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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毫不猶豫拒絕了他,“不如何,我不會跟你賭?!?/br> 宋新亭挑眉,看向一臉抗拒的阮秋,不知想到什么,繼而笑道:“謝小兄弟是鐵了心要去林家莊?不如我與你賭,要同我弟弟比劍,你先過我這一關。這任務我也接了,到時便看你我,誰能拿到那顆紫曜石?!?/br> 阮秋不可思議,“哥哥!” 謝英被激起斗志,捏起拳頭道:“好,我與你賭!” 宋新亭也笑著握起拳頭,同謝英輕輕一碰,“林家莊見?!?/br> 阮秋看著二人,簡直頭大,“你們一個都不準去!” 宋新亭看阮秋氣紅了臉,眼底笑意更深,“小秋先別生氣,你放心,我會看好他的。若你實在放心不下,便與我們一起去散散心?!?/br> “可是……” 阮秋不知該不該告訴哥哥謝英這段時間會出事,可是他又不知道謝英的劫到底在什么地方。 謝英也儼然沒有將這個任務的困難程度放在心上,他還拍著胸脯同阮秋保證道:“阮師兄,我離開家,本來也是為了歷練,我的劍還不夠鋒利,也許這一次,會成為我筑基的關鍵。而且,這還是我跟宋哥哥的君子之約,你放心,我一定會贏的!” “君子之約?”阮秋啞然。在謝英看來,危險并不可怕,修士修煉本就是與天道爭,謝英要的是超越自己,要的是成長,雖然魯莽了些,可這份勇氣,卻是阮秋所欠缺的。 可阮秋還是要阻止,“無論你們的誰贏了,最后我都不會答應同謝英比劍,你們看著辦吧?!?/br> 謝英有些遺憾,卻也沒有放棄這個任務,他揚起下巴,同宋新亭交換了一個驕傲的眼神。 “我不會輸?shù)?!?/br> 宋新亭揚起唇角,傲然一笑,“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阮秋看著二人,心神忽而一蕩,猶如平靜湖面卷起漣漪,隱隱有些羨慕他們之間的賭約,他又想起那一夜謝英語氣驕傲的說的話—— 他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他不怕吃苦,只怕沒有對手。 年輕,就代表還有希望,一切也未必會如前世一樣。 一路回山,阮秋慢慢冷靜下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被謝英和宋新亭說服,可夜里還是夢到了前世的事,而這一次,他沒再夢到自己被沉入暗河,而是夢到如這一世一樣闖入他在清徽山上一年來平靜生活的謝英。 他看著一身朝氣的謝英,最終一步步走向無盡黑暗…… 夢醒時,天已大亮。 阮秋按著眉心,長出一口氣。 這是謝英的選擇,而他只是一個練氣二層的廢物,如何能阻止謝英?又如何能逆天而行? 他正要披上外衫,一個物件忽然從袖袍中滾下,整好落到枕邊,是一枚玉墜。阮秋迷茫地拿起玉墜,入手觸感溫涼,玉質上乘,靈氣濃郁,雕琢龍紋栩栩如生,頗具威嚴。 這不是阮秋的。 昨日在山下集市,靈犀藥堂門外撞到那小姑娘的畫面在阮秋眼前閃過,他心下恍然,“這,莫非是那小姑娘用作與千泠花露交換的?” 千泠花露固然來得不易,這玉墜看起來更不簡單。阮秋眉心一緊,將玉佩收了起來,打算等得了空便請師兄們幫忙將玉佩還回去。 因為玉佩這小插曲,阮秋沒再去想謝英的事,照常去無極殿處理清徽山六峰事務,今日鄭師兄又送來了新的賬冊,阮秋更沒空去管其他事了。他忙著將修補溫泉陣法所需的材料列成單子,托鄭師兄下山取一下。 鄭師兄為人健談,等著阮秋寫單子時,還閑聊了幾句。 比如六峰中哪一峰弟子練劍又把屋子被砍了,劍閣在弟子們每日摧殘下又該修補陣法等等。 末了,鄭師兄問起前幾日才跟他打過一架,害得他鼻青臉腫幾天沒好意思出門的罪魁禍首。 “聽師兄弟們說,謝英那小子接了個懸賞任務,昨天回來就一直跟他們打聽,這事你知道吧?” 阮秋邊想著邊提筆寫單子,聞言手下一頓,淡聲道:“那個任務,本該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接的,他還太嫩,我看,他完成不了?!?/br> “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十年前也這樣輕狂?!编崕熜中@道:“這小子這段時間在劍閣挑戰(zhàn)過的師兄弟也有幾個筑基期的,他認真起來,便是我也不敢大意。不過阮師弟的擔憂也有道理,他一個人,要完成任務很難,若不是他今日一早就下山去了,我還想給他介紹幾個靈犀山、開陽山的兄弟,這種復雜的任務,一般都要……” 鄭師兄說著,原本安靜聽著的阮秋忽然出聲,“鄭師兄,你方才說,謝英一個人下山去了?” 便是阮秋都知道,這種復雜的任務不可能一個人完成,他默認謝英也知道,想過謝英會不會來找他推薦人選,那時他要不要再阻止。 直到此刻,阮秋才反應過來,謝英他就是個自負的呆子! 鄭師兄道:“是啊,一早便同劍閣的師弟告辭,說往林家莊去了。說起來,那林家莊從前叫作清平山莊,也是出過一樁滅門血案的,沒想到這才隔幾年,清平山莊就變成了林家莊,還又找到了我玄極宗求助……” “清平山莊?” 阮秋愕然,這個名字…… 前世一段極模糊的記憶隨之翻涌著躍上腦海,謝英下山出事,因為與阮秋的師尊殷無塵相關,所以才成為了玄極宗的機密。阮秋自覺不敢打聽,只從他二師兄盧鳴風口中聽到過一些含糊的字眼,其中,就有這個清平山莊,但二師兄語焉不詳,后頭又大訴紫霄宮打上門找他師尊討說法的苦水,那時還在病中的阮秋也聽得頭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