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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晹故意頓了頓,佯裝自己一時半會想不起。 他不知道,但修仙界絕大部分的弟子都略有耳聞。 “不是相傳是有一個家族得罪了魔宗,魔尊將他們家族屠殺得干干凈凈后,還將他們的尸身全部制成了藥人,尸身不滅不得輪回,永生永世供魔宗驅(qū)使嗎?” “哇,好恐怖?!?/br> “啊,我聽說是這些藥人生前本就是魔宗之人,但后想要背叛逃離魔宗,便被魔尊清理門戶后制成了藥人,驅(qū)使他們的尸體一直為魔宗效力……” 子晹聽著這些傳聞,眸色暗了暗,但他接著道:“可是這些傳言都說藥人是先死了才被制作成藥人的?!?/br> “那便意味著,尸體要先經(jīng)過特殊處理,保證尸身不腐是基礎(chǔ)的第一步,但這些藥人明顯不是?!?/br> 礁城城主臉色一變,一句無知小兒信口雌黃還未說出口,子晹便上前一步繼續(xù)幾番逼問。 “敢問城主,這藥人之前是什么樣子,從何而,如何得之,本欲如何處置?” 礁城城主瞇起了眼,冷笑道:“我不知道小友想表達什么?!?/br> “不要說想污蔑魔宗什么,反正魔宗也不差這一項罪名?!弊訒斔查g將話頭全部堵死,直接逼問到最關(guān)鍵的問題:“但凡這藥人是假的,這魔宗的藥人是如何仿制出的,又是誰如此居心叵測仿制這藥人,城主沒想過還是……” “故意避而不談?” “如果礁城城主不能解答,我們是否有理由懷疑這藥人就是礁城所為,而礁城想成為第二個……魔宗?!?/br> 礁城城主臉色大變,大怒,本想直接開口訓斥子晹,卻冷不防看見了于商重那冷漠的雙瞳。 “還希望礁城城主為我們解答以上問題?!庇谏讨貏Τ銮拾敕郑粗鴮Ψ嚼淅涞亻_口。 在于商重的威壓下,礁城城主只能交代了藥人的歷,說是在城郊找到的。 “找到的時候,那些藥人全部困在一個陣法之中,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我便派人直接帶了回?!苯赋浅侵髡f到,“至于我為何沒有懷疑,是因為我一直覺得藥人不死不滅都是謠言,哪里真的有那種怪物。” “況且修仙界不也沒有人真正看見過藥人的真面目么?”礁城城主笑了笑,一雙狐貍眼瞇起,盯著反問道:“怎么樣?不知道我這個解釋,小友可還滿意?” 子晹看著對方,直覺礁城城主在撒謊,但是又完全沒有證據(jù)。 礁城城主的說辭實在是太完美了,不是說沒有一絲破綻,而是那些破綻,都只是無傷大雅的細節(jié),追問下去嗎,沒有任何意義。 哪怕只是一句不知道,都是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 礁城城主見眾人不說話了,又笑了笑,“雖然在下知道這些可能不是各位想要聽的,但事實便是如此?!?/br> 子晹咬了咬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 “怎么回事?” 礁城城主眸色一暗,卻只是說到:“只是普通的海浪,正常現(xiàn)象。” 子晹看著城墻外的外面的風浪,望著天邊突然出現(xiàn)的黑云,頓時感到一陣心悸。 “快進城——” “關(guān)城門??!” 這海浪,對修士說,或許只是普通的海浪,御劍飛仙到高處便可安然無恙,但如果是尋常百姓,這簡直就是浩劫。 “大家不要慌,我們城池的防御陣法極其牢固,不是這區(qū)區(qū)小風浪可以擊垮的?!苯赋浅侵饔渺`力給城中百姓傳音道。 當?shù)弥浅貑恿岁嚪〞r,礁城的百姓瞬間就開始安靜下,面上不再驚慌,回到各家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但也有部分百姓,就站在街道之中,看著那海浪撲,宛如看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煙火表演。 然后子晹在海浪中,若隱若現(xiàn)看見其他的生物。人身魚尾,鱗片在風暴中閃爍,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那個是什么…… ” 于商重聞言看過去,眉頭一皺,沉聲道:“是半鮫族?!?/br> 杜渺渺驚訝道:“是傳說中的鮫人?” “并不是?!彼忉專骸鞍膈o族不是真正的鮫人。真正的鮫人在上古那場大戰(zhàn)中就已經(jīng)滅亡了,但是也留下了些血脈?!?/br> “這些鮫人血脈為了生存,只能同海中的其他魚族混血,漸漸衍生出了半鮫人這種似鮫人但本質(zhì)還是魚族的妖修?!?/br> “但半鮫的戰(zhàn)斗力不如鮫人百分之一,也不好斗,所以一向避開人群居住?!?/br> ……這是怎么了? 于商重正打算出去和半鮫族交涉,但是被礁城城主攔下。 “礁城城主這是做何?”于商重冷聲道。 礁城城主連忙道,“這是妖修!性情殘暴,經(jīng)常迫害我出海的百姓,礁城的百姓深受其害?!?/br> 說著,還嘆了嘆氣。 “這妖修完全不講理,對我們修士更是莫名的仇視,若是出去,必定是一場苦戰(zhàn),這眼見海浪就要了,還望于掌門三思?!?/br> 于商重怒道:“滿嘴胡言!” 將礁城城主拂到一旁,直接往城外走去,“百年前我同云道仙尊一同前往半鮫族求取鮫絲,半鮫族尚是友好。怎百年不到,便成了蠻不講理之族。” 說著直接拔出了劍,一揮。 無人再敢阻攔。 “若是誤會,只要前去交涉,我相信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于商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