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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么時候醒的?您還好嗎?” 容芽已經跑到了他跟前。 您還好嗎?嚴冽細細品這句話,總覺得用在事后的第二天有點不對勁兒。 “還好。” 嚴冽淡然回答。 說完,他目光又投向不遠處的狼崽子,小狼王并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嚴冽甚至還覺得它對自己翻了個白眼。 “你們……” “先生,您吃飯了嗎?”容芽握著他的手關切問。 嚴冽:“我……” “昨晚,真是辛苦您啦?!?nbsp;容芽紅著耳尖,說話聲音也透著綿軟的沙啞音,“我讓周mama幫忙燉了湯,您喝了嗎?可以補身體的~” 等等,嚴冽現在大腦有些混亂,他有無數個問題想問。 狼崽子和容芽聊些什么可以放著待會兒問,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問題是,昨天哭著喊著說不要了的人是誰?求饒的人是誰?為什么第二天需要補身體的是他??? 這樣是不是顯得他很虛? 天知道鐘伯剛剛打量他那惋惜又欲言又止的眼神是為了什么! 在嚴冽愣神間,已經被容芽牽進了飯廳。 飯桌上赫然擺著一盆,沒錯,在嚴冽眼里那就是一盆,紅棗桂圓牛鞭湯??! 周媽還貼心地炒了一個素菜擺在旁邊——韭菜! 嚴冽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補腎助陽的? 他為什么需要這些?嚴冽有點迷茫了。 容芽端著小碗幫他把湯盛好,軟聲說:“您睡到現在,一定很餓吧,我也是睡到中午才醒的,本來給您端了午飯,可是鐘爺爺說,讓您再多休息一會兒?!?/br> 嚴冽忍不住問道:“你跟他們怎么說的?” 容芽捏了捏自己的衣領,有些羞怯道:“我沒有說昨晚您幫助我的事……只是想著您昨晚太累了,問了周mama有沒有什么可以補身體的湯……” 其實他這副樣子有什么可說的呢?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昨晚兩人發(fā)生了什么。 容芽的脖子,嘴唇,甚至下頜處,要么是青紫的吻痕,要么是淺淺的牙印,全都是被疼愛過的痕跡,再配上今天那副沙啞的嗓音,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所以被疼愛過的小家伙,第二天居然比他先醒,先醒就算了,還貼心地幫他問補身體的湯…… 嚴冽有理由懷疑,周媽和鐘伯理解錯方向了。 “先生,您怎么了?” 容芽關切詢問道。 “沒事。” 嚴冽不動聲色把面前的小碗推了推。 “你們剛剛說什么了?” 為了不讓小家伙繼續(xù)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嚴冽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 “哦~”容芽偏頭去看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的小狼王,還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那明明兇惡無比的狼崽子此時溫順得像只哈士奇,舒服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它說您打它啦,還折斷了它的翅膀,導致它現在這發(fā)育不全的樣子很丟人,它都不好意思出來飛~” 容芽實話實說。 嚴冽:…… 惡狼先告狀? 容芽擼著小狼王繼續(xù)道:“先生真的是很好的人,家里也沒有壞人,你以后不能再隨便攻擊人了,大家要好好相處呀~” 小狼王嗚嗚兩聲,轉頭用鼻尖蹭了蹭容芽的手。 嚴冽:??! “回來!” 他面無表情道。 狼崽子斜睨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又鉆進了他的身體。 “你不怕它?” 嚴冽看著容芽問。 “誒?” 容芽驚訝了一下,“為什么要怕?它很友好的。” 嚴冽還是第一次在旁人口中聽到“友好”這個詞來形容那狼崽子。 不過也對,是他剛剛太緊張了,小狼王在他體內的時候就表現得很喜歡容芽,又怎么會傷害他呢? 可是這種喜歡又從何而來? 細細回想起來,侵占他身體那次,狼崽子看著容芽的臉有過短暫的辨認,就像很早以前見過似的。 自從接容芽回來后,嚴冽就感受得到分獸變得不同尋常,還有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只要容芽沒有睡在他身邊的話,他就絕對不會夢到那些場景。 很難解釋這些究竟是巧合還是兩者之間其實有著必然的聯系。 以及昨晚到今天,他和容芽有了實際性進展后,自己身體突然陷入深眠狀態(tài),而他的分獸,卻肆無忌憚地跑了出去。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他并沒有感受到精神力的消耗。 “您為什么不吃呀?不喜歡嗎?” 容芽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嚴冽指了指碗里的湯,平靜問:“你很希望我喝光嗎?” “您一天沒吃東西……” “你發(fā)熱期有幾天?” 嚴冽打斷他。 容芽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他誠實搖搖頭,說:“不知道?!?/br> 這是他第一次經歷發(fā)熱期,真的不清楚流程。 嚴冽微微一笑:“沒關系,估計這一周都是?!?/br> 說罷,他端起碗把湯喝了個干凈,在小孩疑惑的眼神中,他又道:“湯是你讓我喝的,今晚不許說不要?!?/br> 容芽迷迷糊糊,先生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關心先生身體的小魚又盛了一碗湯遞給對面的男人,“您多吃點?!?/br> 嚴冽:“……” 與此同時,地下實驗室的男人正在比對數據報告。 不對,都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