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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皺眉道:“你別這么說話?!彼行擂蔚乜聪虬⒃鋵嵣洗我娒?,他就看出了阿元大概是也跟金夫人一樣,他不是性子內(nèi)斂,而是……可能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別管他了,趕緊走?!碧砌辈灰詾橐?,他有兩個多阿元那么高,一抬腿就繞過了阿元。 阿元還是眼巴巴看著他,還把手上的琉璃球遞過去。 “小唐,給?!?/br> 唐霰看也沒看,大步下樓。 阿元直愣愣看著唐霰離開,手上捧著的琉璃球也沒有收回來,空茫的琉璃眸中滿是期望。 但唐霰沒有回頭。 眼看唐霰都下樓了,阮秋也只好跟上,只是不時回頭看阿元,總覺得這小孩看著怪可憐的,那雙漂亮的眼睛也許會很失落吧? 也不知道唐霰是不是恨屋及烏,把阿元也記恨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第六十八章 唐霰舊傷,調虎離山。 走出金夫人的閣樓后, 阮秋和唐霰、宋新亭原路折返,順利離開城主府,彼時夜色深沉,明月當空, 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 唐霰的步伐不似來時輕快, 他也沒有回去的意思, 落在內(nèi)城一處高樓上,一身黑衣在月下透出幾分寂寥。他的面色已恢復平靜,負手而立, 眺望著遠處的六合同春閣。 打聽到梅寒月昏迷前拿到的古銅錢曾被金夫人口中的城主要走的消息后,阮秋和宋新亭多少都有些理解唐霰這是為何沉默,阮秋猶豫須臾,捏緊那枚古銅錢走近唐霰。 “金夫人神志不清,她方才說的話, 我們只能信一半。唐掌柜, 我能再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問?!?/br> 唐霰這時的語氣聽著也很平靜, 難得的很好說話。 阮秋便道:“唐掌柜離開城主府八年,手鏈也一直在金夫人手里嗎?這些年你真的從未回過城主府嗎?我知道唐掌柜消息靈通,這是否包括城主府?你說城主不會讓閑雜人等打擾金夫人, 那在你離開城主府前后,都有什么人可以接近金夫人?” 聽阮秋這話估計會讓唐霰有些不悅,宋新亭抬腿走了過去, 余光頗為警惕地留意著唐霰。 唐霰回頭瞥了阮秋一眼, 倒沒有生氣, 他彎唇勾起一抹笑意, “我從未回去過城主府, 又怎會知道那手鏈金夫人有沒有給過其他人?要說我消息靈通, 也只是在城主府外,宋燕臺的地盤我不會接近。至于金夫人,在我離開城主府前,能接近她的人,只有偶爾會偷偷去看她的宋燕臺,我。還有金夫人的陪嫁侍女,金素心?!?/br> 說到這個人,唐霰眸中涌上一抹極復雜的情緒。 “她已經(jīng)死了?!?/br> 阮秋頷首,“我不是在懷疑唐掌柜,我也愿意相信唐掌柜是無辜的。只是我們對城主府的了解太少,而此事恐怕牽扯到宋城主。” “我知道?!碧砌陛p曬一聲,垂眸道:“阮秋,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什么會離開城主府?” 此事葉硚今日說起過,語焉不詳,阮秋和宋新亭都聽了一耳朵。阮秋和宋新亭相視一眼,語氣有些遲疑,“葉大管事說,是因為你殺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金素心嗎?” “不錯。” 唐霰皺了皺眉,他不太想提起這件事,轉身望向月下寧靜的內(nèi)城,語調幽幽,“我自七歲就來了十方城,因資質不錯在宋家族學脫穎而出,被當時的宋家少城主收養(yǎng),那一年,宋燕臺才五歲。因為少城主夫妻不合,少城主很少去看他,但少城主并不是不在意他。少城主帶我到城主府時,便是希望我能幫他照顧宋燕臺。那時,我就發(fā)現(xiàn)了金夫人似乎有些問題,她的情緒很容易崩潰,私下會無意識地虐打宋燕臺。我?guī)退窝嗯_上過藥,還將此事說給少城主聽,他們夫妻為此大吵一架,少城主甚至動了和離的心思。” 阮秋本以為唐霰先前說宋燕臺不得生母金夫人寵愛,是因為金夫人受流言影響夫妻感情不睦而忽略宋燕臺,沒想到宋燕臺那樣厲害的一個人,年幼時竟被母親虐待過。 唐霰瞥見阮秋面上的錯愕之色,又道:“別看你們方才所見的金夫人那樣安靜無辜,當年清醒時的她確實也是個溫婉的女子,可一旦失控,瘋起來甚至會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拿起刀子割破宋燕臺的手腕,看著他流血喊疼也無動于衷。宋燕臺恨過金夫人,但后來少城主死后,金夫人也瘋了,她忘了所有人,也忘了宋燕臺,更不會再虐待宋燕臺,甚至還會對宋燕臺笑。宋燕臺只有這個娘,所以他懇求老城主,讓老城主留下了金夫人的性命,但老城主的條件是,要將金玉嬋永遠關在山頂?shù)拈w樓,因為金玉嬋害死的是老城主唯一的兒子,即便殺人的不是她?!?/br> “金素心是金玉嬋的貼身侍女,她自小伺候金玉嬋,隨其陪嫁到十方城?!碧砌毙σ鉀霰?,“在金家培養(yǎng)下,她只聽從金玉嬋的吩咐,為其賣命。而金玉嬋傷害宋燕臺時,她也會不忍心,因為那些年的守護,宋燕臺對這個素心姑姑很在意,對待她時就如對待自己的生母一般。那些年來,金素心也確實對我這個宋燕臺的師兄不錯,我曾經(jīng)也以為,我可以一直信任她,可惜,最后她死在了我的劍下?!?/br> 阮秋聽唐霰的聲音變得沙啞,不由蹙眉看向他僵直的脊背,總覺得,這樣的唐霰很罕見。 他是在難過嗎? 唐霰輕嘲一笑,“看什么看,我話都還未說完呢?!?/br> --