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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心下疑惑,那個人呢? 一道微弱的光亮忽而掃過墻面,恰好讓阮秋捕捉到,他見過不少人斗法切磋,對此還算有經(jīng)驗,判斷出這是暗器的反光,下一刻幾柄飛刀破空而來,朝著對面幾人射去。 阮秋抬手打出一道靈力,揚聲道:“醒醒!出事了!” 靈力罩擋下飛刀的同時,原本還在盤腿調(diào)息的女子與另一個青年總算醒來,驟然睜開眼睛,召出長短雙劍將那幾柄飛刀打飛出去,阮秋便不再多事,轉(zhuǎn)身躲到佛像后。 與此同時,刀氣截斷破廟外引人入魘的琵琶聲,琵琶聲斷斷續(xù)續(xù),也變作了打斗聲,十?dāng)?shù)名名黑衣人從墻上躍下,清醒過來的女子與另一個青年沖過去與他們打成一團。 阮秋躲在佛像陰影后暫時安全,苦笑著松了口氣。 他出門才幾天,又碰上事了。說起來,他躲避的姿勢是越發(fā)熟練了。只是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昨日直搗黃府,今夜又遭遇刺殺? 片刻間,地上兩處火堆在眾人打斗中打散,火星滾了一地,沒了火堆,破廟里愈發(fā)冷了。 阮秋不想插手此事,躲在暗處觀察在這么多人打斗中逃出去的缺口,沒想到小黃鼠狼趁亂掙脫繩子,居然跑到了他身旁,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他,阮秋見到他也是一驚。 “你還敢來找我!” 阮秋不可思議地壓著聲音怒斥對方,這小黃鼠狼怎么回事,害了他還敢湊到他面前來? 可這小黃鼠狼頂著一張眉清目秀的無辜臉蛋,只會呆呆地看著阮秋,這次還會歪一下頭。 裝可憐? 阮秋故作冷漠,“別跟著我?!?/br> 小黃鼠狼總算有了別的表情,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往外走去。阮秋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背影,咬了咬唇,到底沒有機會,可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小黃鼠狼,提刀砍過來。 阮秋這個位置看得很清楚,他幾乎想都沒想,飛快掐訣,靈光躍到那黑衣人身上,“定!” 那黑衣人當(dāng)即僵在了原地。 阮秋暗松口氣,不料自己一出手也暴露了位置,與女子纏斗的幾個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他,竟分出兩人朝他這邊襲來,阮秋神色凝重,一把拽上小黃鼠狼,往佛像另一頭跑去。 兩個黑衣人緊追不舍,阮秋知道沒法甩脫,扔開小黃鼠狼,再度掐訣運起御水決。雪與水算是同根,冬日時常有雪,如今雪還未停,正好為阮秋提供助力,霎時風(fēng)卷殘雪,化作泠泠冰水,肆意吞噬那兩個黑衣人,對方始料未及,一時被冰封手臂。 阮秋還是幸運的,沒等他召出繞指柔,破廟外的打斗已然結(jié)束,黑袍男人提刀回來,一刀震退纏住女子與另一個青年的數(shù)名黑衣人,待他們得了空,那女子便趕過將追逐阮秋和小黃鼠狼的兩個黑衣人都?xì)⒘恕?/br> 阮秋這才撤去靈力,變作冰塊的雪水落到地上與黑衣人身上的血水融在一處,他看得愣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朝女子拱手。 “多謝。” 這些人雖然不是他所殺,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殺人的場景,但是他第一次親手參與到其中。 阮秋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遲遲未能平復(fù)下來。但他身在修真界,總會碰到這些事的。 女子收起短劍道:“不客氣,這些人本就是沖著我們來的,倒是我們連累了小道友,方才小道友還出手救了我們,我們也算欠了小道友一份人情,若是他日小道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盡可來此處找我們?!?/br> 她說著將一塊玉牌扔給了阮秋,許是劍上沾了血,比先前多了幾分爽朗,少了幾分嫻靜。 阮秋接了玉牌,看到上面的蟠龍印,心下一陣愕然,再翻到正面一看,正刻著太清宮三字,太清宮?那不是蒼耀國的國師住所? 據(jù)傳,蒼耀國如今是圣后執(zhí)政,在她與天子二人之下萬人之上,便是太清宮的國師蘭摧。 阮秋也知道,圣后與國師蘭摧,也都在十圣之列。 這幾人竟是太清宮的人? 阮秋錯愕地看向幾人。 玄極宗與蒼耀國幾乎沒什么聯(lián)系,與太清宮的人更是沒有來往,他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為好。 “這我不能收……” 女子按住玉牌一角,“不必多問,你與我們有緣,收下吧。我叫甘棠,那是穆清,這位……”她望向黑袍男人,后者跟著看向阮秋。 阮秋見到他手上還染著血的刀,不自覺蹙起眉頭。那黑袍男人見狀,喊上那個叫穆清的青年將破廟中黑衣人的尸體都拖了出去。 見他走后,甘棠也笑了,“他是高卓,我們都叫他高大哥,他與我們一樣,是出來尋找我家主人的,不過,他的官職比我們高?!?/br> 在蒼耀國,官職越高的人,一般來說修為也越高。 阮秋明白了,不再多問。 上靈界是修真界,蒼耀國作為東洲列國最強的大國,自然也是以武為尊,得鎮(zhèn)得住眾臣,才配得上天子之位。據(jù)傳,在蒼耀皇室中,也僅有登基之后的天子有資格修煉蒼耀國至高無上的仙級功法龍御九霄。 甘棠同他說了一陣話,待那位高大哥跟穆清散盡一身血氣回來時,她便為他們療傷包扎。 他們無暇看顧那小黃鼠狼,甘棠指尖一點,小黃鼠狼就變出了巴掌大的原型,米黃的毛色頗為水亮,黑幽幽的眼睛顯得格外可愛,阮秋看見后一下子就沒那么討厭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