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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甚被陸霄遠的目光看得渾身發(fā)毛,就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猜錯了的時候,陸霄遠輕輕“嗯”了一聲。 蔣甚:“……” 蔣甚是他的師兄兼好友,既然已經猜到了,他也就沒必要隱瞞。 蔣甚感嘆陸霄遠壯士斷腕的決心,也不得不承認,陸霄遠這步驚天動地的棋,在扭轉風評和擋雷方面是真的挺管用,畢竟只有德藝雙馨的藝人才能走得更遠。 他原本還想多問幾句,但陸霄遠似乎不愿意多說,對雜志的興趣顯然要比對他這個活人大。 蔣甚覺得沒趣,兀自刷了會兒朋友圈,看到顏驍幾個小時前發(fā)的自拍,地點是化妝間,身后的大門外站著個人,挺眼熟的。 蔣甚放大圖片,發(fā)現(xiàn)正是容鶴。 “哎喲巧了,這不是你那個營業(yè)CP嗎?臉長得倒是真不錯?!?/br> 陸霄遠的注意力終于從雜志中抽離出來。 蔣甚將手機豎到陸霄遠面前:“你看看。” 一方亮白的屏幕上,容鶴正歪著頭,和身邊背對鏡頭的男人有說有笑。 陸霄遠的目光從他彎起的眉眼劃過,落在了他頰邊的兩個梨渦上,微微蹙眉。 除了那次在火鍋店,他一時沖動把容鶴嚇到落荒而逃,容鶴于他始終是一副恬淡的模樣,姿態(tài)不高不低,關系不遠不近。 這還是自重逢以來,陸霄遠第一次見到容鶴露出如此開懷的笑容。 鮮活得像個少年。 盡管這樣的笑,曾經每天都在他眼前綻放。 * 容鶴見到陸霄遠的時候,正在馮子翊的保姆車上和他一起吃晚飯。 陸霄遠戴著副墨鏡,就站在車門外,像一尊會發(fā)光的高冷雕塑,片場的人都在用目光對他進行頂禮膜拜。 容鶴像個彈簧一樣猛地直起身,匆忙咽下最后一口飯菜,扔掉筷子下了車。 馮子翊眉梢挑動,嘖嘖兩聲道:“瞧把咱們小鳥兒給激動的,見到親愛的男朋友也不至于這樣吧。” 陸霄遠聞言,沖車里的馮子翊點頭致意了一下。初次見面的兩人無聲又友善地打了個招呼。 容鶴沒注意他倆的眼神交流,站在陸霄遠面前仰頭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路過,聽人說你在這里,順便過來帶你回家?!标懴鲞h看著身著單衣的容鶴,盯著他泛紅的鼻尖道,“先把外套穿上?!?/br> “啊?”容鶴低頭看了眼自己。 此時日暮西沉,霞光滿天,氣溫早已跌破零度。但容鶴見到陸霄遠太過震驚,以至于在寒風中站了半天都沒感覺到冷。 容鶴動作太慢,像被凍傻了一樣,陸霄遠直接敲了敲車窗玻璃。 馮子翊的助理立刻把容鶴的羽絨服遞了出來,手有些顫抖,望著陸霄遠的眼神晶亮。她是陸霄遠的死忠粉絲,但礙于身份不能表現(xiàn)得太激動。 陸霄遠走近兩步,親手將羽絨服罩在了容鶴冰涼的身上,拉鏈一口氣拉到了最上端。 容鶴本就不大的臉瞬間埋了一半到衣領里,只露出一雙黝黑漂亮的眼睛,和被北風吹亂的發(fā)頂。 他很領情地縮在衣領里,眨眨眼,悶聲悶氣地說了句:“謝謝陸老師。” 兩人難得離這么近。陸霄遠眼底仿佛有什么融化了,微微波動。他伸手撩開容鶴額前扎著眼睛的一縷發(fā)絲,“嗯”了一聲。 躲在車里圍觀小情侶談戀愛的馮子翊撓撓頭,不由得疑惑道:“叫‘老師’是什么特殊情趣嗎?” 他嘟囔著,看向自己的助理,只見她雙手捂臉,唇邊露出姨母笑,眼中寫滿四個大字:嗑死我了。 陸霄遠是自駕來的。告別馮子翊后,容鶴跟著陸霄遠走到車旁,打算坐到后排去,但陸霄遠率先替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他上車的時候,陸霄遠還用手擋在他頭頂上。 對于陸霄遠從頭到尾體貼的舉動,容鶴心中難免sao動,但理智告訴他,這是在公共場合演恩愛情侶的戲碼。 他也必須滴水不漏地接戲對戲,才能算作敬業(yè)。 從影視城到市區(qū),很長一段路都是人跡罕至的郊外。 車內車外,寂靜如同周遭起伏的黛色山巒般連成一片。 車子行駛到比較嘈雜的馬路上的時候,容鶴清了清嗓子,道:“謝謝陸老師幫忙宣傳《心靈魔方》?!?/br> “不用,舉手之勞?!标懴鲞h表情依舊風輕云淡,顯然沒把它當成個事。 容鶴有些失語。 陸霄遠這個轉發(fā)不僅把《心靈魔方》這個幾乎零宣傳的劇送上了熱議榜,就連荒草叢生的官博都漲了近十萬粉。不過,對于陸霄遠來說,也的確就是抬抬手指的小事。 陸霄遠問:“今天怎么跑這么遠來探班?” 容鶴說明了原因,包括觀摩顏影帝演戲,以及他收獲的五頁筆記。 陸霄遠點點頭,轉而又問:“你看過我演的戲嗎?” 容鶴一愣:“當然看過?!?/br> 陸霄遠演過的所有影視,哪怕只是友情出演,他都反復看過好多遍,但他還是刻意補充了一句:“陸老師的作品都很有知名度?!?/br> 陸霄遠目視前方道:“覺得怎么樣?!?/br> 容鶴認真思忖片刻,道:“非常好?!?/br> 陸霄遠嘆了口氣:“那就是不太行了。” 容鶴被陸霄遠自嘲的語氣嚇到了,張嘴“啊”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