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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師兄,這是?” 裴桓正想找人問話,見他湊過來,急道:“這是怎么回事?阮秋怎么跟紀天澤打起來了?” 宋新亭同樣擔憂地看著臺上的阮秋,同阮秋相依為命多年,他看出來此刻阮秋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而且對面還是知道他秘密的紀天澤,宋新亭忽然隱約猜到了紀天澤的目的。 沈灼寒同二人解釋時,紀天澤也發(fā)現(xiàn)秦重被他們帶走了,不過他一點也著急,反而引著阮秋看向那邊,“難怪你竟敢在這里拖延時間,原來是有人幫忙,將秦重帶走了?!?/br> 阮秋這才發(fā)現(xiàn)宋新亭來了,哥哥果然說到做到,幫他找到了秦重,并且將秦重帶過來了。不過這已經(jīng)沒用了,紀天澤已經(jīng)知道了。 紀天澤接著傳音,“這又是你什么人?阮秋,你可真厲害,上頭有個師尊護著你,還有幾位好哥哥幫著你,我聽說有些人就是喜歡你這樣不男不女的身體,你師尊和你的好哥哥跟你就是這種關(guān)系吧?沒想到啊,堂堂北岸劍圣,背地里居然如此不堪!” 阮秋回過頭,極認真地斥道:“不準你侮辱我?guī)熥?!?/br> 紀天澤微愕,“好好好,我不說你師尊,那我們就說說你的好哥哥。他們平日對你很好吧,這回之后,你該如何報答他們呢?用你這具骯臟不堪的身體嗎?喲,生氣了?” 他話還未說完,阮秋突然出劍。 紀天澤終于有點在與人比試的感覺了,他興奮地舔了舔唇,“看來你只心疼你的好哥哥。” “閉嘴!” 阮秋不顧聲音會被他人聽見,將靈力覆在劍上,揮出師尊所傳的秋水長天,紅著雙眼怒斥:“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師尊和哥哥!” 見狀,殷無塵便要起身。 “小秋這一劍有殺氣?!?/br> 林松風道:“這個紀天澤,究竟跟小師弟說了什么?” 帶了幾分殺氣的秋水長天,依舊讓人驚艷,可紀天澤修為遠高于他,還是有備而來的,阮秋這怒極的一劍用了自己大半的靈力,靈劍卻被折扇擊落在地,人也倒飛出去。 他退到擂臺邊緣時驟然發(fā)力,勉強算是站穩(wěn)了,缺了發(fā)簪的長發(fā)散在肩上,垂在腰側(cè),更顯得柔弱無依??伤麤]有認輸,怒火洶涌的雙眼看向紀天澤,雙手快速掐訣,運起太陰御水決,比起秋水長天那一劍更為玄妙的道法竟然引來方圓十里的水! 分明是至柔至純的水,竟飛快在半空凝成威武凜然的巨象,便是眾位前輩面前的茶水也未能幸免被卷走,包括這些前輩在內(nèi),臺上臺下一片驚呼,殷無塵才終于坐回去。 阮秋這一怒,竟然從太陰御水決第一重進入第二重! 林松風面露驚嘆,“小師弟這是……又進階了!看來,他在道法上的天賦,實在不容小覷?!?/br> 十里之水,瞬間化為一道湍急的河流,水聲澎湃。 紀天澤也被這一幕震撼到,看著阮秋耗盡大半的靈力也在一瞬恢復,并且比先前還要渾厚,他怎會看不出來,阮秋居然被他激怒之后直接突破修為,一下升到練氣九層! 當那雙含著秋水的眸子朝他看來時,里面的怒火還將紀天澤嚇得一哆嗦,他不顧旁人能不能聽見,在巨象仰天長嘯時喊道:“你瘋了嗎!你就不怕我將你的秘密說出去嗎?” 阮秋微頓,而后用盡全力,雙眼泛紅,溢滿殺氣。 “你死了,就說不了了!” 傳聞不是說他性格極其柔弱嗎?紀天澤大驚失色,看著在阮秋cao控下愈發(fā)凝實的巨象帶著浩瀚威壓吞噬奔來,慌忙拿起折扇抵擋。 水象過境,潮聲沸騰—— 剎那間,這一方天地仿佛都被奔騰的大河沖洗吞沒。 無人想到,那樣輕柔純凈的水竟在阮秋手中凝聚起如此強悍的力量,甚至震動了殷無塵的本名靈劍,以及在場許多前輩的法器,擂臺下那些年輕修士也被狠狠震懾住了。 待一切安靜下來,擂臺已被水流覆蓋,嘩啦啦地往下流去,而紀天澤早已被沖下臺,渾身濕透狼狽地躺在水灘中,折扇法器不知道被沖到了哪里,臺上的阮秋也終于倒下。 殷無塵彈出一道劍氣,在阮秋倒下之前輕輕托住他,宋新亭緊跟著飛身上臺,扶住阮秋。 這一幕早已令眾人驚呆,沉寂許久,才有人開口—— “這一場,玄極宗阮秋勝。” 這個人,正是新上任的莫莊主。 殷無塵見宋新亭先扶住了人,便也不著急下去,正等著宋新亭將人帶下去便離開名劍山莊,倒在臺下的紀天澤忽然爬起來,面容猙獰地喊道:“不可能!他不可能贏我!” 莫莊主也沒想到紀天澤一個筑基期的修士,居然讓一個煉氣期贏了,這大概就是劍圣的徒弟吧,跟劍圣一樣,越境挑戰(zhàn),都是常事。 這位新上任的莫莊主,不大熟練地打著圓場,“紀家侄兒,比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不如先……” 他讓紀天澤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的話停下來,因為紀天澤周身靈氣大漲,竟令天地變色! 阮秋神智已不大清晰,險些昏厥過去,誰知紀天澤竟然輸不起,咬破指尖,祭出祖輩傳下來的九轉(zhuǎn)靈蠱——霎時風云變幻,一只八翅大蟲的虛影在紀天澤背后破繭而出! 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覆蓋全場,九轉(zhuǎn)靈蠱的威壓涌現(xiàn),連在場的一些前輩都險些當場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