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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鈺那時不高興,不只是因為輸了,還是因為圣后。 但那些事,阮秋沒再多問,“聯(lián)手的事沒問題,但你也要保證,這次絕不欺騙出賣我們?!?/br> 阿夕重重點頭,她同樣也對李鈺的為人很是質(zhì)疑。 李鈺原本還想訴苦一番,見二人這副表情,他一臉無奈地舉起雙手,“好好好,我保證!” 夜已深了,昨夜一宿沒有休息,對于阿夕這個年紀(jì)來說就有些辛苦了,她眼底一片烏青,早已經(jīng)困得直打哈欠。阮秋收拾出一張矮榻,讓阿夕蜷縮在上面先將就一宿。 外頭的風(fēng)呼呼吹著,伴隨著篝火中啪嗒的聲響,表面看著一片寧靜,阿夕很快睡了過去。 阮秋在地上鋪了蒲團,就地打坐。李鈺坐在床上看著他,拍了拍床沿道:“孤的床榻向來是不許任何人靠近的,不過看你這么可憐,來吧,今夜孤的龍床讓給你一半?!?/br> “多謝陛下賞識,不必了?!?/br> 阮秋斜他一眼,在蒲團上坐下,自顧自盤腿打坐。 李鈺皺了皺眉,末了嘆了口氣,踢掉靴子躺下來,“阮秋,你知不知道你拒絕的是一個皇帝的邀請。蒼耀國不知有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榻,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br> 阮秋淡聲應(yīng)道:“拒絕你的是北岸第一宗門殷劍圣的徒弟,陛下這么想會不會感到安慰?” “跟我比背景?”李鈺不服氣,“那我母后也是十圣之一,我的國師也是,現(xiàn)在我這里有兩個十圣之一,而你只有一個劍圣師尊?!?/br> 阮秋眼睛也沒睜,“玄極宗一門三圣,陛下不知?” 李鈺沉默下來,他扯了扯嘴角,眼珠一轉(zhuǎn),掐著嗓子道:“死鬼,你跟人家穿過同一條裙子,跟我還有什么見外的?不就是一起睡,怕我對你干什么?我可沒有奇怪的癖好。莫非是你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成婚了?不應(yīng)該啊,我比你大,都還未娶妻呢?!?/br> 阮秋認(rèn)為自從認(rèn)識李鈺這幾天,他的耐心越來越好了,他平靜地回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認(rèn)識你,現(xiàn)在這樣,是無妄之災(zāi)?!?/br> “孤都把你當(dāng)自己人,你卻如此見外!你太過分了!” 李鈺說不過的時候,便故意用這種腔調(diào)先指責(zé)阮秋,但這次阮秋沒再理他,他等了一會兒,翻過身看去,就見阮秋周身靈力環(huán)繞。 “還真入定了。” 居然能在他的sao擾之下入定,李鈺心下油然升起幾分佩服,笑了一聲,便平躺回去,望著上方橫梁,指尖輕輕點著毯子,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出宮的事,母后和國師應(yīng)該瞞得死死的,但魏王是如何知曉,還知道他藏身在宛城,派人來接他的呢? 一夜過去,如李鈺所言,風(fēng)沙果然沒有停下,且有變大的趨勢,齊竣也沒有留在此地的意思。 不管李鈺的起床氣如何大,齊竣還是強硬地催著一眾士兵,很快,一行人逆著風(fēng)沙上路了。 這次,阮秋和阿夕坐上了李鈺那架奢華舒坦的馬車。 因為今日風(fēng)沙實在太大,齊竣不想浪費兵力去照看他們,而李鈺又那么在意他們,齊竣干脆將他們放在一起,反正他們修為低。 李鈺黑著臉上馬車,簾子一放下就瞬間變臉,一臉得意地朝二人攤手,看吧,他猜中了。 阮秋無語地?fù)u了搖頭。 逆著風(fēng)沙趕路十分艱苦,即便齊竣帶來的騎兵都有接近金丹的修為在身,這一路進程要比昨日慢很多,晌午過半的時候,他們才終于到了李鈺預(yù)計會在中午路過的七星崖。 風(fēng)沙越來越大,李鈺三人在馬車?yán)镉嘘嚪ㄗo著還好,外面的一眾士兵卻扛得頗為辛苦,七星崖固然有些危險,但看眾人已露出疲憊之態(tài),齊竣還是決定在此地暫避風(fēng)沙。 有巨大的怪石擋住風(fēng)沙,等到士兵們支起火堆,稍作整頓布下陣法,齊竣才去請李鈺下來。他神色凝重,耐心說了幾句后還特意叮囑,讓李鈺不要亂走,這里很危險。 李鈺一臉囂張,“不是有你們嗎?碰到危險你們來護駕就是了。我不管,我要出去散心?!?/br> 齊竣登時黑臉,他知道李鈺就是故意在為難他,可人家是小皇帝,他忍著氣勸了幾句,叫人盯著,就帶著一肚子火氣到一邊去了。 阮秋和阿夕跟在身后看了李鈺作妖的全程,倒是一點也不同情齊竣,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跟著李鈺在火堆前坐下,看著將他們牢牢護在中心的一眾士兵,阿夕用靈力給李鈺傳音。 “這樣怎么逃走?” 只要是他們二人跟在李鈺身邊,就會被所有人注意到,這樣的情況下很難找到逃走的機會。 李鈺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抬眼看向阮秋。 阮秋猶豫須臾,在袖中取出一截黃木,看了看四周士兵,趁著他們沒留意將其扔進火堆。 他們自己是很難從中找到逃出去的機會的,但若是有外敵入侵呢?昨夜,李鈺就想到引來石龍和沙蟲的計劃,讓齊竣等人先自亂陣腳,也就巧了,阮秋可帶了不少醫(yī)術(shù)和藥材,聽李鈺說過石龍與沙蟲的特性,就在書中找到了它們的習(xí)性和弱點。 方才扔進去那截黃木會散發(fā)出一種讓這兩種妖獸激動的味道,火燒開后,味道慢慢散出去,連陣法也擋不住,但阮秋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想到這里的人也許會因此死傷…… 他暗嘆一聲,用昨夜李鈺的說法安慰自己,這是蒼耀國的皇權(quán)之爭,但這場紛爭動輒會禍及萬千百姓,而他們已經(jīng)被卷入其中,必須要找到機會離開,不得不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