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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歡想讓他起來,伸出手,又收了回去,他還有些狐疑,便在此時,一道劍光自背后而來,帶著冰冷的肅殺之氣,他再也顧不上阮秋,化出細(xì)長的血紅骨鞭迎了上去。 劍氣與血鞭撞上那一刻,滿天風(fēng)雪似乎都停滯了一瞬,那只是殷無塵的劍,他本人還沒來! 聶無歡咬咬牙,甩著血鞭抽散劍氣,。殷無塵也就晚了一點,此刻熒燭劍回到他手中,一聲龍吟響徹天地,震懾整個玄極宗,殷無塵這一劍,聶無歡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勉強算是兩劍的交手,聶無歡便被劍氣震退,不得不舍棄屋頂上的阮秋,飛身往后撤去。 而察覺到熟悉的劍氣,幾乎被風(fēng)雪淹沒的阮秋這才從屋頂上抬起頭,還未看見人便被一道靈力輕柔地扶起來,他怔怔看著被隔開的風(fēng)雪,腰間一緊,便入了殷無塵懷中。 那一刻,阮秋便紅了眼眶。 “師尊……”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阮秋便成了眼下這副虛弱模樣,殷無塵眸中略過殺意,同時溫聲回道:“別怕,師尊來了,這次不會有事了?!?/br> 阮秋被他喂下一枚丹藥,被凍得僵硬麻木的身體便多了一股暖意,身上力氣也回來了幾分。 熒燭劍已去追逐聶無歡,而聶無歡非但不跑,見到殷無塵抱著阮秋,還揮著血鞭折返回來。 “殷無塵,你放開他!” 殷無塵眉心一緊,熒燭劍便擋在了聶無歡面前,他的劍道境界已經(jīng)圓滿,聶無歡早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單靠熒燭劍,他不出手,也擋不住同為化神期修士的聶無歡。 殷無塵將阮秋放到屋脊上讓他坐著,“在這里等我?!?/br> 阮秋還未緩過來,殷無塵已經(jīng)召回?zé)蔂T劍,親自出手與聶無歡交手?;衿谛奘恐g的斗法,霎時引得天地變色,猩紅血色漫過這處偏僻山頭,而熒燭劍劍勢如蒼龍,二人都全力以赴,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fù),不過都刻意避開阮秋所在的這座書樓。 這一場打得驚天動地,玄極宗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過殷無塵出手了,眾位長老與掌教都沒再出面,他們只是守在自家山頭旁觀護法。 阮秋也無法忽略這一場斗法,丹藥的效果上來后,他便在屋頂上站了起來,以他的修為,還看不清楚化神期境界的修士如何過招,但他還是遠遠看著,眉頭一直緊鎖著。 聶無歡的修為到底比殷無塵低,百招之后,他落入頹勢,可他不愿收手,仍拼盡全力糾纏殷無塵,轉(zhuǎn)機便發(fā)生在那一刻,一柄染著黑氣的飛刀悄無聲息地刺向阮秋背后! 殷無塵早已放開化神期強大的神識,時刻看護著阮秋。 見狀,他面色微變,便是聶無歡的長鞭裹挾著蝕骨血氣而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命令熒燭劍飛去救阮秋,而后用雙掌接下這一鞭! 一個劍修連劍都丟了,還能稱之為劍修嗎?可是殷無塵是劍圣,沒有人相信他會輸給聶無歡,他以二指作劍,借滿天風(fēng)雪為劍意。 風(fēng)雷入劍,霜雪摧命。 聶無歡敗得很徹底。 與此同時,熒燭劍也將那一柄偷襲阮秋的飛刀擋下。 聽到清脆的聲音,阮秋后知后覺,回頭看去,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就在聶無歡落敗之際,暗處一道黑衣身影終于現(xiàn)身,接連幾把飛刀又飛向阮秋,阮秋下意識往后退去,只是屋頂不比平地,又覆上一層雪花,他腳下打滑,險些又一頭栽下去,熒燭劍托著他站穩(wěn)后,才調(diào)頭去追黑衣人。 那黑衣人披著斗篷,邊逃跑邊以靈力擲出數(shù)柄飛刀。 熒燭劍穿破風(fēng)雪,在空中劃過幾道冰冷的劍光,快得不可思議,將每一柄飛刀都打偏了。 哐當(dāng)幾聲,飛刀不知射到了何處去,黑衣人偷襲不成,總算收手,在樹林中幾個跳躍,朝著聶無歡那邊喊完話,便朝反方向逃走。 “少主,不可戀戰(zhàn),快走!” 聶無歡已經(jīng)重傷,熒燭劍也去追那個黑衣人了,可是此時,阮秋所在的書樓屋頂卻開始劇烈地晃動,阮秋隨著書樓晃動搖擺不定,幾次摔倒在屋頂上,又匆忙爬起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黑衣人的飛刀不只是在攻擊他,還算好了被熒燭劍打偏之后的角度,恰好,七柄飛刀通通打在了那座書樓幾根重要的梁柱上,書樓即將傾倒! 殷無塵毫不猶豫扔下了聶無歡,朝書樓飛身而去。 阮秋再次從屋頂上爬起,儲物戒不在,他手邊沒有法器,身上也沒有力氣,終于在書樓屋頂真正倒下那一刻,他腳下踩空,也順著這座書樓,一同墜向了懸崖下的冰河。 沒等阮秋求救,厚厚白霧瞬間將他的青衣身影吞沒。 “小秋!” 殷無塵晚了一步,眼看著阮秋身影消失不見,心下一緊,跟著縱身躍下山崖。那邊廂,熒燭劍追著黑衣人而去,沒想到最后,黑衣人居然不顧受傷繞回了聶無歡身后。 “少主,我們快趁機……” “誰讓你動手的!”聶無歡非但沒有同黑衣人一起離開,還狠狠甩開他,他看著阮秋的身影沒入懸崖,也飛身追過去,“他是我的!” 百丈高的山崖下,狂風(fēng)呼嘯,滾滾濤聲震耳欲聾,一個人在此間便顯得如同螞蟻一般渺小?;秀遍g,阮秋回想起上一世的結(jié)局,那時他是帶著滿身傷痛沉入暗河而死的。 這一次,也會重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