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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塵無可奈何,哄著阮秋道:“所以我以前想過,若是我不喜歡一個人,我絕不要同他將就,我只會與我心儀的人做道侶。若我們有了孩子,我也會用心地教導(dǎo)他?!?/br> 阮秋眸中一亮,心底愁緒一掃而空,雖然知道他們沒可能有孩子,可師尊這么說,他就是很高興,忍不住在殷無塵懷里蹭了蹭。 “好了,說回唐霰。”殷無塵只怕小徒兒再亂蹭,他就要忍不住按住人,可院中還有人。他牽著阮秋坐下,“我確實認識唐霰,因為他是宋燕臺的師弟,也曾是宋家人。” 阮秋心下愕然,“他是宋城主的師弟?難怪方才城主府那個宋老找來時,對他那么客氣?!?/br> 殷無塵道:“十方城與我們玄極宗不一樣,宋燕臺這個城主之位是從他祖父那里傳下來的,他雖然病弱,修為卻不低,絕不可小看。因為上一輩的恩怨,我若無事絕不會來十方城,他自成為城主后,也一直避免與玄極宗接觸。但唐霰不同。唐霰是與宋燕臺一同長大的師弟,卻比他大上一些,自老城主出城閉關(guān)后,宋燕臺繼任城主,接收老城主留下的隱龍衛(wèi),唐霰也一度被稱為二城主,掌管城主手下最大的產(chǎn)業(yè)六合同春閣,然而他與宋燕臺在對待玄極宗一事上有分歧,再加上很多原因,八年前,唐霰就已經(jīng)離開城主府,凈身出戶,開了錦繡坊?!?/br> 阮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唐霰此人脾氣雖差,卻非惡人,聽與他有過交集的師兄說,他是個眼里只有利益的jian商,放棄二城主這樣的位置與六合同春閣的利益,也要離開城主府,定是宋燕臺有什么讓他無法忍受的原因。可他又明目張膽地在十方城中開起錦繡坊,還同玄極宗關(guān)系密切,宋燕臺沒道理不清楚,但今日城主府的宋老見了唐霰卻十分客氣,宋城主難道就任由唐霰這樣繼續(xù)忤逆他嗎?” 殷無塵還是搖頭,“我不知道,我很少打聽十方城的事,唐霰雖然與我們玄極宗有生意來往,見了我也沒有好臉色,我也無暇同他們交集。你今日見過的那個宋老,我倒是略有耳聞,這應(yīng)該是老城主給宋燕臺留下的老管事,宋燕臺很信任他?!?/br> “大抵是因為老城主還在,宋燕臺沒對唐霰動手,成為城主的這些年來,他就幾乎將城中的老人都換了下來,如今在他身邊,最得他信任的,是他的影衛(wèi)隱龍衛(wèi)之首,我曾遠遠見過那個人,只知道宋燕臺叫他慕容,名字不清楚,還有一人,是宋燕臺身邊的護衛(wèi),人稱白衣僧,莊九,是西域大雷音寺的記名弟子。這二人與宋燕臺都是同境界修為,也極少離開他身邊,但他的弟弟,我從未聽說過?!?/br> 殷無塵說來也有些想不明白,“宋燕臺在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是城主,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也因為意外早早隕落了,據(jù)說因此,金夫人大病一場,再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過。那宋燕臺又何來一個五六歲的弟弟?” 阮秋聽殷無塵說了這么多,還都這么詳細,心中也有些詫異,“師尊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殷無塵雙眸含笑,望向他道:“這是你要去的地方,我自然要查清楚。宋燕臺的為人我還算了解,他巴不得永遠不要見到我,但他的病還得靠莫師兄,不會遷怒你?!?/br> 阮秋心頭一暖,又問:“宋城主究竟得了什么?。俊?/br> 殷無塵也不清楚,“我與宋燕臺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動手要殺我,為解決此事莫師兄曾親自來到十方城見過老城主,老城主便請他為宋燕臺醫(yī)治,但莫師兄不能將宋燕臺的病情說出去。這些年來,莫師兄從來不說,我也從不過問宋燕臺的事?!?/br> 阮秋消化著這些信息,沒再問話,殷無塵見他嘆氣,也跟著嘆息一聲,“小秋,我不想瞞你我的過去。我這輩子都被聶三所累,上一世也連累了你。但你信我,這一世,我不會讓這些麻煩再持續(xù)下去?!?/br> 所以,當務(wù)之急,他還是得先找到機會殺了鬼母。 阮秋并未留意到殷無塵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他偷偷做了個決定,用力抱緊了殷無塵,“師尊放心,我會幫你,我不怕麻煩的?!?/br> 殷無塵斂去眼底寒意,揉了揉阮秋腦袋,“你還是先想想該如何將賀禮送出去吧。唐霰是個不錯的突破口,但誰也不知道他為何要跟宋燕臺決裂,你還是得小心些?!?/br> 阮秋眸光絢爛,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知道,若送不出去,我就回宗門同師尊成親好了?!?/br> 殷無塵頓時啞然,那,他是不是可以盼著阮秋送不出去這份禮物,早日回宗門同他成親? 大抵是養(yǎng)胖阮秋可以獲得成就感,宋新亭和阿夕習(xí)慣每日做上一桌飯菜,原本打算今日去六合同春閣的阮秋跟師尊說了半日話,又沒找到人帶路,干脆拖延到了明日。 初春日落早,三人就在院中用飯,說到明日出門,阿夕已有些興奮,她還是小孩子心性,相較于去城主府碰釘子,更喜歡出去玩,宋新亭也主動說要陪阮秋去買靈草。 他就怕阮秋被欺負。 幾人正收拾好院中的石桌,擺上飯菜,院墻那頭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阮秋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就見唐霰站在他們與隔壁相鄰的那面墻上,大抵因為在家中,唐霰穿得頗為慵懶隨意,正探頭往他們這邊看,他們家的陣法一時成了虛設(shè)。 阿夕驚道:“你怎么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