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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鬼修見情況不對,作勢想逃,但扭頭便看見一條三十余尺的巨蛇悄無生息的對著他吐著信子。 “玄、玄英!” 玄英,貪濁化形。 那鬼修見鬼似的看向云諫,“你、你到底是誰?” 云諫輕笑,“死了這么久的老東西,說了你也不一定認識。不過你背后的那位大抵還是知道的?!?/br> 鬼修頓時瞪大了雙眼,還未來得及說什么,玄英便將其一口吞下。 “咔擦”鐵索發(fā)出最后一聲倔強的輕響,一下子斷成好幾節(jié)。而被鎖在半空中的那個小孩也掉了下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云諫的懷中。 云諫摸了摸對方的脈,眉頭微挑。 難怪這小孩會被綁到這里來,這體質(zhì)還真是…… 有緣吶。 云諫抱著小孩正準(zhǔn)備離開,突然陣法散發(fā)出暗色的光芒,將兩人困住陣法中央。玄英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卻狠狠被陣法彈開。 血液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小孩傷口出流出,無法愈合。 躺在地獄花從中被吞噬得只剩半邊實體的鬼修突然桀桀笑了起來,用他最后的陰氣注入了陣法之中。 陣法瞬間光芒大盛。 “這個陣法是做什么的?”云諫突然問道。 “哈,老夫還當(dāng)你個娃娃有多大能耐。”黑袍鬼修突然厲聲大笑起來,“如今的修仙界……” 云諫不想聽炮灰的最后發(fā)言,地獄花花莖瘋長,纏繞上黑袍鬼修的瞬間只剩下一個空落落的袍子。 以血為祭的陣法還能有什么陣法?多數(shù)在上古大戰(zhàn)時便被禁傳毀滅,留下來的不過是殘書斷簡。 但哪怕是殘書斷簡,上古陣法依舊有他的威力。云諫只感覺自己的神識被不斷拉扯,侵蝕…… 整個荒泱秘境的靈力突然暴動,四周的陰氣往這個陣法蜂擁而來,陣法中的地獄花瞬間被龐大的陰氣滋養(yǎng),膨脹,最后承受不住,炸開成為飄散的粉末,紛紛揚揚從空中飄落。 云諫神識被扯得頭痛欲裂,一咬牙召出魔劍,狠狠往陣眼一插。 既然破不了陣,那便暴力毀陣! 魔劍懸浮在空中,劍體散發(fā)著濃郁的魔氣,吸收著四周的陰氣,在到達極限之時,借助陰氣往陣法中狠狠一劃—— 洞天轟然崩塌。 第二章 陣法在腳下支離破碎。 云諫突然感覺腦袋一陣刺痛,意識微沉,昏了過去。 一塊小石子掉落刮花了玄英烏黑的鱗甲,玄英心疼得兩眼淚汪汪,用尾尖蹭了蹭,抬起頭突然見主人狀態(tài)不對,連忙將云諫圈起帶著小孩飛速離開。 這該死的好奇心! 玄英不知道云諫要回哪里,只能帶他回霧隱林的臨時小竹屋。 云諫昏昏沉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卻依舊能夠感覺到一路顛簸。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突然如此,神識一掃,突然被拉進入了一個意識海中,腦海中猛地出現(xiàn)了許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碎片,零零散散。 破碎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自己的眼前掠過,痛苦、絕望、不甘……這些情緒涌上云諫的心頭,但僅僅只是一瞬,又漸漸淡出。 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從云諫背后傳來,記憶走馬燈應(yīng)聲支離破碎,只剩下空曠、無盡的黑暗。黑暗中間,云諫紅衣鬼面。 “我不想死?!?/br> 云諫轉(zhuǎn)身,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我從出生就是個錯誤,就不該存在世上,但是我想活著。我從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沒有什么邪念,我不覺得自己身上背負著什么罪孽?!?/br> “可為什么……” “可他們?yōu)槭裁淳褪遣环胚^我——” 那黑影突然抬頭,云諫正好對上一雙紅眸。他心頭一跳,可意識海一陣扭曲,云諫猛然清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雙目,白綢冰冷的觸感讓他回神。 這不是他看見的? 夢? 還是……云諫一把抓過小孩,探查意識海,發(fā)現(xiàn)里面有屬于自己的神識痕跡。 果然。 云諫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的神識會進入小孩的意識海?;蛟S是以為那道不知名的古陣法,亦或者是因為……這個小孩是紅眸。 紅眸嗎?云諫突然笑了笑,那還真是有緣極了。 是修魔頂好的苗子呢。 具體什么原因云諫也不糾結(jié),幫小孩包扎好傷口,便帶回了霧隱林的小竹屋。 但他還是得先檢查一下,確保自己不會再受那該死的陣法影響,然后調(diào)查調(diào)查那些鬼修。鬼修是不會憑空出現(xiàn)的,人死后的魂魄徘徊于修仙界,受到大能的點醒方才能踏入修行。 更何況是冒充魔宗行事的鬼修。 云諫翻閱古籍,閑著無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孩的傷口自愈得非???。哪怕全身筋脈盡斷,渾身沒有一絲靈力,還帶著好幾種慢性巨毒,深可見骨的傷口三天便自愈好了。 但小孩卻始終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云諫想了想拿出一根銀針,輕輕在小孩指腹扎了一下,取了點血。 玄英本還在納悶自家主子改性子了,這次居然撿了個人回來,卻沒想到連人都是帶毒的。 這間竹屋是云諫來霧隱林采摘藥材時落腳的地方,雖然小,但是裝備卻十分齊全。這個時候正好是許多藥材成熟的時候,一忙起來,就很容易忘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