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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想到,他們會死。 車子在地下車庫穩(wěn)穩(wěn)的停住。 “老板?”沈之堯叫了他一聲,終于把趙洐從回憶中拉回來。 左右他現(xiàn)在多幫他們一點也是應該的。 趙洐應了一聲,沉聲道:“東西都帶齊了吧?” 沈之堯從后備箱拿出一個神秘的袋子,鄭重的點頭,“是老板,都帶齊了?!?/br> 趙洐滿意的點點頭,因為周遭過于安靜的緣故,兩人都下意識左顧右盼了一會,搞得好像特|務接頭似的。 這還是沈之堯第一次到趙洐自己的房子里來。 被邀請進門的時候,他有點局促,“要不要換鞋???” 趙洐嫻熟的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布鞋套,“穿鞋套。”看來平時也沒少接待別人到這里來。 其實鞋套是給姜楨和段凌雙他們準備的,有時候加班晚了,他們偶爾就會在這個家里聚著一起喝酒。但是后來他和姜楨分手了,段凌雙又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久而久之趙洐也沒有請他喝酒的意愿了。 姜楨走后這么多年,沈之堯確實是第一個踏入這里的人。一個承載了他許多美好回憶的家。 沈之堯老老實實的換上鞋套在沙發(fā)上端正的坐好,趙洐給他倒了杯水。 “這里平時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住,冰箱里也沒什么吃的,你先喝口水湊活一下,我下次再買?!?/br> 沈之堯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下次? 聽起來,像是要邀請他經(jīng)常加班的樣子。 說是加班,其實更多是趙洐自己處理公務,然后沈之堯在他旁邊自學商務英語,然后對方再給他糾正發(fā)音。 其實沈之堯英文說得很好,趙洐只要稍微糾正一點對方就能立即掌握要點,并非他自己說的那樣,成績差到需要輟學打工的地步。 對方之所以那么說,恐怕是想讓他的meimei能安心一些吧。 想到這家人悲慘的身世,趙洐這無處安放的沉重‘父愛’又開始泛濫了。 兩個人默契且安靜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等趙洐差不多忙完了,也到了該各回各家的時候。 沈之堯自覺承擔起司機的職務,“我送您回去吧?” 其實他有點不好意思。 趙洐給了他那么多的錢,表面上是加班費,其實就是變相的補貼他在金碧輝煌賺的小費。事實上他作為私人助理,學習這些東西都是應當?shù)?,不應該算在‘加班’里。趙洐本來給他幫助就不少了,現(xiàn)在還變著花樣補貼他家里,沈之堯?qū)嵲诓恢雷约哼€有什么能報答對方。 他原本就是沖著要賣身才接近對方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接觸了這么久,趙洐好像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這樣一來的話,沈之堯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了。 好的,簡直有點莫名其妙。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他原本以為趙洐想睡他,所以才把他弄到身邊當私人助理,好方便做這樣那樣的事,但現(xiàn)在,沈之堯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問出口的這一刻,沈之堯下意識捂住嘴。 他并不是想什么就說什么的類型,相反之前在會所工作的緣故,他的每一句話都要在腦子里過上好幾遍。但不知道為什么,待在趙洐身邊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他忘記了人與人之間的界限感。好像他不是他的老板,也不是他的客人,而是能和他心靈相通的人。 但是這么想,實在是太厚臉皮了。人家可是大老板,怎么會和他一個普通人心靈相通呢? 趙洐意料之中的這個問題還是來了。 他考慮過很多次要不要告訴沈之堯真實原因,但想了想,還是決定隱藏一部分真相。 “其實你那么聰明,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 “我確實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菩薩心腸的人。” “所以,您能告訴我您幫我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嗎?”聽到趙洐這么說,沈之堯莫名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對方多少是有點沖著自己的‘姿色’來的,卻原來另有原因。 趙洐想了想,道:“其實,我和你的父母有過幾面之緣?!?/br> “你可以想成是生意上的伙伴?!?/br> 沈之堯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有些僵硬。 “我父母?” 趙洐點頭。 “可能你不太記得了,其實我曾經(jīng)在你父親的辦公室見過你一次?!?/br> 關(guān)于趙洐為什么會幫自己,沈之堯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唯一沒想到的是,趙洐竟然認識自己的父母。 “所以你是我父親生意上的朋友嗎?”沈之堯在一瞬間的發(fā)懵后,慢慢清醒過來。 自從他家里破產(chǎn)之后,沈家就沒有朋友了。他問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自取其辱。 但是趙洐點點頭,“你可以這么理解?!?/br> “所以我?guī)湍?,你也不要任何的負擔。?/br> 如果是這樣,怎么可能沒有負擔呢? 加入趙洐看中的是他這個‘人’,沈之堯倒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對他的好。但現(xiàn)在,知道趙洐幫他根本是因為和父輩的情分,沈之堯就更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這份難得的好意了。 他苦笑道:“您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畢竟我們家破產(chǎn)之后,比起漠不關(guān)心的‘朋友’,更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仇人’。”那些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藏匿在‘朋友’的假面之中,等沈家破產(chǎn)之后,他們卻統(tǒng)統(tǒng)撕毀了假面,一個個沖上來恨不得撕咬下一大塊rou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