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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一甩衣袖,冷冷道:“我何時為這孩子擔(dān)心了,你殺她也好, 剮她也罷, 同我原就是不相干的!” 頓了頓, 他又冷眼睨了過去, 接著道:“只不過,你現(xiàn)如今是我的人,我不想讓修真界認(rèn)為,我沒有能力管好身邊的手下!” “僅此……而已么?”楚寒衣顫聲問。 小景毫不留情地道:“僅此而已!” “我懶得同你多費口舌!快些滴血認(rèn)親便是了!”小景不耐煩地催促道。 其實,他并不在意妞妞是死是活。 對他而言,與妞妞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甚至,妞妞的存在,還會影響阿娘腹中的孩子。 原本家庭就不富裕,如何撫養(yǎng)兩個孩子。 畢竟不是從阿娘的肚子里生出來的,又能有多貼心? 但無論如何,小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妞妞落在楚寒衣的手中。 他答應(yīng)了阿娘,一定要把妞妞平安無事地帶回去。 楚寒衣面色極其復(fù)雜,但人活著就得活得清醒。 許久之后,抬手一翻,盛放了半碗清水的玉碗,便漂浮在了半空中。 隨后,他抓過妞妞的一根手指,以手為刃,輕輕割了一下。 等冒出一滴鮮血之后,抬手便替?zhèn)趽崞健?/br> 生怕妞妞會疼。 小景見了,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竟有幾分可憐楚寒衣了。 什么都忘記了,偏偏還記得自己有過孩子。 卻又天上地下,尋不到自己孩子的蹤影,甚至連孩子的模樣都不知道。 如此這般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 不知該找到何年何月。 楚寒衣沉默著割開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放入玉碗之中。 親眼看著玉碗中的兩滴鮮血,各自占據(jù)一方,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相融。 楚寒衣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下意識低頭審視著懷里的孩子,滿臉不敢置信地道:“這不是我的女兒?她不是?!” “真相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么不肯相信的?”小景冷冷道,伸出右手,“把妞妞還給我!” “既然,她不是你我的孩子,你又何必在意她的死活?”楚寒衣的神色登時冷了下來。 一改方才溫柔款款,滿臉慈愛的模樣,冷聲道:“留著也是無用,殺了便是?!?/br> “你敢!”小景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厲聲呵斥道,“你今日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就活剮了你!” 楚寒衣道:“你急了,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實情?你與這孩子之間,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小景不想讓其他人知曉他母親的事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此間還有弱點。 倘若有了弱點,他就容易被別人拿捏。 只有冷心似鐵,他才能在修真界活得很好。 “我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小景一字一頓,語氣嘲弄地道,“我不像你這般狼心狗肺,狠心無情,我只對敵人心狠,對無辜的人,尚存有憐憫之心,更何況,這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br> “不,你在撒謊,不可能毫無關(guān)系?!背?lián)u了搖頭,正色道,“這其間一定有什么隱情……還有你袖口的法器,讓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應(yīng)該就是我的東西?!?/br> 說著,楚寒衣抬手一招,一柄長劍便至小景的袖中飛了出來,在半空中盤旋一圈,散發(fā)出泠泠寒光。 楚寒衣微微瞇著眼睛,臉上流露出掙扎的神色來,許久之后,他才肯定無比地道:“霜降!” 小景大驚失色:“你說什么?!” “此劍的名字,叫作霜降,這本該是我的法器才對?!背潞孟褚C明給小景看,他就是這柄長劍真正的主人。 右手飛快捏訣,低聲呵道:“劍起,列陣!” 嗡的一聲,長劍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竟然在半空中幻化而出數(shù)十道劍影,還發(fā)出按捺不住的嗡嗡聲,好似看見了親人一般。 小景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心里驚起了驚濤駭浪。 不對,這絕對不僅僅是兄弟的緣故! 從前,越無塵與羅素玄的法器,僅僅是相融而已。 兩人并不能隨意使用對方的法器。 可這個楚寒衣不僅能叫出法器的名字,還能隨意cao縱霜降! 這世間除了羅素玄之外,又有誰能這般輕易使用霜降? 難不成,這個楚寒衣便是……便是羅素玄? 羅素玄也是楚寒衣? 為何楚寒衣會被人囚|禁在西鳳山多年? 羅素玄從前不止一次地同小景說過,說他一直以來都被一種力量cao縱。 那種力量驅(qū)使著他滿修真追尋林景的身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林景帶回西鳳山! 倘若真如羅素玄所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面前的楚寒衣應(yīng)該就是羅素玄的真身了。 也是楚寒衣一直以來cao縱著羅素玄,甚至,將自己對林景的愛意,甚至是恨意,盡數(shù)灌輸在了羅素玄的腦海中。 cao縱著羅素玄的思想。 這也是羅素玄為什么,明明愛的是小景,可又沒辦法控制自己,拼了命也要去搶奪林景的拂塵! 小景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了。 身子一晃,他往后退了半步,心頭瞬間被各種情緒盈滿。 原來,是他錯怪了羅素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