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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驅(qū)趕那小姑娘時用的是巧勁,那小姑娘并未受傷,阮秋也不欲多事,取出內(nèi)門令牌道:“我是清徽山內(nèi)門的弟子,來取千泠花露。” 聽他這么一說,那人與小姑娘眼神都變了,那人神色也恭敬了許多,忙引著二人進去,“二位師兄先請進去,我這就去請掌柜的?!?/br> 阮秋收了令牌,與宋新亭相視一眼,尾隨那人進去。 千泠花是五階靈植,培育本就不簡單,最后提煉花液的手法更是麻煩,便是懂得培植、提煉花液的靈犀山修士,多半是只接受定做。其實阮秋也會,不過他沒有太多精力和時間,所以選擇了托人去藥堂定做。 早先阮秋已托人給過定金,出示印信后很快取了千泠花露。藥堂的那名伙計送他們出門時,神情有些忐忑地說起方才那小姑娘,“說來也巧,方才那小丫頭也是奔著千泠花露來的,可咱們的千泠花露一般只接受定做,她要現(xiàn)成的,還沒有足夠的靈石,那我們肯定是不能給的,方才請她離開,叨擾了二位師兄,還請莫怪?!?/br> 都是一個宗門的,伙計是外門弟子,被內(nèi)門師兄撞見趕人的事,想了想還是得說清楚為好。 阮秋隨意點頭,本也沒想多管,同宋新亭走出藥堂。 宋新亭今日心情頗好,忍不住感慨道:“自從你上了清徽山,我們很久沒一起下山散心了。” 阮秋正要將裝了千泠花露的玉瓶收起,聞言五指一緊,便這樣捧著,刻意避開宋新亭的注視,望向遠處,“哥哥閉關半年之長,修為又上一層樓,我應該先恭喜哥哥的?!?/br> “只是勉強筑基罷了。”宋新亭道:“修為并不能代表什么,在我心中,小秋樣樣都是極好的,我該像你學習才是……誒,小心!” 宋新亭的提醒還是晚了一步,一道瘦小的身影猝然撞到阮秋身前,好在宋新亭及時扶住阮秋。 阮秋暗松口氣,一低頭對上一雙陌生而又有幾分熟悉的眼睛,他驚訝道:“方才的小姑娘……” 這正是方才在藥堂門前被伙計驅(qū)趕的小姑娘,看著瘦瘦小小的,約莫八九歲的模樣,扎著雙髻,兩條羊角小辮垂下,秀氣可愛。 在與阮秋對視上那一刻,那小姑娘飛快低下頭,悶悶地說了聲對不起,一轉(zhuǎn)身,桃紅色的小身影就已經(jīng)跑遠了,宋新亭也沒有心思去攔,只是緊張地扶起阮秋,“沒事吧?” 阮秋搖頭,“只是個孩子,我能有什么事……”他說著一頓,看向空著的雙手,面露苦笑。 “我的千泠花露,被她拿走了。” 宋新亭道:“我去追!” “哥哥……” 宋新亭說走就走,阮秋攔都攔不住,好在那小姑娘人小腿短,跑不快,阮秋很快追上宋新亭,正拉住宋新亭胳膊,便見那小姑娘抱著玉瓶,跑進一家窄小破落的小藥鋪。 “酒鬼醫(yī)修!千泠花露我拿回來了,你救救小胖吧!” 隨著她喊話,藥鋪門前走出來個一身灰衫,滿面胡茬的落拓修士,看也沒看,拎著酒壺嗤笑道:“別逗我了,千泠花露那樣珍貴,你能從哪里找來?要我說,那小乞丐你也不認得,花那么多心思救他做什么?” 宋新亭聽見這話,沒再近前。 那小姑娘一路都沒有回頭,只將自己搶來的玉瓶塞到醫(yī)修懷里,便推著人進屋,急得不行,“你管我!快去救人,人命關天呢!” 看到醫(yī)修因為千泠花露驚喜的神色,阮秋暗嘆一聲,同宋新亭低聲道:“算了哥哥,都是為了救人,我不急著要用那瓶千泠花露?!?/br> 即便如此,宋新亭還是不忿,“搶別人的東西救人,這小丫頭真是……”他又憂愁地看著阮秋。 “你還是這樣心軟,我總是擔心你獨自一人在那清徽山上,會不會被那些粗魯?shù)膭π奁圬??!?/br> 這可是將他自己也罵進去了,阮秋笑道:“哥哥想多了,我沒有被人欺負,大家都很照顧我的?!?/br> 這一趟取藥算是白跑了,阮秋也無意去追回千泠花露,“走吧,也不知道謝英那猴兒怎么樣了?!?/br> “那小子壞了你的九夜蘭,就該讓他多吃一些苦頭?!?/br> 話雖如此,宋新亭也聽阮秋的,帶人原路返回找謝英。 等二人走遍集市,總算找到謝英時,背著劍的小伙子正蹲在一處面攤前,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鍋中噴香的陽春面,饞得直流口水。 阮秋笑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謝英溫聲起身回頭,急忙擦掉口水,羞澀地垂下頭。 “餓了?!?/br> 宋新亭笑了,“你這兩手空空的,是什么也沒買啊。” 謝英耷拉下腦袋,揪著手指說:“我從南邊一路過來,盤纏都花光了,沒有靈石買東西……” 宋新亭哭笑不得,“那你還說下山給小秋賣材料?” 謝英羞愧捂臉,實在沒辦法,他想到了先前阮秋見過的那個病人,“對不起……我先去借錢?” 阮秋搖頭,“罷了,那些材料山上都有,我托師兄去取一些就是了。你這是多久沒有吃飯了?” 謝英說起來也是委屈,捂著肚子,余光還瞥著面攤,“也沒有多久……離開家之后沒多久靈石就花完了,一路都是吃辟谷丹過來的……” 宋新亭噗嗤笑出聲,阮秋見狀也忍不住低下頭偷笑。 但謝英這段時間也算在清徽山作客,阮秋輕咳一聲,出聲道:“過去坐下吧,好不容易來玄極宗一趟,我又怎么能讓客人吃不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