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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龍紋玉佩十分貴重,阮秋自然不會收,便托宋新亭幫忙打聽阿夕的下落,結(jié)果不太理想。 宋新亭在信上告訴他,那日林家莊的眾弟子被接回宗門后,阿夕就不見了,聽說是被內(nèi)門的弟子領(lǐng)走了,就連她一起去林家莊的外門弟子都不知道她是哪個山頭的弟子。 玄極宗有三山二十四峰,內(nèi)外門共計上萬的弟子,三山各成一脈互不相干,宋新亭一時也找不到人,故而阮秋決定親自下山一趟。 上回他們跟著阿夕去過一處藥鋪,阮秋想去碰碰運氣。 集市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角,宋新亭習慣地護著阮秋,讓他走在人少的一側(cè),“我托人打聽過,這個叫阿夕的小姑娘是半年前在集市出現(xiàn)的,不過只是偶爾來,認識她的人不多。” 阮秋輕輕捏著手上的龍紋玉佩,“聽著不像是我們宗門的弟子,這玉佩于她應(yīng)該很重要吧?!?/br> 宋新亭是知道這枚玉佩的,否則便不會幫阮秋打聽搶過他千泠花露的阿夕,不過是今日才第一次見,也一眼看出這枚玉佩質(zhì)地不凡。 “這小姑娘,怕是不簡單?!?/br> 阮秋問:“怎么說?” 宋新亭若有所思,“那日在林家莊,你我都未見她出手,我本以為她只是來湊熱鬧的,其實不然。據(jù)與她同行的外門弟子說,她年紀雖小,卻已經(jīng)是練氣五層的修為?!?/br> 阮秋微愕,“練氣五層?” 與他現(xiàn)在一樣的修為,也難怪那些外門弟子愿意帶上她。那幾個外門弟子里有幾個好苗子已被選入內(nèi)門,剩下的也都好好安置了。 阿夕只是十歲出頭,阮秋有些艷羨,頷首道:“也是個少年天才,那這玉佩更該還回去了?!?/br> 宋新亭卻不放心,“你如今也因禍得福,升到了練氣五層,正該好好修煉,若是這次找不到人,便將玉佩交給我,我替你還回去?!?/br> 阮秋確實想好好閉關(guān)一段時間,聞言便笑著點了頭。 “好,多謝哥哥。” 宋新亭失笑,揉了揉阮秋腦袋,“跟哥哥客氣什么?!?/br> 阮秋雙眸含笑,卻是沒躲。 那處破落的藥鋪在集市邊緣,兄弟二人沒多久便找到了,也是巧了,還沒進去,里頭就跑出來一個裹著兔絨小披風的小姑娘,阮秋和宋新亭相視一眼,捏著玉佩走過去。 “阿夕姑娘,好巧。” 阿夕看到他時眼睛都亮了起來,但礙于面無表情的宋新亭,她要上前的步伐停下,可雙眼還是盯著阮秋,“我聽說你們在找我?!?/br> “你是專程在這等我的?” 阮秋有些意外,而后笑著將手中的龍紋玉佩遞過去,“我是在找你。這玉佩,還給姑娘?!?/br> 年輕落拓的藥鋪店主從阿夕身后走出,抱著酒壺倚靠在門前,毫不留情揭了她的老底,“這小丫頭昨日聽說有一位阮師兄在找她,今日一大早就巴巴地跑來等著你們了?!?/br> “你怎么那么多事,回去!”阿夕漲紅了臉,回頭呵斥一聲,那店主得意一笑,必然不會聽她的。阿夕也沒有再理他,將玉佩推回去,“這玉佩,是我用來換千泠花露的……” 她說著,自己都覺得丟人,一臉羞愧地耷拉下腦袋。 那根本不叫換,叫搶。 阮秋笑道:“那日你用千泠花露救人,我都看見了,這是好事,只是我不太贊同你的做法。這玉佩我不能要,你還是拿回去吧?!?/br> 阿夕忙搖頭,“不行不行!我拿了阮師兄的千泠花露,這是作為交換的,阮師兄若是不喜歡這個玉佩,那……我在攢靈石了,等我攢夠了,我再來贖回我的玉佩好不好?” 阮秋想了想問:“那日你去林家莊,是想攢靈石還我?” 阿夕徹底紅了臉,“阮師兄放心,我下次會努力的!” 看著這小姑娘認真的表情,阮秋不由想到謝英,這兩人都一樣年紀極小,性子也一樣固執(zhí)。 那日在林家莊這小姑娘幫過阮秋,阮秋便知道她不是壞人,今日一看,他確實沒看錯人,他笑了笑,還是將玉佩放到了阿夕手里,溫聲道:“我還是不贊同你再接這樣危險的任務(wù),這樣吧,玉佩先還給你,若你真的很想還我靈石,便來替我做事?!?/br> 阿夕的小手被一只暖如溫玉的手輕輕觸碰,臉頰上的紅霞直直蔓延到耳根后,只是阮秋很快便松了手,她心中頗有些悵然若失,呆呆地問:“那,阮師兄想要我做什么?” 阮秋只是找個借口將玉佩還給她,真要她做什么難事也不可能,便道:“我平日煉丹,偶爾會進山采藥,你若有空,便來幫我吧?!?/br> 阿夕哪還能聽不出來,幫忙采藥根本就是阮秋幫她的借口,比起這個,為了攢靈石去接其他任務(wù)要難多了。她怔怔看著阮秋,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激,而后握緊玉佩,認真地點下頭,“好,阮師兄放心,你什么時候采藥,我便什么時候來幫忙!” 阮秋這才滿意地笑了,宋新亭確實搖頭嘆氣,一臉無奈。事情解決了,二人便沒再多留,約定了下次采藥的時間后便離開了,而阿夕目送他們走遠,一直到看不見人影。 店主抿了口濁酒,看著這小姑娘還巴巴望著街角,笑道:“人都走遠了。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好歹也有練氣五層,人家阮師兄那樣柔弱,你當時怎么會去想搶人家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