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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在二人周身圍繞一圈,而后錚的一聲,直接沖了出去。 小景下意識抬手一抓,反而被凌厲的劍氣灼傷。 下一瞬,腳下大地便緊跟著顫動起來,連聽十幾道轟隆聲,原本束縛著玄衣男子的鐵鏈,寸寸斷裂開來。 小景往后倒退一步,一揚(yáng)長鞭,意圖阻撓對方脫困。 哪知玄衣男子才一脫困,便開口道:“為何要救我?” 小景:“……”他沒有,不僅沒有,還想刀了此人。 “既然你救了我,那我便大發(fā)慈悲地饒了你。”玄衣男子又道,緩步從煙塵中走了出來,“你叫什么名字?” “大可不必如此麻煩!”小景厲聲道,“受死罷!” 卻在下一瞬,聽見了翠翠姑娘的聲音:“恩公,地震了,你在哪里啊,恩公?!” 玄衣男子抬手一抓,便將翠翠掐在了手中。 “放……放開我,恩公,救……救我!”翠翠大喊救命,拼命掙扎起來。 “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你喊他恩公做什么?”玄衣男子冷笑著道,抬眸凝視著面前的少年,“你方才想殺我,但你又救了我,功過相抵。” 小景并不否認(rèn)。 “放下法器,否則我就殺了她!” 小景冷聲道:“你在威脅我?” 都未等對方回答,小景二指夾著一根銀針,嗖的一聲,一針扎在了翠翠的眉心。 翠翠“啊”了一聲,渾身一軟,整個人就癱倒在地。 “沒有人能威脅我!”小景冷笑著道,僅一個抬腿的動作,欺身迎了上前。 玄衣男子微微一愣,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居然不受人威脅,直接動手殺人|質(zhì)。 這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 如此行事狠辣,又出手果敢,這脾氣還挺合他的心意。 “我喜歡你的性情,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小景寒著臉不語,手里的長鞭徑直往對方身上抽去。 二人在洞府中纏斗,你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 渾然不顧翠翠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玄衣男子一把抓住鞭尾,沉聲道,“你是玄門弟子?還是散修?或者是邪修?你披麻戴孝,為得是何人?” 小景寒著臉道:“我是你爹!” 玄衣男子道:“這絕不可能,你的年紀(jì)看起來比我還小。” 小景反手狠狠一震。 鞭尾嗖啪一聲,再度收了回來。 玄衣男子也不生氣,頗有幾分興致地道:“我說句實(shí)話,你的脾氣不太好?!?/br> 同他記憶中溫柔似水,愛他如命的心上人可差太遠(yuǎn)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挺喜歡面前這個少年的。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小景不答,反手再度抽鞭。 可這小小的洞府,哪里能經(jīng)得住兩個人的斗法,很快就搖搖欲墜起來。 小景道了句:“出去打!” 而后一鞭子卷起翠翠,扶著人離開洞府。 玄衣男子亦步亦趨追了出來,久違的陽光晃花了他的眼睛。 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太陽了。 上一回見到太陽,好像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你既殺了她,何苦還要救?” “誰說我殺了她?”小景將翠翠輕輕放在地上,隨手設(shè)下一道結(jié)界,冷冷道,“我不過是讓她暈過去片刻罷了?!?/br> “……” 原來如此。 這少年不殺手無寸鐵的女子。 甚好。有原則,他更喜歡了。 玄衣男子并不打算同他為敵,而且,兩個人之間本來也沒什么仇怨,遂道:“我不同你打了?!?/br> “不打也得打!此事焉由你說得算?”小景方才也算是誤打誤撞,不小心將此人放出來了。 萬一此人是個十|惡|不|赦,無|惡|不作,作惡多端的大魔頭,那該如何是好? 自己雖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了,但還沒惡毒到闖禍之后,就逃之夭夭,渾然不顧無辜之人的性命。 因此,小景決定將功補(bǔ)過,再度將此人封印起來。 可不知道這貨到底是什么來路,幾番交手之下,小景竟然也沒取得上風(fēng)。 更莫說是將人再度封印了。 “我不打了,相逢即是有緣,何不化干戈為玉帛?”玄衣男子抬手,似乎真的不想再打了,搖頭沉聲道,“你又不認(rèn)識我,何必處處置我于死地?” 小景道:“就是因為不認(rèn)識,所以我才不想救你!” “……我叫楚寒衣,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如此,我們便算認(rèn)識了?!?/br> 小景蹙眉,不知道他突然自報名字做什么,但這個名字很陌生的。 搜腸刮肚想了一圈,小景都沒想明白楚寒衣是誰。 “好了,我已經(jīng)把姓名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告訴我,你是誰?”楚寒衣抬眸,臉上的面|具泛起了泠泠寒光。 小景寒著臉道:“死人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我說了,你殺不了我,這個世間沒人能殺得了我?!背卵灾忚彽?,“但我能殺很多人?!彼坪跤X得臉上的面|具實(shí)在太礙事了,竟然抬手就摘。 小景蹙眉,攥緊手里的長鞭,趁機(jī)一鞭子抽了過去。 哪知楚寒衣躲閃得倒快,竟然側(cè)身躲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