打我,殺了,誅我,還是滅了我?” 小景冷眼盯著越無塵,手里的長鞭分毫不松。 兩個(gè)人誰也不肯率先松手,就如此這般僵持著,誰都不肯后退一步。 周圍的修士們見狀,面露不解地面面相覷,不明白越無塵到底在等什么,或者在忌憚什么,為何還不下手誅了這少年。 “越宗主,為何還不動(dòng)手?難道就任由此人踐踏玄門正道的名聲,如此欺壓玄門弟子?” 好大一頂帽子,直接就扣了上來。 越無塵的眉頭蹙緊,想起這些人以多欺少,要不是小景現(xiàn)如今有了金丹,又有上等法器加持,只怕現(xiàn)在倒地吐血的人,便是小景了。 尚未來得及訓(xùn)斥這些人以多欺少,小景便冷笑著嘲諷道:“我欺壓玄門弟子?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以多欺少的時(shí)候,怎么沒人站出來說,玄門弟子欺負(fù)我一個(gè)孩子?” “你!”那名修士怒道,“是誰一來便叫囂著,讓我們一起上的!” “想不到你們?nèi)绱寺犜?,那現(xiàn)在我讓你們?nèi)ニ?,你們怎生不聽了??/br> 小景趁機(jī),猛地一震長鞭。 嗖啪一聲,鞭尾宛如靈蛇一般,咬上了越無塵的手背,刮出了一條血痕。 越無塵趁機(jī)松手,那長鞭便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小景,你打不過越無塵的,你快走,別管我了,小景?!绷_素玄壓低聲,急切地道,“小景,快走,別讓越無塵傷了你,快走……越無塵是我父親,虎毒不食子,他不會(huì)殺我的,你先走,找個(gè)地方等我,我一定還會(huì)回去尋你的!” “虎毒不食子,可他是越無塵?!?/br> 小景神色落寞,低聲喃喃自語道。 越無塵連養(yǎng)在膝下十七年的親傳弟子林景,都能如此那般痛下狠手,更何況是對待一個(gè)來歷不明的羅素玄。 什么師徒,什么父子,只怕在越無塵眼中,什么東西都不及他的尊位,他的名譽(yù)重要。 小景突然冷笑起來,很想知道越無塵到底會(huì)不會(huì)殺羅素玄。 雖然越無塵并不肯承認(rèn),但法器相融,可是他們?nèi)齻€(gè)人有目共睹的。 越無塵和羅素玄若非親生父子,必定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了。 一個(gè)是人人敬仰的玄門宗師,一個(gè)卻是修真界人人喊打,宛如過街老鼠一般,臭名昭著的邪道。 若是被玄門百家知曉,兩個(gè)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那么一定會(huì)很有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