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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來!” 阮秋幾人都是修士,身輕如燕,上去倒是很容易。等他們都上了高臺,云綺又輕喝了一句他們聽不懂的話,不遠處的幾個高臺上便亮起了火光。有人拉開弓箭將被火點燃的箭矢射了出去,正落到草場上面。 噗的一聲,堆積在黑暗中的干草頓時被點燃,火舌一點點蔓延,圍成了一個大圈,將遍地的毒物困在其中,整個牧場都亮了起來。 這顯然是早有準備。 阮秋看向李鈺,眼神交匯,也看出對方眼里的肯定。 李鈺觀察著其余幾個高臺上的年輕人,發(fā)覺都是他們白日見過,與云綺一起帶他們回來的幾人,便問:“你們早知道巫師有問題?” 剛松了口氣的阿夕聞言愣住,抬頭看了看李鈺,又看向低頭的云綺,最后看向阮秋,他的神色沒有絲毫意外,與李鈺站在了一起。 “怎么了這是?” 阮秋道:“你們早在這里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我們將毒物引過去,也早就知道巫師有問題,今日,你也是有意與我們說那些話,引導我們發(fā)現(xiàn)巫師與瘟疫有關的線索?!?/br> 阿夕恍然大悟,因是阮秋所說,她不疑有他,還有種被利用的感覺,氣呼呼地盯著云綺。 “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云綺握緊手上長弓,面露慚愧,“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你們和巫師是不是一伙的,你們又愿不愿意幫我們。我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一直沒有等到平城派人來幫我們,大家都被巫師控制了,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br> 李鈺愕然道:“平城?” 云綺點頭,“離村子最近的城鎮(zhèn),就是平城。我們很久前就讓人去平城送信了,可是送信的人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有再來村里。婆婆因為發(fā)現(xiàn)瘟疫是妖毒忽然死去那個晚上,巫師就來了,我們一直在懷疑他,前幾天才發(fā)現(xiàn),他在用我們的身體煉毒藥,但我們都已經(jīng)中毒了,只有吃他給的毒藥才能緩解,等到這些毒在我們體內(nèi)腐蝕我們的生機,再讓毒物吸走,表面上緩解我們的病情,實際上也吸走了我們的生命,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平城這個地方于阮秋而言同樣不陌生,不久之前,在齊竣的逼迫下,他和阿夕受李鈺連累,三人都在趕往平城的路上,他有些意外這里居然離平城那么近,同時對云綺的話很吃驚,“巫師究竟要做什么?” 云綺搖頭,她的臉上有些痛苦,因為中毒太深而發(fā)紫的唇被她咬出印子,“我不知道,我也試探過巫師,他好像可以用那些毒養(yǎng)他的妖寵,就是那些毒物,不過這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在煉制一種毒藥,能讓人不知不覺染上,并且很快傳給更多人的毒藥,我有一次偷看到他與村外的人見面,毒藥,應該就是那些人要的?!?/br> 她說著,在懷中取出一張絹布,攤開給幾人看。 “那時我假裝病重昏迷,在他的屋子里被毒蝎吸走身上妖毒時,正好撞見有村外人來找他,這是我看看那個人身上的玉佩后畫出來的,我去過平城,也見過這個圖騰?!?/br> 阮秋只看了一眼,絹布上是用血畫的一個簡易圖騰,但線條很工整,沒等他細看手絹就被李鈺拿走了,李鈺的神色也開始變得難看, 阮秋道:“你知道那些人是誰?!?/br> 云綺也看向李鈺,“你知道?” 李鈺深吸口氣道:“這圖騰出自云州魏王府,云州與平城相隔不遠,我知道平城已經(jīng)投靠他,但我沒想到……我大概知道巫師為何煉制這種毒藥,因為魏王想要蒼耀徹底亂起來。為了皇權,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看來是我高看他了?!?/br> 阮秋面露錯愕,“魏王?” 這又是蒼耀的權勢紛爭。 云綺愣了一陣,咬牙道:“難怪我們先前送出去的信一直沒有回應,那我們該怎么辦?”她眼里涌上淚光,有著顯而易見的絕望。 李鈺卻正色道:“你相信我嗎?” 云綺抬眼望向他。 “你們不會有事的,魏王并不可怕,我會幫你們?!?/br> 李鈺眼底亮起了一道光,那是怒火,是發(fā)現(xiàn)魏王將無辜百姓當做爭奪皇權的犧牲品后的怒火。阮秋發(fā)現(xiàn),他此刻比以往都要認真。 云綺眼底閃過笑意,這位黝黑的邊塞姑娘笑起來,笑容也猶如太陽一般溫暖,她道:“可那是魏王,我知道他手下有兵馬,有許多厲害的修士,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br> “我不會走的!”李鈺認真道:“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阮秋看著二人,眸光閃爍,正要說話,另外兩個高臺上傳來了村里那幾個年輕人的呼聲,他也跟著看向下面,神色再次緊繃起來。 蝎王出現(xiàn)了,它跟在一只巨大的紅色鬼蛛身后,而那只血氣濃郁的鬼蛛背上的人正是巫師。 “巫師來了!” 阮秋道:“現(xiàn)在不是喪氣的時候,先解決巫師,還沒拿到解藥,我們總不能死在他手里!” 聽到解藥,云綺和李鈺已將方才的憂慮拋之腦后。 李鈺提起長劍,帶著一身肅殺,踩在欄桿上飛身下去,“我應付巫師,剩下的交給你們!” “好!” 阮秋干脆地應聲,看向阿夕,阿夕聽過方才云綺的話,此刻依舊重重點頭,“我們走!” 阮秋彎唇輕笑,溫聲道:“打不過就先避開,拿到解藥救村名固然重要。你也一樣重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